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抱住自己的手臂好温暖也好舒服,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去,将头紧紧地缩在他怀中,似乎可以听见心跳……
陶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夏候墨可给她数着呢!
足足五个时辰!足足五个时辰啊!
这女人真能睡!
终于,熟睡的人开始动了,先是翻了个身,由仰面朝天变成侧卧。小鼻子毫不客气地与他的鼻子碰到一处,再抬起手揉揉惺松的睡眼……
终于张开时,却是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醒了?”他唇角扬笑,率先开声。
“你……”陶菲的嘴一张一合了好半天,终于发出声音来。
“你”字刚出口,夏候墨很明智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果然,下一刻,“啊”地一声惨叫传过来,尖锐的几乎可以穿透厚厚的墙壁飘到千里之外。
“色狼暴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一边喊着一边拼命地后退。
这时候陶菲同学还真的庆幸这张床有够大,这才不至于她退几步之后就掉到地上去。
担心吊胆地往自己身上瞅去,还好还好,衣服还要,那是不是就说明她还是纯洁女生一枚?
可是这个男人为啥这么不要脸?为啥要到她的床上来?想占便宜吗?
一时间,又想起在浴房时他下体处羞人的变化,陶菲的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牙齿都纠结在一起,不住地打架。
夏候墨笑得一脸无害,见她死盯着自己等待答案,很是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道:“也不知道是谁在睡觉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还死死地抓着朕的手臂说什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朕只不过满足了人家小小的要求,却没想到,居然在睡醒了之后被倒打一耙。真是冤枉,冤枉啊!”
“什,什么哭,哭啊!谁抓着你了……”陶菲这狡辩明显的底气不足。
想想刚才睡着的时候,好像是有抓到了什么,然后她还很满足地向那东西靠近了去。不过那不是爸爸妈妈么?那不是老师同学么?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暴君?难道真是自己在睡梦中……
脸颊开始泛红,神情开始尴尬。
可是梦里面的那个怀抱真的好舒服,舒服到她都不愿醒来。
对了,还有一股很清淡的竹香,就好像是只身在竹林里一样,让她总是想再凑近一些好好闻闻!
“想起来了?”夏候墨眉一挑,翻身坐起,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陶菲眼一立,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道:“是我抓着你没错啦!可是如果不是你先进了我的房间又爬上了我的床,我怎么可以抓到你的胳膊?色狼暴君!说!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夏候墨耸耸肩,“朕都没有追究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你到来问朕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这不是很好笑么?这整座皇宫都是朕的,整个儿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到哪个房间,还要与你报备不成?”
“你——”陶菲哑口无言。
是啊!说起来,她凭空出现在这皇宫里才是更奇怪一些吧?既然如此……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她头一仰,却又马上低下。
该死,怎么会有些晕呢?脸颊也热热的。刚才醒来就觉得混身都不舒服,想要挥拳去打那暴君,似乎都使不上力。
使劲儿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定下神,再扬高了声音冲着夏候墨道:“交易就是我不问你为什么到我房间又爬到我床上来,你也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皇宫里,怎么样?”
夏候墨摸摸鼻子:“好像这样朕比较吃亏,万一你是个刺客,那朕岂不是会很危险?”
“哎哎你有病啊!”陶菲要气死了,“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是刺客不是刺客!哪哪哪!你见过哪个刺客会在别人的地盘上睡得这么死?你见过哪个刺客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摸上她的床?瞅你长得挺精明的样子,怎么就有点缺心眼儿呢?”
夏候墨苦笑,这女人还真是……居然说他缺心眼儿?
“你快点走哦!”陶菲支撑着越来越痛的头指向夏候墨:“再敢在本姑娘的房间逗留,我就,我就要打你了!”
话说得狠,可是样子却一点儿都没有震慑力。
夏候墨奇怪地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和一点点向床榻上歪去的身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冲上前去将她抱住,担忧地道:“喂!你怎么了?”
“你不要抱着我!”陶菲无力地推着他,声音却已经开始微弱。“好难受哦!”终于投降,开始寻求帮助。“暴君,我的头好痛,好难受好难受啊!”
夏候墨眉头紧皱,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果然,这家伙在发高烧。
“你受了寒,快躺下!”将怀中之人平放回床榻上,再扯过被子将人整个儿包住。随即,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声音轻柔地道:“乖,你是掉在湖里的时候受了凉,乖乖地再睡上一觉,朕会叫御医来。放心,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
依稀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梦里,又回到了爸爸妈妈的怀抱。
那怀抱还是与之前的一模一样,那么温暖,那么舒服。
“妈妈,抱抱我……”她出声呢喃。
夏候墨一怔,“妈妈”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但是听起来好像是与她很亲近的人。
伸手揽住她,心头略有一丝不快扬起。但见其抓住自己的手将红扑扑的脸蛋紧紧地贴过来时,还是自嘴角泛了笑意。
夏候墨考虑着要不要去找个御医来,还是自己给她灌些内力进去。
可再看了看她虚弱的身子,马上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毕竟是妖不是仙,总不好将妖的内力太多施给人类。之前因为自己出手打了她,自己治疗过一次,不能再自行救治了。
正准备抽身离开去叫御医,床榻上病着的人突然又动了动,随即开始拼命地蹬着被子,嘴里含糊地叫着:“好热!好热!”
他瞧过去,只见陶菲的脸上已经烧得通红,嘴唇了正逐渐变干。
他知道,这是高烧之人必经的一个过程,总要想办法将热褪了去才好。
“好热!好难受!”她又动了动,皱紧着眉头,痛苦的模样映入了夏候墨的眼,也揪紧了他的心。
“唉!”一声轻叹,自回头向门口处瞧了一眼,见并没有人接近,这才又转回身。
下一刻,竟是将被子彻底拉开,整个儿人都覆上了陶菲的身体。
紧接着,黄袍隐褪,四肢消失。一眼转,俊朗的皇帝再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