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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古阳成往南,是个古道。荒废很久了。沿着这条古道在戈壁滩上快马跑三天。穿过一条峡谷,就可以看见天狼寨了。那面在风中飘样的天狼旗,图案是个怒吼的狼头。似乎你也同时听见了一声狼的怒吼在这大漠深处回荡。是贼匪,让你惊心。是朋友,让你安慰。

天狼寨是建在一个黄土台上。呈阶梯状。最高层那个掘土而成的房间和院落就住着天狼王。再上去,就是树着天狼旗的了望台了。

天狼寨是个废弃的古城,曾经也是这古道上商贾和驿马的歇息之处。由于战争和流寇的焚烧和洗劫。人跑光了,古道荒废了。留下一堆土丘和怨魂在大漠的风中哭诉。哭诉它的悲伤和逝去的辉煌。

天狼王在领着一帮番族的乡亲逃命到这里落脚的。也许是天意。天狼王在为几十号乡亲的生存发愁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是一条暗河。在寨子的后面。如今那里的胡杨林已是生机勃勃。

天狼寨准确地说是个镇。如今这上百户的人家在这大漠上,也算是不小的集镇了。但它还是个寨,因为它是对抗朝庭的山寨。是匪徒。

天狼寨没有因为是个匪窝而让人却步。相反却越来越多的逃亡和难民都投奔而来。使它的安逸和热闹和荒漠成了和谐一幕。沿着暗河,他们开辟了千亩的地,收获着棉花和小麦。老人在默默地坐着抽烟,儿童在奔跑嘻戏,女人在忙碌着烤饼,……。这安祥的一幕,让天狼王感觉欣慰。

天狼王是个汉人。具体他从哪里来,姓什么。乡关何处。都没人知道。只有天狼寨的第一批居民知道。他是王瘸子的义子,是他救了村子上212条人命。

王瘸子也是汉子。流落在这西域的维族村寨,当起了草药师。一边在这广漠的土地上春种秋收。一边为周围的村民治疗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一扎就是几十年。自到他一次采药回来,从戈壁滩上背回一个汉人,一个奄奄奄一息的年轻哑巴。从此才有了个伴,除了种地采药外,一直深居简出。

一晃就是十二个寒来暑往。谁也没把哑巴当会事。直到那年,一队兵败的官兵流寇,逃窜到此,洗劫村落。并放了火。王瘸子把哑巴藏在屋里,出去求官爷放过村民,没料到被突奔而来的匪徒冷箭射死。就在瘸子扑倒在地之时,一声怒吼传来。一个身影从屋里飞出,只见刀光在闪,刹那间,几具人头落地,扑啦啦滚出几尺远,还眨着眼睛流露着惊恐……

当身影飘旋落地,人们才看清:一个青年,一口大刀。人是汉人哑巴,刀是一口宽刃的,闪着寒光的刀。刀上却很干净,居然没有一点血痕,只有摄人的寒光。

哑巴在这刀光的映衬下,高大英俊,就如握在手中的刀一样。冷竣,透着杀气和愤怒。似乎哑巴就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刀。

“天狼刀?天狼刀!!”

突然,匪徒中有人认出了这把刀,高喊着:“是它,是天狼刀!”

晚了,一切都晚了。哑巴再次腾空而起,飞旋成一股寒光。寒光所至,人仰马嘶,还没来得及还手,已是血溅三尺。

哑巴再次收刀之时,火光冲天,残阳如血。逃命的马踢声敲碎着古道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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