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我岂会让你伤心……”白凤衣皱起眉头,低低声道,似自语,似叹息……略一思索,不由开口问道:“可是言儿撵了你?”
说到懒懒的心坎上,懒懒低头,低低的“嗷嗷”两声,算是答应,主人的心上人生气,顺带自己也跟着长相思,好久都没有见到心上人了,呜呜呜……
白凤衣一见懒懒反应,不由起身问道:“那言儿现在何处?”懒懒眨着一双狐狸眼,直直的看着白凤衣,“嗷嗷”又叫了两声。
凤目微眯,白凤衣伸出一臂,对懒懒轻声说道:“懒懒,我们去见言儿!”
自然,白凤衣并未在客栈找到连言,而是看到了还带着伤的艳戈和那个大眼睛的小丫头,听他二人一说,才知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自己派出的人,自己绝对放心。长久以来的了解,对自己而言,没有他们的消息便是一切如常,而这次,言儿出了凤翼翚城竟然无人来报,那是否意味着自己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白凤衣辞过艳戈二人,出了客栈,立刻回凤王府再次派出大量暗卫,四处寻探那擅自离京的人儿,搜寻着派出的四名暗中保护的护卫,同时也查探无极下落。
如果无极如言儿所说重伤在身,他自然无法随心所欲行动,定会留在城内。言儿说,对无极,她无法释怀,对自己,心升芥蒂……
言儿,你怎能为了无极伤自己的心?你怎能如此武断自己会伤你的心?……风咋起,吹动发丝,言儿你可知你轻轻几句话语,是怎样的让自己痛心?你不知情为何物,所以你毫不介意,可你为他所想,因他受伤而牵累与自己,可是你心中……已有了无极……
只是想起那她的话,心口便剧烈疼痛,白凤衣伸手按住,暗暗呼出一口气,言儿你可是真的决绝的弃我而去?还是一时的生气?言儿,不管如何,而自己,也绝不会放弃……
身后随从伸手欲扶,恭敬说道:“殿下,现在可要回王府?”
“前往将军府。”白凤衣进入车轿,轿帘放下时低低自语道:“那件事该要提前了……”随从恭敬应了一声,车轿缓缓前行。
半响,白凤衣从轿中低声问道:“白仆可有消息?”
“殿下,白仆他……暂时还未醒,每日只能进些食流质食物……”随从小心答道。
“通知把他送回凤国,路上让人好生照顾。”清清淡淡的话语,不带丝毫的情绪起伏,白凤衣自腰间抽出软软的嗜血剑,伸手扶上,自语道:“你的主人,似乎要抛弃了,是否你又要沉睡百年,直到新主人降临为止?若是言儿对我不理,白仆他再不醒,我便霸占了你,每日让你嗜血而生,缠尸而眠,让你成为天下间无人能敌的嗜血魔剑,如何?”
嗜血剑依旧软软的垂落低头,犹如一滩软铁。
白凤衣伸手拉直软剑,不由轻笑道:“你不愿?原来嗜血的魔剑,竟是只有仁厚的白仆才能驾驭,果然是世间物皆有相克一方,而我的克星,便是那弃我而去的丫头……看来命中注定你与白仆无法分离,我与言儿白首相依!既然你如此自信白仆还会醒来,好,你不愿我亦不会迫你。”
手一松,手中的软剑如长眼的蛇一般游移着缠向白风衣的腰间,首尾相接,宛如一套精美的腰带……
金碧辉煌的殿堂,玲珑剔透的亭台,过于葱郁的树丛,掩映着红绿的琉璃瓦,和朱红的宫墙,散发着山峦般的威严。
跨入水漾国王宫的一瞬,连言有些畏缩,记忆中模糊的影像在那一瞬间狂风暴雨袭来,让连言没来由的一阵眩晕,自己果然与这里有着联系,这种带着恐惧的记忆竟在这里全然复苏!
那漫天的火焰,那漆黑的夜空,自己低低的哭泣,周围孩童的起哄,自己抬手挥了对方一掌后,那模糊的高大身影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而自己,却始终看不到结局,却也正因如此,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梦魇,那里,自己看到了无数种结局,每一种都让自己泪流满面……
带路的蓝紫宸愣了愣,随即回头,紧走几步,对抱头闭目背靠墙面一动不动的连言问道:“怎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连言依旧未动,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满脸焦急的蓝紫宸,放下抱住后脑的手,淡淡说道:“我没事,殿下请带路!”
一路行来,连言已大体了解这个年轻的男子对自己确是毫无恶意,而且对连浣纱一事一无所知,虽话语中时时透出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十分疑惑,却丝毫不减他对自己照顾的热心,这让连言十分费解,一旦问起,他却有闭口不谈,唯一说的便是:去了便知!
如今来了,却勾起了自己的噩梦般的记忆,最为恐惧的,是那个不知名的黑影,带着满身的煞气,萦绕着杀气,嗜血般的气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每一下都发出沉重脚步声,一声一声,如敲打在自己的心房,脚步愈近,声音愈重,恐惧感也就愈深……
蓝紫宸有些担心,却点点头,转身朝前走去,直到来到一个殿前停下来。
连言抬头一看,原来是御书房!突然有些不安,御书房?那自己要见的人水漾国的国君?自己为何要见他?难道纱纱是被他掳了过来?一国之君掳走纱纱似乎不太可能……
正想着,殿前一个内监忙迎了过来,恭敬询问蓝紫宸,待蓝紫宸有客人到时,内监随即进去通报。不多时,那内监出来后便请了二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