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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弃之地

伴随声音,一个1米多见方的人型生物推门走进酒馆。

那竟是一个身穿华贵黑色皮草的壮硕矮人!他身高和肩宽基本相同,让人感觉是一个方块上面架着一个巨大的脑袋。

矮人黑色的头发、灰色的胡子,那胡子被细致的编了不知几百条辫子。露在拖地的皮草大衣外面的双手上,带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戒指,明显有魔法元素波动的三四条项链,紧紧的箍在粗壮的脖子上。细密的毛发间,除了黑色的大眼睛和暗红色的鼻头,再看不清其它五官。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被叫做贝格威尔的酒馆老板踏前几步,紧紧握住矮人带满宝石戒指的右手,热情的与之拥抱。

二楼的客房内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条薄薄的毛毯,此时的伊万盘膝闭目坐在地上,似乎正在沉思。

两年前,自他与贝格威尔进行了一次长谈后,便每个月会去冰冻荒原的外延狩猎,猎杀所有能够遇到的妖兽,获取晶核。

第20天的夜晚准时回到酒馆,待上10天,然后又再次外出,从未间断。

在酒馆的10天内,他几乎都保持这个仿若沉思的状态。

“灰胡子......”楼下大厅传来的这个名字让伊万从那种状态中清醒,雕塑般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笑容,随后转身,推门而出。

一向冷清的酒馆大厅此刻一片忙碌,十多名仆从正在一个秀美的半血女精灵的指挥下,将许多大大小小的漆木箱子从门外搬进屋内。

几名气势逼人的佩剑武士已经围坐在桌子周围,黛西仿佛穿花蝴蝶般在箱子堆成的小山间东翻西找,而贝格威尔正隔着吧台与一名容貌夸张的壮硕矮人热烈的交谈着。

伊万缓步走向两人,本来围坐的佩剑武士警觉的站起,在矮人周围三米处成防御姿态,隔断了伊万前进的路线。

明显早已经注意到的灰胡子转过身,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伊万。

“老朋友,请让您的护卫继续品尝美酒,他应该不会给您造成困扰。”贝格威尔笑着说道。

灰胡子冲武士们挥了挥手,令他们撤去戒备。然后冲伊万轻轻点了点头后说道:“请原谅我的卫士警惕,他们只是为了更好的保证我的安全。”

之后又转向贝格威尔,说道:“老伙计,虽然我能明显感觉到这位先生对我毫无敌意,但更让我好奇的是,他经历过什么,竟然杀气已几乎凝成实质!。”

“先放下您的好奇心吧,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贝格威尔微笑着说道:“伊万,嗯......我的......”贝格威尔斟酌着词语,似乎一时不知如何说。

“朋友!”伊万补充道。

“哦,对!伊万——我的朋友!”“伊万,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我的老友——海德·铜须。”贝格威尔为二人介绍。

灰胡子含笑伸出手,作出握手的姿态,伊万明显有些僵硬、木然的看着伸过来的右手,轻微的点了点头。

“伊万哪里懂这些通用礼仪,他点头就是最高的致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黛西又出现在旁边,妩媚的说道。

“帮我推演一件事情......请!”伊万说完话,又踌躇的补充了一个“请”字。

“哈哈,伊万,不要那么心急,海德刚刚抵达,你还有10天才离开,还有时间的。”贝格威尔说道。

之后他又转向疑惑的灰胡子说道:“伊万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协助,请安顿下来,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灰胡子轻轻颔首,以示明白,之后对贝格威尔直接说:“你看,我几乎把家都搬过来了,这次必然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一个月前,我推测星象,隐约的感受到这里的元素躁动,也许这片被神厌弃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神弃之地,这就是我对你说的异常危险的金恩加核心地带的名字,只是不知多久没人提起了......”贝格威尔对伊万说道。

伊万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清楚指的是哪里。

“在不可考的年代里,刚发现那片区域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探险者试图深入,但几乎都是有去无回。环境的恶劣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深入到一定距离后,能够调动的元素之力急速的衰减,到最后几乎是能量真空!当人类无法通过意念调动元素之力,而只凭体魄与环境对抗、与虽然同样无法调动元素之力,但肉身强横的妖兽对抗,后果无法想象。况且,一些曾经深入的运气极好的家伙出来后述说,那里极易迷失,似乎永远无法到达最深处!”贝格威尔详细的向伊万解释道。

“那个地方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喷吐着极寒的同时,吞噬着能量和生命。偶尔侥幸活着出来的人,在猎杀了高阶妖兽后,带出来的晶核竟然是空的,完全没有一丝元素之力,虽然晶核本身也价值很高,但这种风险和所得完全不成正比。况且,那里只是一望无际的冰雪,除了来自妖兽的危险再无他物。即使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进入也可能空手而归,慢慢的不再有探险者去那里。伴随时间的推移,那里渐渐只是一个名字,再无实际意义。”贝格威尔继续不厌其烦的对伊万说明着。

