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没头没脑地跑去柔妃宫来了那么一出儿,这小丫头也不会被柔妃这样嫉恨。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皇上!”太医经了一番诊治,又跪到夏候墨面前,“逃妃娘娘伤了腿骨,微臣已经开了外敷和内服的药,叫丫环们去煎了就好。今天晚上肯定会疼一些,明日会有好转。但这伤最少也要一到两个月才能见好,娘娘切不可随意走动的。”
“嗯!”夏候墨点头,偷瞄了眼还在睡着的陶菲。不可随意走动?那还不跟要了她命一样!唉,看来他还得亲自动手啊!
果然如太医所说,虽然用了镇痛的药,但是古代的中医怎么也不如西医药物来得快。
还没过一个时辰,陶菲就被钻心的疼痛弄醒。
这一夜,夏候墨散了所有的下人,独自守着陶菲。
她腿疼睡得不踏实,他就抱着她,拍拍哄哄。终于人又渐入了梦乡,这才放下她,在床榻上盘坐而起。
一只手轻扶到她受伤的小腿处,只见一团金色的光在他的手心处散开,一点点地弥漫到陶菲的伤处。
还在睡梦中的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伤处的痛感正一点点的减轻,渐渐地,她可以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陶菲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是睡在夏候墨的臂弯里。
这一次她没有再逃,不只是因为腿上有伤想跑也跑不了,而是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疼得要死,是这个成天被她吼着暴君的人一直拥着自己。他拍她的背,揉她的发,哄着,安慰着。
在他的怀里自己是那样的安心,那样的踏实。
可是……
这古代实在是太郁闷了啊!没有强效的止痛药,害她遭了那么大的罪。真是疼死了疼死了!
感觉到拥住自己的人动了一下,陶菲立马将眼睛闭上。这样子相拥而眠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有些尴尬啊!
夏候墨偷笑,知道她已经醒了好半天,但也不去戳穿她。
看了看天色,该上早朝了。于是起床,冲进浴房里自己更衣净面。再出来时,已然一身龙袍。
说起来,屋子里引了这么一眼温泉进来还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随时随地沐个浴,也不用指使人备水。红衫绿柳也算聪明,早在昨晚就在外间儿给夏候墨准备了龙袍。
一切准备就绪,临上朝时,还将床上假睡的人搂在怀里亲了一下。
陶菲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偷香的人忍着心头闷笑迅速奔出了去。
人前脚一走,陶菲马上又把眼睁开。手不自觉地抚上额头,刚刚被亲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很暖很暖。
“我真是有毛病了!”陶菲很郁闷,“那个人不应该是我的克星吗?我不是很讨厌他吗?搞什么啊!陶菲啊!意志!意志要坚定啊!”
“娘娘!”红衫一脸黑线地站在床榻前,“您这是干什么呢?”
“呃?”陶菲吓了一跳,一偏头,见红衫正站在一边好笑地看着自己。“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皇上刚走奴婢就跟进来了呀!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呢?自个儿叨叨咕咕的。”红衫一边说着一边自顾地去查看陶菲的伤腿。
陶菲也跟着试动了动,很奇怪的,居然不大疼了。
“怎么回事?”她一愣,问向红衫,“昨天晚上疼得要命啊,怎么这会儿竟可以动了?”
“咦?”红衫也奇怪,“不对呀,太医明明说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好的,怎么您现在就可以动了?还疼吗?”
“疼!”陶菲点点头,“但是疼得不厉害,可以忍受。”又动了动,“不像是那么严重啊!哈哈!”发现自己的腿好得快,陶菲又乐了,“那位太医同志一定是个庸医,要不然就是我陶菲太禁摔了。一两个月,要真是那么久才能好,我估计我就要疯了。”
由着红衫舒服她用柳枝刷过了牙,又洗了脸,这才重新坐回床榻。
“看来真是太医看错了!”红衫见她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至少可以走动。
“绝对的误诊!”
“陶陶啊!”两人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随即,屋外头便又有下人的声音传入耳:“奴才叩见尘王爷!”
“夏候尘?”陶菲眼一瞪,那个不正经的王爷形象又在脑海中浮现。“他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我的陶陶喽!”人随声而入。
“有你这样的吗?”陶菲一脑门子火,“进屋连门都不敲一下,我还没起床你就往里闯!”
“冤枉!”人声远远地传来,“我这不是还没进里间儿么!这不是还有一道屏风隔着么?我说陶陶,你不像是那么迂腐的人啊!真是的!”
陶菲火啊!这家伙还挑起她的毛病来了!
“行了行了,你进来吧!又不是没穿衣服!快点进来!”
屏风后面的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红衫给他行礼,夏候尘却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呶!听说陶陶你的腿受了伤,这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靠!
陶菲想骂人了!
因为她分明地瞧见那白痴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根拐杖。
“我还没到用拐杖的份儿上呢!”她大叫,“把你这见鬼的礼物收回去!本姑娘用不着它!”
“错!”夏候尘扯了张椅子坐在床榻边,“您不应该自称本姑娘,应该用本宫!”
“我用你管!”随手就将手里的一个靠垫扔了过去,“嘻皮笑脸的王爷,你不去上朝,跑来这里装什么仙风道骨?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舍得打你!惹急了本姑娘神仙都照打不误!”
“知道知道!”他冲她撇嘴。今天的夏候尘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得真像一个道家之人。“您是谁啊!堂堂逃妃啊!你连皇兄都敢揍,更何况是我!不过上朝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就是个闲散王爷,我的任务就是雨露均沾,让这天下的美女全都得偿所愿。”
说这话时,夏候尘面不改色气不喘,就好像是在阐明一个真理。
陶菲这个佩服啊,这人的脸皮要是能厚到这样,也算是一种境界。
“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她还是想损他,“还什么雨露均沾,连成语你都不会用。”
夏候尘撇撇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反道是指了指她的腿:“怎么弄的?”
陶菲长叹一声:“唉!别提了!我被人陷害,给推到一个大树洞底下,就折腾成这样儿了。”
“那个柔妃?”
“嗯。”她点头,“不过你不要再跟你哥哥说了,省得她又生气再去找那柔妃的麻烦。虽然她真的不是个好人,但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和小人。她两样全占,我还是绕道比较好。惹不起咱躲得起。”
夏候尘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