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被吓得后退半尺,扬着哀怨的目光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蛇二狠铁不成钢,使劲儿拿尾巴扫了它一下,然后自己壮着胆子往夏候墨跟前凑了凑,开口道:“王,快去救救主子吧!咱们刚才去储秀楼了,主子本来是想看看那里来的秀女都长成什么样儿。可是一不小心让那里的人给抓了去,还把主子也当成了秀女,强行扣留在那边了!”
“什么?”夏候墨猛一皱眉,有点儿没反映过来状况,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蛇二咽了咽口水,又再道:“王,主子被抓到储秀楼,要当做秀女训练好了参加选妃!”
“真的?”夏候墨突然就乐了!
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丫头混进了秀女堆儿里?马上就要送到自己面前当妃子?
嘿!这可是她自找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死女人,你也有今天!
红衫绿柳奇怪地瞅着皇帝盯着那两条蛇好半天不说话,然后就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现在,在他的脸上分明还现出了一种好像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皇上!”红衫小声开口,“要不要差人出去找找,姑娘别是迷了路走不回来!”
“不用!”夏候墨大手一挥,“你们家姑娘可能最近一阵子不会回来,不用找,朕知道她在哪里!”
话闭,再瞪回那两条蛇,运了意念道:“听着,你们两个从现在起,不准出了这间屋子。本王会在这周围布下结界,一旦你们试图溜出去,别说百年修为灰飞烟灭,就是连命也保不住,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蛇一蛇二连连点头,心道:主子啊!看来你说得没错,暴君就是暴君,他不但不出手相救,而且怎么还很高兴的样子呢?主子啊!您自求多福吧!
“想要去当皇上的枕边人,你就得给我好好地在这里赎罪!把这里的衣裳都给我洗了!还有!如果我的头三天以后不疼了,你才可以跟其它人一样去参加初选。不然的话……哼哼!你就自求多福吧!”
储秀楼后面的一个小偏院儿里,李嬷嬷冲着正蹲在一大盆脏衣裳面前的陶菲恶狠狠地丢了这一番话来,然后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陶菲冲那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道:上帝保佑你那只被大瓦片砸过的头千万不要好得这样快,我才不要去给那暴君选妃子。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塞进一大堆女人中间,然后送到夏候墨面前像是商品一样供他挑选,陶菲的小心灵儿就开始不住地抽搐。
那该是多么囧的一刻啊!她甚至已经可以想像得到那个色狼暴君指着自己笑得猖狂的样子。
不行!她的一世英明可不能就这么给毁了。
陶菲愤愤地坐在洗衣盆前,不时地四处张望。
奇怪,不是让蛇一蛇二去搬救兵么?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难不成她还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
李嬷嬷的魔鬼式训练法还真是有够残酷,秀女们晚饭都吃完了,天上的星星都已经出来了,她却还是精神头儿十足地把众人都聚集在大院子里,说什么也要让大家把白天学过的规矩再重新做一遍给她看。
秀女们无奈,如今这里的老大是李嬷嬷,她们纵然再不乐意也是拿人家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姑娘们只等着有一天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再回过头来好好出一口恶气!
但是做规矩的秀女中却不包括陶菲!虽然她被当成秀女抓进储秀楼,但是用李嬷嬷的话来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干活赎罪!一赎你逃跑之罪,二赎你上房伤人之罪!至于这罪要赎到什么时候,那可全看她老人家的心情如何。
不过这对于陶妃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事,别说她做不来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动作,就是能做得来,她也不愿意往那群女人堆儿里头扎。
那地方气场不好!
一想到那些人的其中某些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可能爬上那个色狼暴君的床,陶菲就下意识地开始磨牙。
其实这一举动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只是想像中的那些个画面好恶心啊!
特别是又想到她自己也曾经与那个混蛋男人有过一夜相拥而眠,就更恶心更恶心!虽然那是在她生病之时意乱情迷所致,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可那毕竟是血淋淋铁铮铮的事实啊!陶菲这几天一直都认为那一夜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大大的污点,绝对是!
瞅着那些秀女们现在一个个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可是她明白,早晚有一天她们会从友变敌。不管是多么好的姐妹,哪怕是同父同母所生,也免不了日后的勾心斗角内疏外亲。
可能是她的想法有些过于悲观了,可是在男人只有一个的情况下,哪个女子能做到真正的不争不抢,甚至生男无喜生女无忧呢?那简直就是瞎扯,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她是一定受不了的!
她的男人就要像河东狮吼里面说的那样——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一盆衣裳洗到满天星斗,才算是见了底。陶菲做为二十一世纪新中国一枝还没有完全开放的花骨朵,哪干过这么多的活儿啊!
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差一点儿就不争气地再跌坐回去。
突然想弄两片儿钙中钙,那里面不是说“吃了钙中钙,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正好对了她当下的症状!
不过,陶菲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哪儿痛,都不能阻挡她的下一步计划——逃!
对,就是逃!
想她陶菲忍辱负重地洗了这么多衣服,在这个又黑又冷的小偏院儿熬到半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夜赶紧的溜之大吉!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入了梦乡,陶菲直奔着早就观察好的地形跑去——那是储秀楼的墙根儿底下,刚好放了两口大水缸,陶菲白天的时候就相中了那块地方。
可是水缸有点儿高,不太好爬。陶菲挽起袖子,直接在地面上挖了土来堆起一个小土包,然后踩在上面爬上缸去。
幸好皇宫内院的宫墙都只是象征性地围一下,不算是很高,不管单是从上面再跳下来,也能把她的腿给摔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