“疯狂的能量吞噬,很好的阻碍了众多高阶妖兽无法从环形山中出来,因为晶核被吸净元素之力的高阶妖兽在跨过边界后的很短时间内,就会被外围低阶妖兽猎杀,这保护了这片次大陆本就可怜的智慧生命可以继续存活下去。后来,真理教逐渐兴起,神职人员引用教典,称真理之神将这个世界中,其厌弃的一切罪恶驱赶到那里,屏蔽了元素之力和神恩,让罪恶自生自灭,这就是神弃之地的由来。”灰胡子接过话题,对伊万补充着。

然后他又转向贝格威尔,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向伊万先生如此详细的解释这些了吗?”

“十天后,他会去哪里。”贝格威尔严肃的解释道。

“为什么?!”灰胡子看向酒馆老板,目光中充满“既然你们是朋友,为什么要他去送死”的神情。

“我必须去!”,“这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是他需要你帮助的那个事情。”伊万和贝格威尔几乎同时说道。

灰胡子明显被好奇心驱使,迫不及待的追问:“快说说,我真有些好奇!”

贝格威尔思考了一下,领着几人转身进入到内室。

魔法结界完全将内室的一切与酒馆其它地方隔离,包括黛西在内的四个人围坐在一个十分繁复的魔法阵周围。

“虽然不擅长推演星象,但可能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一个月前,我也同样感受到了来自那个地方的元素躁动,你有什么看法?”此时的贝格威尔抛却了言语中一贯的优雅和各种繁琐的敬语,向矮人询问。

灰胡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股能量突然出现,又突然无迹可寻,整个过程毫无征兆。它出现的那一刻甚至引动的周边星象空间的震荡,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发现这个现象的第一时间就收拾物品赶了过来,因为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器物出现发出的,从引发周边星象空间的震荡看来,它更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空间传送,从影响的范围看,不是普通的跳转,而是来自更高层次的......”灰胡子明显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

“更高层次?!”贝格威尔明显有些激动,一贯优雅的声音都能听出些许的颤抖。

“对,来自高层次的跳转,你知道我指的是哪里。”

“神界?!”此时的贝格威尔已经站了起来,完全抛弃了向来的从容,在内室来回踱着步。

“你的意思是有神降临或者陨落?!”贝格威尔停下步伐,问向矮人。

“从现象来看......我只是怀疑。你知道,我达到如今的星象水平也只有60年不到,这是唯一一次,有元素波动能够影响超过30个位面。这样大的范围,不是任何现有的存在可能引发的,所以我怀疑和更高层次有关”灰胡子解释道。

“岂不是说这30个位面内都可能感受到这次波动。那是不是意味着整个帝国,还有‘那边儿’的高阶都可能赶过来......”之前失去冷静的贝格威尔,此刻反倒安静下来,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不会的,能够知晓的范围仅仅局限于这个位面。从能量出现的情况看,‘祂’明显‘有意’将可能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只是突破了我们这片位面的空间边界,从位置看,应该就是神弃之地的某处。引起星象空间的元素波动,只是从这个次大陆的角度来看比较剧烈,在哪怕最近的冰霜大陆位面看来,也只是我们这个位面的轨迹发生了些许偏移,也许就是一个超远距离空间传送的法术波动吧。另外,乐观的看,从无法再发现元素波动看,也许‘他’已经消失,或者已经离开了。”矮人尽量用几个人都听得懂的话语解释道,也许只是为了让伊万听明白。

矮人继续说道:“你知道,作为星算学者,研究空间法则始终是我们的根本,这次事件正好触及了突破晶壁这一未解之谜。虽然我们能够利用魔法阵,借助魔法能量实现远距离传送,但始终无法探索各位面之间晶壁内的奥秘,只好将其归结为神的领域,但是相信每一位研究空间法则的魔法师都不会放弃对真理的追寻,也许,这次也是我突破的契机,毕竟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整整60年了,所以我才放下一切,哪怕‘祂’已经离开,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高耸入云的金伦加山脉阻挡了冰寒的气流向内陆涌入,也阻挡了偶尔几个不死心的家伙的贪婪,难道10年的平静就要打破了吗?未来又要漂泊?”黛西一反常态的语调低沉,双眼前望,仿佛穿透内室的墙壁,望向冰雪交加的远方。

“未来谁能真的看清?”贝格威尔温柔的抚摸黛西的c长发,仿佛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安慰自己焦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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