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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摧毁的家园

转眼倾倾已经上学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倾倾是快乐的,有杜老师的关爱,有微微的陪伴,还有壮壮的保护。倾倾慢慢的已经不再惦记箱底的照片,不再惦记远方的爸妈了。孩子的世界简单的就像童话里一样。

暑假来临了,倾倾告别了杜老师,告别了壮壮,回到家里开始了漫长的假期,还好有微微一起玩,要不然倾倾一定会觉得这样的时光太难熬了。倾倾每天帮奶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奶奶煮饭的时候倾倾烧火,或者是洗洗衣服,打扫屋子,喂喂鸡鸭,其他的时间都是和微微在一块玩耍。有的时候一个有家务活需要干的时候,另一个人会帮忙,比如说当倾倾需要切菜喂鸡时,微微在旁边一颗一颗的把菜递给倾倾。比如微微需要洗衣服的时候,倾倾也会帮着微微一起洗。两个人在一起即使是不说话也是踏实的。

微微的哥哥已经不读书了,初一还没有上完。任凭爸爸的皮鞭怎么抽打,他就是不去上学。他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课本上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上课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老师在讲台上的喋喋不休对于他来说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痛苦。他总是悄悄的和同桌下五子棋或者传纸条。为此没少吃过老师从远处扔来的粉笔头。与其浪费了那么多的学费,还不如早点出来闯闯。

当然微微的爸妈是不放心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出去闯荡的。他们让微微的哥哥在家里帮着干农活。农闲时走街串巷卖点爆米花,酸梅粉之类的哄骗小孩子的零食。微微的哥哥对此乐此不疲。只要不是下雨下雪的天气里,就早早的吃完早饭骑着车子溜出去了。他觉得在广袤的乡村田野里,他有使不完的劲。每走到一个村庄他就会扯开嗓子拼命吆喝:爆米花,酸梅粉叻,不香不甜不要钱!

许多年后,事实也证明这个少年不是块读书的料,但是他在自己所爱好的领域的确是小小的做出了一番成就。这些暂且后论。

天灾这种事情在地球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离自己似乎很遥远,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那日午后,奶奶正在院子的树荫下剁猪草,“咔、咔、咔”的声音在倾倾听来格外的刺耳,倾倾有几次想制止奶奶,可是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倾倾不明白奶奶为什么喜欢把猪草剁碎了喂猪。有几次奶奶不在家,倾倾就是把整棵草扔进了猪圈,猪也吃的非常欢腾。

倾倾像往常一样收拾完碗筷,准备去找微微玩一会。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倾倾感觉到门框在摇晃。她心想奶奶的劲也太大了,剁个猪草竟然能把门震动。就在晃神之间,倾倾感觉到地也在摇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向前走,可是发现一步也走不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时她才感觉到不仅仅房子在颤抖,地在摇晃,整个天空也在摇晃。

她傻傻的坐在那里,无所适从。是啊,以她的年纪她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地震这种事情。奶奶虽然老了,但是毕竟经历了丰富的世事。当时感觉到地在摇晃的时候,她立刻意识到地震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激灵从板凳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向了呆坐在地上的倾倾。就在倾倾卖神之际,奶奶已经把倾倾从地上薅起来夹在胳肢窝下,冲到门外。

奶奶把倾倾放下后,又一个箭步冲进屋里。不一会抱出那只墨绿色的箱子冲了出来。就在奶奶的后脚后跟刚刚踏出房屋的瞬间,整个房子哄得一下倒塌了。年久风化的茅草屋顶在倒地的瞬间弥漫起漫天的灰尘。

村里的人在几分钟之内汇集到了一起,大家纷纷讨论起刚才逃命的瞬间,有些胆小的孩子已经小声的哭了起来。有一些妇女也因为家产的损失开始哭了起来。倾倾看到薇薇牵着妈妈的衣角惊恐的躲在妈妈的身后。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咱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地震之后必有余震。而且咱们这个地方又在山脚里,很有可能会把大山震塌的。那个时候咱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听了这些话,有些想回家扒拉点值钱东西又被吓回来了。有些胆子大的人也在家人的呵斥下缩回了脚步。是的,还有什么比命更值钱呢。

大家开始三三两两两两的往山外走去。一旦有人开始行动,慢慢的人们都会开始行动起来。倾倾的奶奶看着大家都往外走了,也决定离开这里先避避险。是的,如果真把那座大山震塌了,真是跑都跑不掉了。

倾倾的村庄在地震中被毁掉了。原址已经无法复原了。人们在政府的帮助下多数是在别地选址另起房屋。也有的去投奔了别地的亲戚。

这次经历给奶奶留下了很重的心里阴影。她的梦魇有一次不停的浮现在她的心头,她怕一不小心倾倾就从她的身边消失了。倾倾是这世界上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奶奶不知道地震还会不会再来。于是决定搬离这个地方,她要带着倾倾到宽阔的地方去生活,没有大山,没有河流。

后来的事情在此不多说了。只是要交代的是因为这次地震,倾倾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村庄,也里开了微微,离开了杜老师。

奶奶带着倾倾来到了县城里上学了。因为地震的原因,县城的学校完全敞开的接收来自灾区的孩子。

奶奶在倾倾上学的旁边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刚好可以住下祖孙两人。如何生存下去是个很大的问题。不久倾倾奶奶就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商机,她在学校的旁边又租了一个小房子,再摆上几张桌子,支起一个灶台,一个像模像样的小饭桌就开张了。县城里的孩子多数来自双职工家庭,中午休息时间短,有些家长不愿意孩子大老远的往家里跑,但又觉得学校的大锅饭营养不够好,饭店里的菜又稍显铺张。而小饭桌就迎合了这部分家长的口味。再加上倾倾自己也在小饭桌吃饭,家长看了格外放心。倾倾的奶奶心地善良,看着这些孩子就和倾倾一样,于是变着法子给做好吃的。

不久小饭桌的名气的名气就渐渐打开了,这样不仅解决了祖孙俩的生存问题,还略有结余。只是例外都靠奶奶一个人张罗,虽然才50岁的年纪,奶奶有时会感觉力不从心,好在倾倾懂事,做完功课的时候就帮奶奶的忙。虽然苦点累点,但奶奶的心里是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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