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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话说钟希同接连收到三封情书,只得长叹一声。

对杜仲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写好了,自会差人送去。”

杜仲应了一声,退了出来,暗自琢磨怎么给主子回话。一恍神,一个白影从眼前匆匆闪过,到假山后面去了。心中一动:莫不是……赶紧跟过去,试探唤了一声:“矾姑娘?”

那人没有应声,站住不动。杜仲挠挠头,问:“怎么躲着我呢?这么不愿见我?”见那人也不答话,便上前了两步,道:“前儿我托英姐姐交你的东西,你可收到了?”

那人背对着他,好似压抑着什么似的抖动着肩膀。杜仲一惊,一叠声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那人噗嗤一笑,转过头来。

这一转身可吓了杜仲一跳,此人不是白矾,乃是白苏。

白苏笑道:“早瞧见你们眉来眼去的,这可被我撞见了吧?”杜仲急的直跺脚,又作揖又求饶的说道:“好姐姐,可悄声些吧。这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白苏见他急得跟什么似的,也不再逗他。反而安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事做,整天想着如何拆散别人的好姻缘吗?依我看,你不必忧心。主子虽不大和咱们说话,也未曾为难过你我。这阵子正高兴,你好好的禀明,难道主子不肯成全吗?”

杜仲深施一礼,道:“平日只听人说姐姐热心和善,今日才亲自体会。我岂不知主子是疼咱们的,只是一来庄中并无此例;二来,我还未得到矾儿的准话。若是她不情愿,就算主子允了,她委委屈屈嫁给我,心里也不痛快。我不成罪人了么?”

白苏打眼瞧了瞧眼前的少年,心道:“我素日只当他是个没心肝的,难得他想的这样周全。矾儿若真跟了他,也不算委屈了。”心里认同,眼里便露出赞赏来,开口道:“那依你怎样?”

杜仲笑道:“烦请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只将我的心思说给她听,求她好歹见我一面,我便是登时死了,也不冤了。”白苏白了一眼,道:“好生活着吧,提什么死不死的。我定会一字不漏的说给她听。今晚二更,你在我们别苑西侧的枯井那等着。若她肯去见,你便见着了。”

杜仲喜的又要拜谢,白苏忙道:“别折我的寿了。真成了,大家喝喜酒的时候再谢我吧!”说完转身去了。杜仲心里好生欢喜,出了出神,才猛的一拍脑袋,叫道:“哎呦,我怎么把正事忘了!”连忙拔腿飞往墨冢。

冷易寒独自一人在窗前练字。一笔一划,始终只写一个‘钟’字。杜仲刚一探头,便听里面喝道:“进来。”立刻急滚滚的溜了进来。

“信呢?”冷易寒冷声问道。

杜仲道:“姑娘说写好了差人送来,叫我不必等着,回来知会您一声。”抬头看了看冷易寒无异样的面色,又低下头。

冷易寒笔下不停,又问:“那……她还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杜仲擦了擦汗,想他遇见白苏,说了好一会话,这会子哪记得什么?何况,整日碎嘴的钟姑娘今日格外惜字如金,确实什么也没说啊!他只好吞吞吐吐道:“钟姑娘……她她叹了一声……”

冷易寒猛的追问:“叹了一声?”

杜仲一听口气不好,连忙道:“杜仲记错了,姑娘她没有叹气,她她……她笑了一下。”

“哦?那她问起我了吗?”

杜仲心想,实话实说怕是不太好,于是壮着胆子编道:“姑娘问您可用过午膳了……又让我告诉您好好休息,明个是大日子。”

冷易寒眼里一扫阴霾,自语道:“她果真这么说吗?”杜仲站在一旁不敢搭话,一手暗暗掐着自己发颤的腿。

冷易寒展开眉头,道:“下去吧!”

杜仲如蒙大赦,告了退,几乎脚不沾地的离了墨冢。然后一头躲进房里,坐卧不安的忐忑到二更。

二更,枯井,小生待卿。

杜仲在老树上不知倒吊了多久,终于按耐不住,翻身下来。围着那口老井转了数十圈,仍旧未见人来。算着时辰,已过了两刻:莫非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不愿前来?

正在这时,远处依稀看见一个白影。袅袅婷婷,轻步移来。他连忙上前几步,又恐唐突了佳人,赶紧站住。那个白影也越来越近,杜仲终于看清了面目。一步冲上前去,手足无措道:“你……你来了?”

白矾挑了挑眉:“我不来,由着你跟大家胡说吗?”

杜仲一愣,心下好一番凄然。歉然道:“原来是杜仲想错了,还以为平常姑娘对杜仲好,是男女之情。”

白矾道:“我对你好吗?”

杜仲苦笑了下,只道:“请姑娘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对别人胡说。深更半夜的,与我私会有碍姑娘名声,请快快回去,免得落人口舌。”说完见白矾不动,黑暗间也瞧不出神色,只道她不悦,便要先行离去了。

“站住!”白矾嚷道:“那句‘见我一面,便是登时死了也不冤’的话可是你说的?”

杜仲道:“是。”

白矾怨道:“那你见我一面,就为了说这些吗?”

