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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乡下人的习俗

东北女一离开,尹明昊那里还有心思呆在便利店,他赶紧拉上李兆文去追,李兆文烦躁推开尹明昊:“你要追她,你追你的,拉我干嘛。”

两人这样一争执,那东北女孩子早跑的没影了。尹明昊埋怨李兆文说:“都怪你,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这关我什么事呀!”

尹明昊不光丢失了追踪的目标,连刚刚定下的那个住处了都找不着了。在迷宫般的村子里,两人连方位都辨别不出了。这村子路径、房屋、树木等都很相近,这江南一带的房屋不像北方的房屋按正南正北方位建的方方正正,而是建的零乱无章,房间与房间的空隙便是道路,道路曲里拐弯,无论走到那儿都似曾相识。尹明昊便南北不辩,东西不分了。

转悠了好一阵子,两人总算找到了个合适参照物——那条河流,沿河岸走了一段便发现了那座桥,这一下尹、李二人方位感才恢复过来。两人正打算过桥回那楼梯间,忽然桥附近一处房舍引起他的注意,这房屋就在河岸附近,周围的景致很不错,房一侧有一小片菜地,菜地后是一片竹林。但真正吸引住尹明昊的并不是这景致,而是房前的一帮女人,这女人中的其中一人让尹明昊眼前一亮,因为此女正是那东北女孩。

原来尹、李二人误打误撞竟然撞到东北女孩的家门口了,看情景东北女正在招呼客人,因为他听到东北女孩正对那帮女人说:“走好,我就不远送了,有空常来玩噢。”

尹明昊立刻走过去对那东北女孩说:“哎,原来你也住村子呀。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

那东北白了尹明昊一眼不耐烦说:“你又来干嘛?”

尹明昊一指李兆文说:“是他非要我来找你呀。”

李兆文赶忙过去向江小宛解释说:“没有的事儿,你别听他瞎说。”

那东北女孩没接尹、李二人的话茬,待那些女人走远了,她阴沉下脸来说:“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尽遇到些讨厌的人。那些女人就够讨厌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她们天天往我这儿跑,真是烦死了。还没个完了,怎么又跑来两个。”

尹明昊开导东北女孩说:“这里住的都是些乡下人嘛,她们是把老家串门的习惯带到这儿来了。不过这样很好,这多有人情味嘛。”

东北女孩叹息说:“唉,我倒真觉得还是人情冷漠一些的好,太热乎了,也真让人受不了,我还应付不来呢。”

尹明昊继续指导那东北女孩说:“我看你呀,对这村子里的规矩真是一点都不懂呢。”

“这村子还有规矩?”

“当然有了,我就发现你对这儿人情世故方向的规矩不大懂,比如刚才你就没有必要那么正式的送那些人出门,农村人邻里间来往有谁会搞的那么隆重的,还用送什么客呀,大家相互间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上别人家就跟上厕所似的,那儿还用打什么招呼呀。还有一点儿呀,你对这儿的人说话,尽量要直一些,别假惺惺地:‘走好,我就不远送了,欢迎你们以后常来玩。’这是什么玩意嘛,你说这些,假不假呀,你难受不难受呀。你以后别把办公室的那一套往这儿带,这会把这儿的纯朴民风给带虚伪的。在这儿说话一定要直,越直越好,越直人家才觉得你跟他们是一路人呢。如果你很烦那些来串门的人,你就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呀,你不用担心得罪她们,底层人民最有胸怀的,不在乎你话说的好听不好听。”

东北女孩思量片刻后对尹明昊说:“真是亏得你告诉我这些了,我这人最缺乏为人处事的经验了,还没人告诉我这些呢,真是谢谢你了。”

“你看你,又不直了,说什么谢谢呀。这儿不吃这一套的。对了,我是初来咋到,也没有人会告诉我这里的这些规矩,其实这些道理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这个人悟性还是蛮高的,这人的悟性一般都是天生的,而且后天是没法培养的,我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直觉,这直觉也就是第六感觉,像我这一类人,一般都特别善于总结归纳,其实很多很复杂的事物都有其规律性的,有悟性的人,就很善于捕捉到这些有规律性的东西,而没有悟性的人,就只会从事物的表面上来进行——”

“哎哎呀,对不起了,我有些头晕,我想回屋休息一会儿了。”

“你看你,又是‘对不起’,怎么又忘了直了。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不过这儿没有大医院,镇上的那家所谓医院,只不过是——”

那东北女孩再次打断尹明昊的话,她忽然面目狰狞对尹明昊道:“那我可要直了:你是唐僧呀你,你要烦死我了,你最好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以后少来烦我!”说罢进了屋,狠狠把门摔上了。

尹明昊在原地木了足有几秒后,才反映过来,他拉了一把李兆文说:“哎呀,人家都讨厌你了,还不赶紧走。找骂呢。”

李兆文推开尹明昊说:“这关我什么事儿,人家讨厌的是你,又不是我。都是你害得我,弄得人家对我的印象都不好了,以后你别顿不顿就把我扯上。”

尹明昊说:“那好,那好,那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那房子该怎么分配了。”

“商量头呀,那也叫房子,你要稀罕那儿,你一个人住好了。”李兆文觉得尹明昊这个人品质太恶劣了,顿不顿拿他当枪使,他可不想与这样的人相处下去,他便对尹明昊说:“那楼梯间以后就归你住了,以后有什么事别再拉扯上我,咱们以后互不相干。好了,我还有事儿。”李兆文说罢就与尹明昊分道扬镳了。

尹明昊独自回到那蜗居,在那楼梯间里除了躺在床上想心思,再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尹明昊反复地琢磨东北女孩为何莫明其妙的对他发火,思量了好一阵子后,他总算悟出其中的原因了:像东北女孩一个小姑娘家的,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心理一定很不适应,而她周围的那些左邻右舍们不但未关怀她,反而经常来搅扰她,因此她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而这火气又不好对那些不熟悉的人撒,就只能对他发泄了。因此东北女孩骂他,并不说明是厌恶他,而只能说明她不把他当外人,或许把他当做亲人呢。

想明白这些后尹明昊不由懊悔起来:他怎么能因为那东北女冲他发了通火就离开呢,她那时候可是正需要人关怀呢,尤其是需要像他这样与她年龄、学识相当的异性的关怀。想到这里,尹明昊便在楼梯间里呆不住了。

尹明昊到了东北女孩的住处,只巧遇上她从屋开门出来泼水,险一些就把水泼到尹明昊身上,东北女孩狠狠白了尹明昊一眼说:“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呀。”

尹明昊赶紧用手往村子东头一片房子一指说:“我是要到那儿找小钱去的,路过这儿,路过这儿还不行了。你当我是找你呀,你看你这人,还蛮自做多情的。”

东北女孩这态度,虽然另尹明昊有些扫兴,但他还至于绝望,在泡妞方面他可是个越挫越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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