白棕双手支成塔状抵在下颚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百里烟，半晌说道：“你有白虎血脉，修炼我族功法天经地义。”
“是的，但是据我所知，我好像并没有那个资格。”这种秘典通常会给族内重点培养的天才修炼，一般族人连见都没见过。
东西是好，可惜太烫手，她很惜命，不想因此惹出麻烦。
“何必妄自菲薄呢，你是白青的女儿，而且……我相信你有这个资格。”
“棕叔赞谬。”
“这本《云裂》是四大秘典当中攻击力最低进境最慢的一个，据我所知数千年来只有三个人选择修炼，其中两个练到中期就换了其他功法。”
“还有一个人呢？”
白棕笑了，“还有一个人叫白夜，我想你见过他了。”
“……”百里烟默然，怎么觉得那位四皇子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呢。“那么四皇子是什么意思？”她相信，白棕这么说，至少说明他跟白夜关系匪浅，不然不会特地提点自己。
“他的意思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身为战营统帅，将这本秘典的副册送给我欣赏的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百里烟不再吭声，只是盯着桌子上那本秘典，白棕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的答案。
最后，百里烟还是选择拿起那本紫金帛书，她往后退了一步，朝白棕行了个大礼，随后转身离开。
“这下你满意了？”白棕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响起。
墙角，低笑声从黑色的斗篷下传了出来。这里一直有第三个人存在，而百里烟根本没有注意到。
斗篷下的男人微微侧着头，看着那略有些瘦弱的背影渐渐远去，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以为你见过她之后会觉得无趣。”白棕挪动了一下椅子，正对着角落里的白夜道。百里烟太沉稳了，除非她认为这是与她生死相关的事情才会给出一点反应，其他时候就跟木头一样，他承认欣赏这样的人，却不太喜欢她的性格。
“我也这么以为。”只可惜中途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让他对那个小姑娘的兴趣越发浓郁，甚至像个偷窥狂一样天天盯着她，只因为想要看到她是如何打破自己的命运壁垒。
百里烟的眼里有他很熟悉的东西，这个小姑娘跟曾经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他相信就算鬼婆已经断言她的结局，她也没有放弃过，是不肯接受事实，还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要探究，那种让他血液沸腾不已的躁动感让他实在没办法忽略。
“要是她没能达到你的期望呢？”
“如果没有，那她需要为我送来的那本秘典付出生命的代价。”
白棕对她说谎了，《云裂》的确是秘典，但并非属于白虎族，它属于白夜一个人。
那本白虎族一直想要却从未得到过的秘典，如今就在百里烟的手里。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用一本秘典，换了她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