杜仲一愣,迷糊了,喃喃道:“我……我是想娶你的,你……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白矾急了,转过身去,恨恨道:“你真是呆子。”

啊?什么意思?

二人各自寻思了一会,过了半刻,杜仲自语道:“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就是不死心,忍不住痴心妄想。”白矾别扭着,红着脸说一句:“那……你继续想吧,我走了。”

杜仲赶紧把人拉住,语无伦次道:“你是说……同意了?你你你愿意嫁给我?”白矾连忙‘嘘’了一声,道:“你快放开,叫人看见,什么样子。”杜仲撒开手,讪讪道:“我……我这是得意忘形了。”白矾道:“我真要回去了,她们肯定笑我呢。”

杜仲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商量道:“我想,等主子忙完这几天,我就禀明我们的事。你说怎样?”白矾低着头,只道:“你看着办吧。”留下一丝浅笑,跑开了。只留下杜仲,一脸傻笑的站在风里。

三更天了,钟希同趁夜深人静打点行装。捡了几件爱穿的衣裳,连同小黄一同收进包袱里。一个人在这么大屋子里,白天人来人往的不觉得,到了此刻,便觉得冷清了。四下瞧了瞧,无法忽视桌上的那封信。

应我洞房花烛后,日夜相对到白头。

冷易寒,我不能应。

钟希同触摸着那短短十几个字,硬朗的笔法,一撇一捺,每一个笔锋都刺得她眼睛生疼。不禁对月长叹:“也不知……你睡了没有?”

门外忽有人应道:“睡不着,来看看你。”

钟希同一惊,这声音……本能的奔到门口,却在触摸到门栓的一刹找回了理智。冷淡道:“你说了不能见面的,早些回去睡吧。”

冷易寒披着银色长袍,立在那不动,道:“哪能睡的着,也没打算睡。再说,过一会天便亮了。我本想悄悄看你一眼,没想到你也没睡,也是……记挂着我。”他说完这句,觉得心里情思翻涌,几乎按耐不住,想要进去见一见佳人,连忙又道:“怎么不回我的信?”

钟希同一愣,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本来……我明晚告诉你答案。”

冷易寒一笑,道:“好。”

钟希同转个身,见门外的影子仍不肯走,道:“我这就睡了,你回去吧。”

冷易寒沉默不答,半刻方道:“你把门打开一点,把手给我。”钟希同不知何故,开了个门缝,手刚探出去,便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握住。

他低声道:“瞧不见你,我总不能放心。”说着爱怜的吻了吻,钟希同抽了抽,却被握的更紧了。他道:“别乱动,你气虚,冰手冰脚的,这叫冷寒症。我给你按一按穴位。”

钟希同一惊:他何时知道的?心下感动,嘀咕道:“以前是,近日已经好了……”

“嗯,那是我的按摩有效了。今晚不能陪你,你要自己按揉关谷穴和内关穴,不要嫌麻烦,一会就好了。”冷易寒一边劝着,一边按揉着她的大拇指内侧和腕下寸许的肌肤。

钟希同喃喃道:“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冷易寒淡淡一笑,道:“你睡的很沉,这些小动作哪能闹醒你?”

钟希同也不由一笑,“那你……”她原本想调侃一句:那你有没有偷偷占我便宜我?一想到他如此心意,自己却注定辜负,连调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冷易寒捉了她白嫩的手指贴在脸上,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颇为感伤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也不知上天会不会一不高兴就要收走。”

钟希同反射的回了一句:“不会的。”

冷易寒冷笑一声:“哼,他便是要收回,我也定要夺回来。”

钟希同深深吸了一口气。隔着梨木漆门,虽然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听得他如此冷峻的声音,已经感到刺骨的寒意了。她抽回手,道:“更深露重的,回去歇着吧!明天,会很忙的。”

冷易寒摇摇头,道:“听你的便是。过了明天,可不用挨这相思苦了。”

钟希同心里一抽,疼了一下。她赶紧叫住门外的身影:“冷易寒!”

“怎么了?”冷易寒回过身问道。

离别在即,钟希同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柔声道:“若是……若是哪日,上天真的收走了我,你也不必难过。那是我们的缘分了了,不能强求。你武功这么高,人又高大帅气,会有一堆女人排着队要嫁给你。”

冷易寒道:“我不要……”

“别打断我,”钟希同又道:“咱两难得这样好好说会儿话,你让我说完。”

她对着门上的影子,缓缓道:“你曾做过错事不假,可不管多严重的事,都过去了。你放开心结,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也许……也许没有我,你也能睡得着,睡的香甜。你一定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一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伴侣,陪你吃每一餐饭,看每一天日升日落。吟诗作画,弹琴练字,都有她陪着你。你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了。”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冷易寒等了一会,听她不再言语,方道:“好同儿,是我不好。不应该说什么上天收不收走的话,惹得你胡思乱想。哪有什么一堆女人,哪有什么别的伴侣。在我眼里,天下间不分什么男人女人。除了你,都是别人,都是不相干的人。早些睡吧,新娘子可不许赖床。”

钟希同一笑,说:“好,你也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想啰嗦几句,却咬住自己的唇,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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