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萧云立即应声,然后,迅速换上丫环递上前来的披麻孝衣。
“孙管家”,萧辰逸玉树临风的身子一动不动,玉唇轻启道。
“在”,孙管家立即上前应道。
“按计划行事”,萧辰逸沉声说道。
“是”,孙管家恭敬应道,然后,转过身,对着一干众人,手一挥,说道:“你们跟我走。”顿时,一批人尾随孙管家而去。
萧辰逸看着一众人的背影,“啪”一下打开了玉扇,轻轻摇着,然后,缓缓往前踱去。此时,自己虽已巧妙安排一切,但仍不放心,毕竟五年前的一次闪失,就错失清儿,致她流落凤如国,差点就和凤如国将军成双成对。
这次,自己可要亲自严密护着,绝不容清儿有任何闪失。想到这,萧辰逸俊脸显出一丝凝重。
小镇上,大批的官兵正挨家挨户的严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这是你们的女儿?多大?”一个官兵凶狠的喝道。
“报告军爷,小女正年芳十六,已许配人家。不日,就明媒正娶”,那小户人家的父亲吓得满头大汗,不知官兵为何专门搜查少女,唯恐是县官看中女儿,欲收房,做小妾,故赶紧上前解围。毕竟那个县官已六十有余,屡屡强抢民女,收房做小,故害怕之。
“十六?”那官兵喝道:“来人,带走。”
“军爷,小女已许配人家,而且我等安份守已,为何还带走我女儿?”那小户的人家的母亲拉着军爷的袖子,哭泣道。
“哭什么哭?”,那军爷非常的不耐烦,厉声喝道:“县官大人只是召集所有十六岁左右的男子和女子,查查有无疑犯。若不是,明日午时之前,定会放还回家。你哭什么哭?再哭,把你抓进大牢。”
那小户人家的母亲立刻止住哭声,再也不敢吱声了。
“快走”,两个官兵上前一推少女,然后,押着那名少女出门而去。而那少女只是掩面流泪,不敢出声,任人推搡而去。
而那老夫妻两人只有含泪看着女儿的背影而去,心中抱着一线希望,只希望军爷所说的话是真的。
正在此时,一队披麻戴孝之人簇拥着一口棺材从萧府后门,缓缓而出。一路之上,哭声惨惨戚戚,好不凄凉!
“站住”,一队到处搜查的官兵立即喊道:“干什么的?”
“呜……军爷,我爹死的好惨啊”,萧云满脸泪水,哭泣着拉住军爷道:“我爹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前几日就突然生病了,找来大夫一看,是天花啊……呜……”
“什么?天花?”那军爷吓得赶紧推开萧云,喝道:“离我远点。”
“呜……军爷,我爹死的时候好痛苦啊”,萧云双眸流泪不止,满脸悲戚,痛苦道:“可怜我爹辛苦几十年,到头来却客死异乡。幸蒙老爷慈悲,给我爹准备了一口棺材,让我回乡葬父,呜……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说完,又是一行清泪哗哗而下。
看的那一队的官兵心酸不已,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没有个爹娘啊,而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这么一个小伙子哭的如此伤心,可见是伤心至极了。
那领头的军爷因听闻死者是天花,早吓得躲得远远的,正待挥手让一众人等通过。而身后一个官兵立即上前,附耳说道:“太子殿下已下严令,出镇之人必须严格搜查,否则,杀无赦。”
那领头的军爷不禁吓得一哆嗦,这才想起县令传达太子殿下的命令,于是,赶紧冲身后四名官兵,一挥手,喝道:“你们上去查查。”然后,又指着另外十个官兵喝道:“你们查查送葬之人,是否有疑犯混入其中。”
“是”,一众官兵立即应道,然后,各自上前忙开了。
“军爷,不能开棺啊”,萧云痛苦的拉着领头的军爷,说道:“这会惊扰我爹的。”
“滚”,那领头的军爷,冲着萧云双眼一瞪,恶声喝道。该死的,这个小子竟然拉着自己的手,万一这小子也染上天花了,那自己可不得遭殃?想到这,心中一紧,赶紧把手在衣服上使劲蹭蹭,而后,立即往后又站远了一些。
那四名官兵颤颤的打开棺材,然后,个个手蒙着口鼻,匆匆看了一眼,就跑远一点说道:“这棺材是个死尸,还满身的红色斑疹”快,快盖上“,那领头的军爷立即吼道:”你们这群笨蛋,看完不知道赶紧盖上。万一蔓延开来怎办?这病可是没法治的。“
那四个官兵手忙脚乱,立即又跑上前,赶紧盖好棺材。然后,回到队伍中。
“报告,未发现可疑之人”,搜查送葬之人完毕后,一个小兵头子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走吧”,那个领头的军爷挥一挥手,说道。
“是”,萧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弓身说道:“谢谢军爷”,说完,手一挥,一众人等又哭哭啼啼往前走去。一路之上,冥钱飞扬,散的到处都是,在夜晚中,更添恐怖。
送葬队伍一路之上,连续被三队官兵严加搜查,可是,最终因未发现可疑之处,都放了出来。就在到达小镇边远之处,一处要道时,突然,又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站住”,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手持利剑喝道。
一众人等立刻哭哭啼啼的停了下来。
“官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出来,弓着腰,小心问道:“请问是要搜查吗?”
“呃,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啊”,那个锦衣华服推开那花白老头,仔细看向那口棺材。
“官爷,因为我等已经被搜查四次了”,那个花白老头赶紧又走上前去,轻咳一声,接着说道:“若官爷要查,我等一定配合搜查,只是,因死者所患的是天花,故开棺后,请立即合上,以免传染。”
“呃,是吗?”那锦衣男子面色一沉,大手一挥,命令道:“开棺验尸。”
“是”,立即从其身后涌入数十位锦衣男子,团团围住送葬队伍,而其中的六人,跃上马车,把那口大棺材给抬了下来。
“爹啊……爹爹……儿子不孝,你死了都不得安生啊,是儿子没用啊”,萧云一把扑过去,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拉开”,那锦衣男子面色阴沉的命令道。于是,立即上来两人,一人按一只胳膊,硬生生的把萧云给架走了。而此锦衣男子正是影卫的小卫长,奉命严查经过此处之人。
“开棺”,影卫长见人被拉走,沉声命令道。于是,棺材立即被两个影卫轻松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