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道种空间,更准确的说你的还是道种虚空!”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点头道。旋即绕着姚灿走了两圈,他又笑眯眯的道:“你也别这么傻眼盯着我看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师叔。”
“师叔?”姚灿愣怔了下,旋即点了点头躬身敷衍的叫了声“师叔”。
文翁自然察觉出姚灿只是应付了事,不过却没有戳穿,而是莫名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唉,修真界恐怕少有人记得我的全名叫田不文了,常年守在这个阁楼里,我啊已经被许多人所遗忘咯。”长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沧桑久远,让人看不透。
“还记得当年,我与老乞丐赌气,扬言不恢复原先修为,今生再不相见,他还说,以后会收个乖弟子专程给我送来神丹,想必你就是他弟子无疑了!”
“田不文…田不惑…师叔……”嘀咕几句,姚灿心中顿时大吃一惊。
“弟子姜灿,拜见师叔!恕师侄刚才礼数不周!”姚灿想明白了这点,当即跪拜行礼。无论是因为文翁在自己刚晋升外宗的赠鼎之恩,还是因为刚刚文翁引导自己领略“道”之奥义的举动,他都该跪拜!
“哈哈,没想到二哥如此不喜束缚之人,还会有心思收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倒是收了个乖弟子!以後多来陪陪师叔。”田不文微微诧异,当即扶起姚灿,说话的语气中好似带着一股酸味和浓浓的关怀,“你呀,以後在宗门内依旧叫我文翁,私底下可以随便叫,可明白?”
姚灿点了点头,“明白。明白。师侄先谢过师叔啦!”
“嗯。”文翁满意的点了点头,盯着姚灿的储物袋许久後,他突然说道:“这口妙光是你师父的宝贝啊,其他人想借来看一看,他都不带答应的。他能送了给你,足见他对你疼爱有加。正好我再送你一把剑鞘,此剑鞘由特殊材料打造,可以遮去妙光的剑气和灵压。可以为你减少不少麻烦。师叔在这还是得奉劝你一句,在你筑基前,不到生死存亡的危机,务必不要拔出妙光,以防惹人眼红。”
听了文翁的一番话,姚灿愣怔了半天。老叫花子随便扔来的一口剑,怎麽听文翁口气这剑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姚灿使劲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无用的问题,当即问起正事来:“师叔,道种空间或者说道种虚空,到底是什么呀?”
文翁沉吟少许,他一板一眼的说道:“这么跟你说吧,这个道种,通俗点说就是大道的种子,随着道种不断孕育和刺激会产生虚无空间,此空间,它就是一片不算完整的一方天地,残缺而荒芜,里面甚至没有一丝道的痕迹!在最先开始的时候,上,既没有苍天支撑着白云漂浮在空中;下,也没有坚实的大地来承载万物!当然更没有芬芳的花朵摇曳于大地,色彩斑斓的鱼儿遨游于海底,只有一片虚空——不!连虚空也没有!因为道种内那时还没有时间,和空间!”
“听师叔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把它叫做道心?”姚灿听着文翁的解说,一点点与自己的道种空间一一印证,当即有些欣喜的问道。
谁料文翁摇了摇头,苦笑道:“道种空间在上古修真界的确与道心有关,只不过被称之为伪道心!”
“只是伪道心啊!”姚灿有些沮丧和失望。
田不文拍了拍姚灿的肩膀,道:“也别灰心,道种就是道的种子,他也如同寻常的种子般,会发芽,会成长,只是在此之前,到底是小草还是参天大树,谁说的准呢!”
“师叔的意思是,道种空间成长成道心不是完全不可能?”姚灿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可以这么理解。”文翁不置可否,“然道之奥义太难窥探,那是对本源的理解啊,即便伪道心提前运生,也未必是好事,你好自为之!”
幽幽叹息一声,他又接着道:“我这一生主要jīng力全在一件事上,那就是悟道。我为了让自己专心悟道,对自身下了千年之禁,千年中什么都不顾,只专心悟道,若是千年之内无法悟出道之本源之一,那我就会因寿元尽时自动坐化!幸亏你师尊不知道从哪个上古秘境得来一枚悟道果,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自己没有服用,竟还请动了南海丹云大师练成了蕴道丹,借助此丹之力,在道蕴中感悟,我顿时道之大门打开了一角,因此我也受益不小,我的寿元得以延续,修为也是恢复了一半!而且我也对道心有了更进一步了解和掌控。”
姚灿不由得回想起那无尽的黑暗,一片昙花一现的神秘的绿草地,以及最令其难忘的,那奇怪地血雨!沉吟良久,姚灿问道:“师叔,道种……真的会成长成参天大树?”
田不文哑然失笑:“难,难啊!刚刚我已经将蕴道丹吸收了大约三成,加上多年的感悟,道心才初具规模,这几****将继续炼化吸收丹药,你就依旧坐在一旁,一同感悟道蕴吧,你能以赤子之心孕育出道种,绝非偶然,定是天意啊!”
