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有着颓败,也有些馨香,混合的汗水的味道,冲刺着味蕾。
床上的人儿轻轻的动了一下手臂,由于长时间压着,显得有些发麻了。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单手撑着床沿,然后慢慢起身。惺忪的双眼微微睁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蚕丝被,还有白色的床单。
大脑瞬间转醒,望着天花板上那颗无比璀璨的水晶吊灯,程娚的心咯噔一下。急忙低下头去,然后彻底石化了。
瞧瞧她,这副鬼模样,光溜溜的身子仅用一条薄被遮盖着,等等,她的腿怎么痒痒的?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搁在那里。程娚轻轻的掀开被子,一只男性的的腿映入眼帘。那是怎样的一种惊心动魄?
她程娚,这一世的英明就这么给毁了?
转头,看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家伙,程娚尽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的记忆。
昨天,似乎是迎新会?然后她替新来的李薇安挡了酒?然后号称千杯不醉的她竟然也有挂掉的时候?接着是她上洗手间去吐,好像撞到了什么人,然后就……直接滚上床了?
程娚伸手,准备将这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只是看着他背后那一道道惨不忍睹的抓痕之后,程娚猛的咽了咽口水。那个都是她昨晚的战绩?靠,她也太生猛了吧!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她还要不要活了?停下手,程娚看着这一地乱七八糟的衣服之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捡起地上那堆残破不堪的衣服,然后对床上的那头野兽又是一阵鄙夷。她的晚礼服啊,就这么给毁了,她可怎么出门?
苦恼的皱着眉头,程娚狠狠的瞪着男人的背,抓起地上的衬衫思忖了一会儿。不错,阿曼尼衬衫,意大利纯手工西裤。
靠,这家伙也太有钱了吧?所以,他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呸呸呸,是二世祖?程娚在心里纠正,然后二话不说的就将那件阿曼尼衬衫给套在了身上。不错,够长,还两用了,不用穿他那件长到惨的西裤了,尽管看起来质地很好。
程娚满意的看着她此时的装扮,却在这时听到了床上传来的一阵动响。紧紧的吸了口气,程娚瞪大了眼睛,只见那男人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继续睡。
放松似的呼了口气,程娚琢磨了半天,然后在床的角落边找到了自己的皮夹。打开一看,竟然只有一张十块钱的毛爷爷?这个……她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啊!
可要是不给,那她不是亏大了?被人那个啥了耶,总归要讨回一些便宜来着。吃了,总不能白吃,得付钱才对。
于是,在看到床头那桌上的自来水笔后,程娚嘴角微微扬起,抄起笔就在钞票上刷刷的写了几个字。扔下笔,然后满意的笑了。
床上的人却再一次传来动响,程娚警觉的回头,看见那男人慢慢的转身,似乎是醒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抄起皮夹就往门外冲,撞得茶几乒乓作响,待到床上的男人起身之时却只看到了那一抹倩丽的背影飞快闪去,还有那张慢慢飘落在地上的十块钱。
男人起身,嘴角抽搐的看着那张钞票上面的几个字,身后传来热辣辣的疼提醒着他,昨晚他被人给“嫖”了,而且行情只是一晚一张十块钱的毛爷爷!
男人咬着牙,而那张钞票早就被他捏的不成样子了。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这样貌,让多少女人着迷?这身材,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古铜色的肌肤该死的不诱人吗?
这女人真没眼光,竟然想用十块钱就把他打发了,天杀的女人,最好是不要再让他碰到,否则有她好看。
李薇安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案子一阵叹气。真是流年不利啊,这才刚来报社三个月啊,她还在努力的摸索跟实践中啊,怎么就让她给摊上了这么“好”的一件事?
去采访魏氏财团的总裁?那个商业界的传奇神话?据说,他从来都不接受采访的,也就前些年,本市最大的电台好不容易邀请到他,可他到最后还是以工作忙为由没有去,反倒是派了他的助理去。
天知道,这总裁长得是圆是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或者是那种脑满肥肠咸猪手?李薇安想着,尽可能的发挥着她超人的想象力。
也不知道那杨主任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案子竟然让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去做,那啥,她记得程娚姐最近不是很空吗?而且人家还是资深记者,照轮也轮不到她啊。
李薇安一阵哭天喊地,再一次拨打了魏氏财团的总机,可得来的还是,“对不起,我们总裁不接受采访!”
“丫丫个呸的,你当你谁啊,居然敢拒绝老娘……”
李薇安捶胸嚎叫,手里捏着新买的镶钻手机,真恨不得那总裁就是这手机,这样的话,看着太扎眼,她就换掉,反正她老爸有得是钱。可,这魏氏财团的人也真拽啊,想她李薇安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
“喂,程姐。”
终于,李薇安还是无奈的播了程娚的电话,尽管知道这段时间程娚休假,可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的不会去打扰程娚。毕竟,听说程娚是个工作狂,一年365天除了偶尔的假期之外几乎天天上班啊。当然了,对于他们跑新闻的来说,几乎是没有假期可言的。这次程娚好不容易休假,李薇安还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的这通电话。
当程娚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在陪她家那腻死人不偿命的老妈逛街,程娚点着头,听着林雪梅一边絮叨,还得一边附和,无非是说着她如今也都二十六了,别一直只顾着工作,也得顾忌他们程家的香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