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哀怨地回头望着夏候墨,不甘心地大喊——“暴君你这是落井下石!”
夏候墨却只动了动口型,无声地冲着她道——“保重!”
陶菲气到几近崩塌,绝定再不回头去看他时,忽听得身后暴君气急败坏的声音又再度传来——“喂!死女人,你还没告诉朕上帝是谁!”
“哈哈!”终于爽到极致地放声大笑,“我就不说,我气——死——你!哈哈!”
陶菲笑得无良。
上帝啊!心中再度默念,感谢您在紧要关头出手相救,让我如此之爽地扳回一局!
过瘾!
经过了这一轮失败的逃跑,竟被那李嬷嬷发现她与皇上是认得的。
而且皇上说了,要看到她站在秀选队伍里,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只见恶妇人眼珠一转,对陶菲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谄媚地捧着一张脸对她笑了半个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时,这才又道:“姑娘您一定累坏了吧?今天就不用出去学规矩了,您就在房间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奴婢会让人将饭菜给您送过来,以后您要是有任何吩咐只管招呼老奴,千万别客气!姑娘您放心,秀选那天,奴婢一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皇上!”
陶菲没工夫也没心思理她,听了这话之后倒头就睡。
她可得把精神头儿养足了,睡上一天,晚上继续跑!
她就不信了,一个破储秀楼,她还跑不出去了?总不能次次都倒霉的遇上那个暴君吧?
一想到这儿,赶紧死死地闭住眼睛,用力地想要夜里看到的画面从自己的脑子里给抹杀掉。
只可惜,不但没能成功抹杀,偏偏暴君身上的那个东西还越来越清晰地在脑中显现出来。没完没了地晃啊晃的,害得陶菲辗转难眠。
睡了一整天,李嬷嬷亲自来送过饭菜,却怎么也没办法将其叫醒。无奈,好吃好喝的摆了满桌,只等她醒来后自己去吃。
陶菲再次起来又是深夜,而她的出逃计划也在转醒之后即刻进行。
这种事耽误不得,这种地方她是多一秒都不愿意再呆下去。
整理好衣裳,悄悄地走到房门口,一拉开门,两名禁军侍卫立即将身子转了过来。冲着她一俯身,道:“姑娘,更深露重,您要去哪里?”
陶菲狠狠一跺脚,“本姑娘上厕所!茅厕!”
侍卫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两人撞了个大红脸,赶紧闪开了身。又想到李嬷嬷说不管上哪儿,只要她出了这间屋子他们都要跟上,便又有些犹豫。
见他们两个像是要跟上来的样子,陶菲急了——“我说你们要不要脸?本姑娘上茅厕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跟着?去去去!就在这门口儿给我呆着,我可是待选秀女,你们这是大不敬!”
两名侍卫被她吼住,也觉得自己跟上去实在是不妥,于是想了想,低下头整出来一句——“那姑娘您快去快回!”
陶菲当然会快去!但是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次逃跑的路线是先爬上茅厕旁边的一颗树,然后借着那树再跳到墙上,最后翻出墙外!
一连串的行动干脆利落,翻上墙头的陶菲只觉得当初参加中考的时候体育加试都没这么拼过。
喘了一口气,见院子里暂时无人跟上,赶紧撑着身子往墙外一跳——扑通!
“哎哟!”
“啊!”
“谁啊!”陶菲绝望地大叫。
她是倒了八辈子霉么?是谁好死不死的大半夜站在墙根儿底下啊?虽然给她当了肉垫,可是她的逃跑计划呀,这不是露了行踪么?
幽怨地朝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心头怒火更是被燃到了极点。
“暴君!”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是他?”暴君你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转悠什么?呜……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每次逃跑都碰上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呜……”
她是真哭了,为自己如此不堪的命运而哀嚎。
“唉!”夏候墨一声长叹!倒霉的是她么?明明就是自己才更倒霉一些!
这死女人刚来的时候把他砸到湖底,现在又再一次把自己压在身下,难不成在她面前他堂堂蛇界四王子堂堂大燕皇帝就注定永世不得翻身?
“女人,你能不能先起来?看起来瘦瘦的,你怎么这么重?”
“我重?你说我重?”一听到有人对她的身形产生质疑,陶菲立马翻脸。“说我重是不是?我压死你压死你!”一边说着,干脆整个儿人都倒在了夏候墨身上,不断地压、用力地压、压、压、压!
呃……
为什么身下的人不动了?
陶菲疑惑地将头凑到他近前,只见夏候墨仰面朝天,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头上竟见了汗珠。
“暴……暴君!”她有些害怕,“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了戳他的脸,再将手伸到鼻子下面探探呼吸。“喂!你还有呼吸,别装死!”
“下去!”夏候墨哑嗓子,再次强调这两个关键字!“下去!”
“你凶什么凶!”陶菲小声嘀咕着,“不就压了你几下,用得着摆这么张臭脸么?是你先说我重的我才……”
“你若再不下去,就别怕朕在这里就纳你为妃!”
强忍着扔出这么一句,夏候墨眼里的火愈烧愈烈了。
陶菲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再低头瞅瞅自己眼下的坐姿,脑子里的一根弦猛地往起一绷,腾地一下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色狼!大色狼!”
夏候墨缓缓闭上眼,任由她在那边骂,自己迅速地调整好心绪,这才再度睁开眼站起身来。
这女人一定是前世与他有冤有仇,要不然为什么这辈子要如此折腾他?他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想偷偷的摸到这储秀楼看看她今晚又有什么花样,谁知道刚到了墙根儿底下,她居然又玩儿了一把从天而降。又不偏不倚地,又砸到自己身上。
也怪他,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她重。可是她也用不着那么残酷地折磨他吧?两处私密之地阵阵相撞不说,她还动来动去扭来扭去,直折腾得他****上窜眼瞅着就要控制不住将人放倒,这才肯罢休。
说他是色狼?他们俩个到底谁是色狼?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极其无奈地看着陶菲,摇了摇头,“女人,你这大半夜的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陶菲气呼呼地掐起腰,也瞒他,实话实说——“逃跑!”
夏候墨耸耸肩:“你可真够执着的!”
“与恶势力做斗争,就要百折不挠!”
“你呆在这里不是挺好的么?选中了,可以当朕的妃子,从此以后在这后宫有一席立足之地。朕会给你很多赏赐,会有更多的下人侍候着。锦衣玉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