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冬国是三界大战后兴起的小国家,占地不过几万平方公里,由于某些原因存活至今,虽然有些孤单,但一直稳定发展着,也有了些地位。她与列律国之间只隔着一条大河,河两岸的商业往来呼应,久而久之两国就亲密了。
温莲娜便是来自勤冬国的温家。她被家族逼着走入公爵府,要与公爵奉子成婚时,公爵正在遥远的边疆镇守匪徒与敌国的军队。五年后公爵回府,与温莲娜举行婚礼,他们六岁的孩子刘纤鹿却死在了婚礼前夕。喜事变为丧事,温莲娜不仅失去了与公爵结婚的资格,也失去了家族的护佑。
温莲娜与公爵的孩子不被允许被葬在列律国,温家也因为与温莲娜断绝关系而不接受入葬族墓,于是两人带着孩子的尸体跋山涉水在他们当初私奔入住的小镇做了个小小的坟包。
这时皇帝得知了边疆有群匪盗,他们不小心拿到了一个半魔人组织的联系信物——坐标仪。他立刻觉得如果能拿到那信物,列律国就能得到一个清除一整个半魔人组织的机会。然而左思右想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抢。
公爵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了温莲娜。温莲娜便让公爵给她争取了这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冒死去取了信物,以求能够以侍妾的身份继续留在公爵府。
之后就遇上了戮北辰两人。
……
华丽官服手指着的位置就是勤冬国。
皇帝的脸色变得不善,他“腾”地站起,咄咄逼人地盯着温莲娜:“你在洛水镇设置传送标是想要什么时候回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儿子吗?”
小桌上的茶杯晃了几晃,顿下。
温莲娜咬着牙,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项链里会有个传送标。”
“我们还都不知道你会大胆到戴着魔具到皇宫里去呢。”皇帝冷笑,一巴掌拍开在一旁巴拉巴拉的公爵,“说,你在这里设置传送标有什么企图?”
“我……我没有。”
“你不想说,总有办法让你说。”皇帝眼中射出厉光,“来人,把温莲娜押入大牢!”
……
稀疏的干草铺在潮湿的地板上,一只老鼠“扑愣愣”地从狭小的房间这头的洞溜到那头的洞,然后戮北辰隔壁的单间响起了一声尖叫:“呀啊!!!!”
一个狱卒不耐烦地走过来,对着铁栏杆“铛铛”两敲,吼道:“叫什么叫,想死是吧!”
和素图抖抖索索地说:“老鼠,有老鼠!”
“你怎么像个娘们似地怕老鼠?!”狱卒恨铁不成钢,“你没死它又不能把你吃了。”
“吃…吃人?它们还会吃死人?”和素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大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远处的隔间传来嘘声和几声不堪入耳的调笑。
狱卒偏了偏眼珠子,又说道:“你瞧瞧你旁边的那个,连小孩子都比你强!你还做什么男人,胆子小成这样。”
和素图:“呜哇哇……”
这时过道尽头走来一波人,他们打开和素图对面的牢房,把押着的人推进去,“哐当”关上门,走了。
和素图惊讶地带着哭腔问道:“温夫人,你怎么也进来啦?”
温莲娜抬头做了个苦笑的表情,不说话。看出她的心情实在不好,和素图便沉寂了下来。
没人做声,气氛顿时冷却下来,狱卒嘀咕两句也走了。
戮北辰仰脖子看了一眼厚墙上透来的亮光,看上去现在时间还很早。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好像最近总是在等天黑啊……
公爵府里。
管家大叔脚步匆匆地走在过道上,一名侍女在他背后叫道:“温管家,您走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头也不回地走远。
侍女眼神变了变,立马回头想要去禀告公爵夫人。这时梁柱后边的阴影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寒光掠过,侍女惊恐地捂住脖颈倒下去。那人接住她的身体,又扯出一根长布条紧紧在她那喷涌出鲜血的伤口处勒了几圈,打了个蝴蝶结,将她背在身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咔嗒”
一个镀着银色金属层的小盒子被打开,管家从里面拿出一个通讯器。
“开始行动吧。记住,最后要让那小胖子脱身。”
皇都某处。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恭敬地对着手中的通讯器点头说:“是。”
接着转头喊道:“快准备好,大人让我们行动起来。一队的人全跟我到月坡去!”
皇都内部默默酝酿着什么,皇帝、管家、公爵夫人的势力纷纷出动。逐渐地,地面的影子泛起冷紫的暗色,越拉越长。戮北辰睁开眼睛抬起头——天黑了。
这时街道上巡夜的人员与日间巡逻的士兵们换班,牢里的狱卒也更了一批人。戮北辰看向和素图。那蠢货白天被老鼠一吓,现在已经忘得干干净净,睡觉流出的口水都泡发了好几根干草……对面的温莲娜倒是没有睡,一直低头坐着。
戮北辰皱了皱眉,悄悄站了起来,走到隔开他和和素图的铁栏杆前,然后伸手握住栏杆。一股黑色的焰火从他手心冒出,栏杆被握住的地方顿时被烧成了飞灰。他又用指尖引出一线黑焰,将这根栏杆烧了一大半。
猫腰钻过去,戮北辰一指点在和素图的颈侧,将他弄晕了以免他醒来,然后以同样的办法在墙上烧出了个大洞,背起他走了出去。
冷清的光照进监牢,温莲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地抬起头,然而戮北辰已经背着和素图走开了。
说实话背着一个差不多是自己两个块头大的东西真是特别不舒服。特别是和素图的手还挺长,跑起来老是打到肚子……
靠在角落里躲开巡逻的士兵们,戮北辰思考着待会儿该把他藏到哪里才能让他方便一个人去皇宫找回他的装备。
然而就在他稍稍走神时,一波刚刚巡视过的士兵突然又回头走来。戮北辰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隐藏起他们这么一大坨的东西。
更何况两人白晃晃的囚服与周围环境实在不合,基本上他们再怎么往角落里缩都能被一眼发现。
戮北辰丢开和素图,在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木。
然而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喝:“来人啊!劫狱啦!!!”
走来的两列士兵虎躯一震。
“劫狱?”
“走走走走去看看!”
戮北辰又不动声色地放下碎木,重新背上和素图。还没走两步,身后“梭梭”跑来几个黑衣人。
“等等!”
戮北辰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直勾勾盯着他。
“请问,是戮少爷吗?”带头的嘶哑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