“一会,我会将你引导进入我的伪道心,你不要反抗,到时,你对道种空间自然有更多自己的理解。”
“嗯。”姚灿点了点头,随即跟着田不文一同坐下,继续炼化感悟道蕴。
田不文嘴巴一张,一颗丹丸被吐出。丹的外表面布满道痕,虽然已经微微有些干瘪,但依旧清晰可见,而且在丹药上还有着三片黑云,聚成“品”字型。这三朵黑云,象征着丹云大师的作品!此丹,不仅炼制材料天地罕见,而且炼制之法也是极其艰难,因为炼丹之人不仅需要炼丹术出神入化,还需要对道有独到见解!
道蕴如水面涟漪,一圈圈散开,渐渐地,姚灿又找到之前那种状态,进入了自己的道种空间。这一次,他足足维持了三十秒,道种空间才幻灭。姚灿退出後,发现自己却身处一片海洋之上,脚下是一叶孤舟!
姚灿好奇地抬头看去,有一轮金乌在水天相接处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倏地,电闪雷鸣,海浪呼啸而来,如同一个巨大巴掌想自己轰然拍来,姚灿随着浪潮瞬间被推上万丈高处,耳边狂风呼啸!
瞬息万变,金乌在姚灿没有察觉下就已落下海平面,顿时空中爬上一轮银月,寥寥星辰在一旁点缀。姚灿瞠目结舌看着眼前一幕幕的变化。蓦然低头看去,姚灿发现脚下踩的已然不再是孤舟,而是山峰巅处的一块黑岩,四周都是原始丛林!尤其是原始丛林的中心地带,那是一块神秘区域,弥漫着雾气,姚灿竟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周围的树木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从抽丝发芽,到郁郁葱葱,又从叶黄霜降,再到枯叶落尽,仅剩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最终大雪封山!
倏地,天色暗下,金屋西落,银月升起,一道身影缓缓在月华中走来,那人每踏出一步,都带着一道雷鸣闪电,仅仅七步,就从百里之外的虚空,来到姚灿所在的山峰。
姚灿目带羡慕,“师叔,这就是你的道心么?”田不文点了点头,他长袖一挥,顿时山峰外四处火起,化作一片火海世界。
“嗯!在这里,我就是一切之主宰!”田不文双手张开托起,顿时两旁火海更加凶猛,火苗又高百丈,在他背後如同火焰翅膀!
“雨来!”
田不文双手落下,顿时狂风暴雨轰轰而来,火焰瞬间熄灭,他仰头对着天空高喝一声,“聚水成龙,龙敖九天!”
雨水汇集成溪,又流入江河,并入大海!
“吼~”
奔流地河水在流淌中顿时一顿,立马灵动起来,化作百丈水龙翱翔山涧,高亢激奋!
姚灿看的目瞪口呆,原来道心世界可以这般随心所欲。
田不文微眯着双眼,右手一挥,滂沱大雨顿时停歇,两人的身上竟没落上一滴水珠。
“这就是我的道心世界。你可有所收获?”
姚灿点了点头,道:“师叔的道心对水、火两种本源已臻化境,而且我感觉这世界的流速……”
“没错!这世界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三倍,如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在外界才度过一天。”田不文点头道。
“那岂不是说,我们在自己的道心内修炼岂不是要省下很多时间?”姚灿有些兴奋的道。
“哈哈!可以这么理解。”田不文朗声笑道,“只不过,如果你对时间没有任何领悟是很难操控道心时间流速的。”
姚灿闻言,顿时心情从万丈高处跌下谷底,耷拉着脑袋,有些无jīng打采。“这么说,师叔你的道心能有这般壮观,也是非一日之寒!我还以为完全是蕴道丹的功效呢!”
“哈哈!蕴道丹对于我参悟道心的确有了不少启发,不过那是建立在我长达千年的悟道基础上,才能一触旁通,一日千里!不过,你踏入修真之路才短短不足一年就能触摸到道种空间,已经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这也算是你的机遇与大气运,而且有了这道蕴丹,会让你这颗道的种子尽早发芽,只要发芽,那你对道的悟性,将与日俱增,未来将无人可比!”
“我的道种离成长成参天道树,还差个十万八千里呢。”姚灿苦涩一笑。
“哈哈,嘴贫,”田不文拉住姚灿的胳膊,“走,带我去你的道种空间!”
景色瞬间变化,两人顿时出现在另一世界,这里是茫茫一片虚无,荒芜苍凉,星空中独有寥寥陨石漂浮。
“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田不文叮嘱道,“你是这里的主宰,你要想有,天不可无,你若想无,天不可有!让你的意志,散满整个世界,让它们唯你马首是瞻!你感受到了吗?它们与你心意相通……”
姚灿按照田不文的说法尝试着去将意志传达给这片天,这片地,顿时他心神震动天地齐鸣,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听到了姚灿的内心的呼唤,而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