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有感激朝阳,反而眉头皱得更深。
“喜欢她煮的茶?”灵华城轻轻一笑,温柔至极,但此刻这笑容竟让朝阳觉得可怖。
眨眼间,还没有看清灵华城的动作,只见那原本放在桌上的茶杯砰然碎裂成数块,直直的朝着少女飞去,狠狠的将她细嫩的纤手钉在了门上,一时间,鲜血涌流。
“啊!”朝阳大叫,看着少女的手已被数块碎片订的千疮百孔,不由得流出了眼泪!伸手捂着嘴巴看向少女,她的眼里竟是死寂一般,竟连叫喊都没有出声,身体却默默的颤抖,忍受那十指连心的痛。
灵华城看着朝阳恐惧的神情一阵快感爆发,大笑道“你如今可还喜欢?”
轻柔呢喃,让朝阳以为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很温柔,却在经历刚刚的痛楚后,蓦然清醒,朝阳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恐惧出声,轻道“不喜欢了!”
又是一阵爆裂声,女子的身体在朝阳话落的瞬间被重击之下碎成了残渣。
“既然不喜欢了,留着何用。”灵华城没在笑,语气也是异常的冷冽,看着朝阳木然的神情,大笑着离开。
朝阳愣住,房间内顿时充满的腥甜气味让朝阳忍不住反胃,但看到那些残余的碎肉碎衣,竟生生的压制了自己的恶心。
终于,再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翩然的床幔里,小小的身影不住的颤抖着,却在茫然之下攥紧拳头,连带着浓烈的恨意和强烈的担忧,沉沉睡去。
被灵华城囚禁了几日,朝阳每天都在担心其他人是否安然,也每日都活在恐惧与内疚中。
那个少女的尸体已被人收拾走,但不知是灵华城特意交代还是怎么样,他们并没有擦干房内残留的血迹,强烈的不安侵蚀着朝阳,每每问道空气中的腥甜,就心头一阵难耐,夜夜梦里,仿佛能看到那个少女临死的面容,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带着几分忧愁和无可奈何,带着对命运的屈服任从,和一丝.不明显但却存在的愤恨。
夜夜噩梦,日日惊醒。
直到,灵华城再次出现,再见到那个温文尔雅却肃杀可怖的男人时,一切才得以解脱。
走进屋子,朝阳如死尸般无知无觉,眼睛微睁却无神无灵,几日前还不是这般模样呢。
灵华城笑“我的力量如此之大,一夕间就能让你变成这副鬼样子?”
朝阳没有理会,眼睛里却带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的盯住灵华城。
灵华城摇摇头,蓦地欺身上前,抓住朝阳的下巴生硬的抬起与其自己对视“虽说恨我的人我并不在意,但你这眼神着实让我很不爽。”
“你也会怕?”朝阳冷笑,声音带着沙哑。
“自然不怕。”松开朝阳,灵华城看过无视人恨他的眼神,却独独很不爽朝阳的眼神,那不单单是一种恨。
其他人的恨他不放在眼里,因为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可是朝阳不同,她的恨,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怒火,仿佛用眼神就可以让灵华城感到威胁!
“你以为我会怕你?”轻笑一声,带着明显的鄙夷和不屑,灵华城长身玉立,看着朝阳的眼带着冷冽和嘲讽“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水木珠在我手上,你只能选择区服!”
“凭什么?”朝阳大叫,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你的那些朋友.我可是安然的送回去了,只是你若不配合,我可不保证”灵华城淡笑,面容平静。
“你”朝阳气急,竟然威胁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不感觉到痛,深吸口气,平静道“那你说,你是如何得到水木珠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灵华城笑,妖冶异常,俯身贴上朝阳的耳侧“灵修就是我派去拿水木珠的。”
蓦然愣住,朝阳苦笑“那么,你是要我留下来帮你启用水木珠?”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灵华城起身往门外走去“你若真的聪明就该知道,做任何的无用功只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门再度关上,房间再度陷入灰暗,朝阳的心也沉入谷底,难耐的闭上眼,窝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
那么相信的默言,和自己的交易已经让她伤透了心;那么信任的默言,如今却把能让自己回家的水木珠交给了这个残忍的魔头,如今还要拿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默言,你叫我情何以堪。
哎……亲们我纠结了……上学了,去军训基地封闭式军训14天。好纠结哦好纠结哦!
