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天一大早，辛月还沉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到的电话。
“喂。”
“辛月，是我。”
“喔。”辛月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秦缘。”
声音有些大，吵醒了程默，一个抱枕“嗖”地飞了过来，直中脑袋，辛月这回彻底醒了。
“嗯，是我。”秦缘的声音罕见地带了一丝疲惫与虚弱。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思考着，该怎么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你等我一下，我室友还在睡。”最后还是辛月开口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嗯。”
辛月快速的披上一件衣服，走进洗手间，随手把门关上，这才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边一阵沉默，也许是听出了辛月话语中的拒绝，也许只是在思考措辞。
“我的孩子没有了。”过了好久，那边才开口了，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一句。
辛月有些难过，对于这个结果辛月并不意外，毕竟昨天闹得这么厉害，秦缘那一跤摔的不轻。辛月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为谁难过，为那个孩子，为秦缘，为自己，为那个女人，亦或者是为陈帆。每个人似乎都有每个人的难过，还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开始理解别人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开始变老了。或许自己真得已经开始变老了。
“我打算离婚了。”语气中带着些怅然，这么多年，到最后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节哀。”不知怎么的，辛月冒出了这么一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想改，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哈哈哈”那边传来一阵笑声，笑了好久才停下来，“辛月，你怎么想到的，这句虽然有些怪怪的，却也是最适合我的，谢谢！”
“不客气。”
“辛月，没想到我还是输了。”然后就这么挂了电话。
一时间只听到手机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辛月就这么一直放在耳边。
输了吗，或许吧。可是又有谁赢了吗？当年那么骄傲自信的秦缘，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会亲口承认自己输了，辛月一时间有些感慨。随即又想到了自己，要是当年没有秦缘插一脚，那么自己和陈帆，会走到哪一步，是会白头偕老，还是终究躲不开命运的轮盘。
“辛月，你好了没？”外面传来了程默的敲门声，“快点，我等了很久了。”
“好了。”辛月这才回过了神，走过去开了门。
“妈呀，急死我了。”“碰”的一声门关上了。
躺在床上的辛月再也睡不着，反正星期六不上班，也就这么赖在被窝里了。
“辛月，我刚好像听到你和谁打电话。”闹了这么一出，程默也睡不着了。
“嗯。”其实辛月，不太想谈这个话题，毕竟不好解释。
“辛月，你昨晚好像挺晚回来的。”不得不说，有时候程默还是很细心的，这让辛月想到了另一个人。
“程默，我都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识柳翰哲的。”其实上次相亲回来辛月就想问的，只是回来的有些晚了，后来也就忘了问了。
“这个啊。”一说起帅哥，程默就精神了，支着下巴，两眼发光，“就上次，诸良有个表哥结婚，我也去了，没想到柳翰哲也去了，然后就这么认识了呗。”
辛月有些不相信，柳翰哲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程默明显有些隐瞒。
“对了，你上次约会怎么样，柳翰哲表现还不错吧。”
“嗯。”辛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程默形容上次的事，毕竟那还有一个意外，还有另一个故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程默他们可能就快要结婚了。
对于辛月的回答，程默有些意外，这似乎意味着辛月对柳翰哲的印象不错，也就是说······有戏。
程默很兴奋，真想马上打电话向柳翰哲询问一下情况，怎么搞定辛月的，只是一看时间就有些失望了，才6:30，还这么早，真是不太好意思打扰人家睡觉。
一想到柳翰哲，辛月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在和秦缘通过电话之后，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说出那些话，辛月不禁有些懊恼，真是冲动是魔鬼，只是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吗？不行也要试试，辛月拿出手机，盯着号码看了好久，这才鼓足勇气给柳翰哲打了电话，也许只是一会儿，又或者是很久电话才接起来了。辛月的手心凉凉的，都是汗。
“喂，是我。”辛月的声音低低地，带着些小心翼翼。
“嗯。”似乎是没睡醒，声音中带着一丝睡意。辛月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冒失了，也不看看时间。
“你今天有空吗？”辛月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你是想说婚前公证的事吧，我都弄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公证一下就好了。”不过就这么一会儿，柳翰哲就清醒了，“还有，后天日子还不错，我们去登记吧，婚纱店我也找好了，什么时间我们去找个婚纱照吧······”
不会吧，这才一晚上，柳翰哲就把什么都办好了，这也太快了吧。辛月的那句“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就这么给憋回去了，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可是又不能发作回去，毕竟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辛月，你在听吗？”大概察觉到辛月一直没怎么说话，柳翰哲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听，你决定就好，到时候通知我就行了，我先挂了。”辛月真是郁闷透了。
“程默，我们今天去吃好吃的，我请客。”辛月使劲捶一下床，向着程默大喊道。
“啊。”程默真是有些吓傻了，辛月这爆发力也太强了吧，程默好像看到那床在那抖啊抖的，这床不会坏了吧，不禁往被窝里钻了钻，半天才反应过来，“喔。”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于程默的回答辛月很满意，果然发泄一下就舒服多了。
只是辛月没看到，电话那头的柳翰哲对着手机挑了挑眉，嘴角弯起，眉眼间俱是得意，仿佛在说想反悔，门都没有。这才开始给他那个万能秘书，安排结婚的事。
窗外温暖的阳光渐渐驱散黑暗，美好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