灵华城走后,守在门外的人也撤了出去,既然已经有了筹码和赌注,那就不需要在看管,毕竟朝阳不是会拿朋友的生命开玩笑的人。
沉默了半日,朝阳找来了侍女,自从那次的事件之后,朝阳对谁都冷冷淡淡,她们要她做什么她便做,再不想因她而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泡在温暖的浴桶中好好地清晰了一番,换上了叫人准备好的墨色长衣,朝阳就如往日般的潇洒干净,虽然面上已不再有笑容。
门口没有守卫,出门也没有人跟从,朝阳就这么往前走,目的地只有一个。
靠近出口,忽然一个石子飞来,击打在朝阳面前的地上,她却不为所动,继续向前,一个接一个的石子飞来,她却如同无知无觉般的毫不理会,知道深浅蓦然闪现的红色身影。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奇怪?”血音看了看几乎满地了的石子,有些无奈的笑笑,终于还是现身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底线在哪里。”朝阳道,语气冰冷,却蓦然一笑“原来,只要不出这圣灵教就行了么?”
“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灵华城派来的人。”轻松邪气的调调,血音转身看了看出口的悬崖。
朝阳抬头,终于看向眼前的人,一身红色劲装,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形,妖娆明媚的脸上是一种带着俊美却阳光的容颜,细长的丹凤眼,总是有意无意的眯起,嘴角却始终挂着玩味嘲讽的笑意,仿佛这世间没有他可以看得上眼的人。
红色,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那种活脱跳跃的鲜红,如火焰般闪动着的韵律,灼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又如冰冷腥甜的鲜血,溺死也要沉沦。
朝阳愣住,似乎从没有人能比他穿红色更加的适合。仿佛他的本身就是为红色而生。
“我叫血音,是公子派来贴身保护你的。灵华城虽然没有派人跟着你,但只要你出去了,他就会拿你的朋友开刀,不要试图去挑战他的耐性。”血音笑道,抹了却意有所思的沉声道“因为,他不是人。”
“对,他不是人!”朝阳忽然咧嘴一笑,笑容生涩而僵硬,却很是赞同血音的话。
“你倒是很恨他!”扬眉一笑,血音玩味的看着朝阳,贴身保护这么久,真是发掘这丫头越来越好玩了。
“你的公子是谁?”朝阳问,松开袖子里一直紧握的手,此刻的她竟不知为何放松了心。
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即便是地狱里嗜血的妖怪,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察觉到朝阳的变化,血音微微挑眉“就是你要找的人,也是在这圣灵教中,却被囚禁起来,无法脱身的人。”
“你指谁?”朝阳猛然抬头,眼神忽然变得很凌厉,就连血音都有些惊愕。
淡淡的看了眼朝阳“你该知道是谁。”
沉下眸子,朝阳看着血音,仿佛要将整个人看透般。
“你看我也没有用。”血音吹了声口哨,邪气的一笑“倒不是我不救公子,只是公子被灵华城的千年锁锁着,除非拿到钥匙,否则是打不开的。”
“他不是你的公子么?你为何不想办法拿到钥匙去救他?”朝阳笑,这个血音,似乎不简单。
“我听命于公子,所以我不去救他。”血音眼眸微眯,笑意连连,但朝阳却捕捉到那笑意的背后是一闪而过的挣扎。
“哦?”朝阳踱步到他身后,轻轻一笑“那你告诉我是想我去拿到钥匙么?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更何况,你的公子不准你去救他,又怎么会准我去救?”
“你这女人.真是太没良心,公子一路护你周全,你却问要什么理由去救他。”血音微微摇头,满不在乎的笑道,语气里却不知为何带了一丝迫切“公子不准我去,是因为的任务是贴身保护你,不得离开。”
“我想我应该不需要什么保护,灵华城既然想要我来操控水木珠,又怎么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
苦笑一声,血音暗叹朝阳的聪颖“朝阳,实话说了吧,现在只有你能救公子!公子交代过不准和你说任何事,但我如今却说了,公子知道自然是要罚我的,但现在我也管不了太多了。”
“你口口声声说默言被囚禁!难道灵华城会把这么一个大功臣囚禁起来?难道那水木珠不是默言交给灵华城的?”朝阳愤恨的回头,质问着满面苦涩的血音,连带着对默言的失望和苦楚多一齐发泄在了这个人身上。
片刻的愕然,血音喃喃低语“什么时候公子把水木珠给了灵华城?”
“难道不是么?”朝阳挑眉,语气冷漠。
“是谁和你说公子把水木珠交给了灵华城?”血音正色,看着朝阳神情中带着庄严。
“灵华城子说的!”朝阳一字一句的道,不光是说给他听,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那个人的死活已经不管她的事了。
血音嗤笑“你居然也信?”
朝阳愣住,连日来竖起的仇恨轰然松动,仿佛一直以来期盼着的就是能有一个人来告诉自己,不要相信。
“灵华城那个老匹夫!”血音暗暗低咒一声“明明是他趁着公子重伤抢走了水木珠,还把公子囚禁在地牢里!”
“什么意思?”朝阳有些急促,皱眉紧盯着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