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零,你都要娶梅朵了,何必在这里再惹念晚伤心呢?”寒暖循循善诱,一点点的劝着。
他知道司南零还是在意念晚的,不然在海南他向念晚求婚的那次,不会出现一枚那么怪异的戒指,他明明看到念晚见到那枚戒指时眼底的惊讶,却还是装做什么都没看到。
他要的,不过是念晚愿意和他在一起而已,而其他的,念晚爱不爱他,或者是喜不喜欢他,都无关紧要。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那枚戒指念晚早就知道是他送的。
她之所以不出声,还收下那枚戒指,其实是她还在在乎司南零。
司南零不想和他计较,“寒暖,娶梅朵的事和我站在这里无关,就算念晚来了,我也一样会站在这里。”
司南零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要的,只是自己舒心。
寒暖见赶不走司南零,也懒得再去计较,此时此刻,死者最大。
念晚赶到的时候,看见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两条腿直接就软了下来,整个人栽倒在床边。
如果不是司南零眼疾手快,扶住她,也许,她真的会重重摔在地上,她退后一步,推开司南零的手,来到母亲床前。
“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念晚…”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我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妈,你怎么那么自私?你为了见到爸爸,就抛弃了我,妈,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我很痛,我的心都没有了…”
这是寒暖第一次见到念晚哭,他不自觉的上前,扶住她瘦弱的肩,“念晚,伯母她已经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你为她伤心。念晚,节哀。”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站在那里,再也直不起来。
司南零一直很想上前扶着她的,可当他的视线停留在寒暖身上时,他要迈出去的步子还是硬生生退了回来。
和寒暖相比,他能给她什么?
连他自己都想笑自己,多么幼稚可笑的举动,人家寒暖是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可是他司南零呢?他是她什么人?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安慰她?那不该是他司南零做的事。
那一天,念晚哭的很伤心,她从病房一直哭到太平间,又从太平间哭到火化场,夏末和寒暖一直扶着她,而司南零,只是远远看着,始终不曾上前与她说一个字。
他安静的替念晚料理着母亲的后事,如同一个不存在的人一般。
母亲去世后的第一个夜晚,念晚一直都没有合眼,寒暖和夏末在灵堂前安慰她,而司南零则是站在灵堂外,默默抽着烟,自始至终,他从不曾上前与她说一句话。
司南零的手机调到振动模式,当抖到他发觉时,他拿起电话,才发现,已经有十三个未接来电。
“喂,梅朵,什么事?”他一惯的公式化口吻。
“南零,你在哪儿呀?我…想你了…”梅朵的声音很大,内堂里的念晚隔的那么远,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司南零看一眼灵堂,这地方不适合他谈情说爱,“我在外面,有事…”他特意咬重了有事两个字。
“是和念晚在一起吗?”电话另一端的梅朵问得小心翼翼。
“不是,一位故人去世了。”司南零低头看头胸前的白花。
“噢,那你忙吧,多注意身体,回来的时候,如果方便的话,到我家楼下转转,让我看看你,哪怕是一眼,就好。”
“嗯。”司南零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念晚在内堂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真是可笑啊,她和他结婚三年,她基本上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那个时候,他总是一副冷冰冰很讨厌她的样子。
还记得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问他回不回家吃饭,他当时什么也不说,只是很生气的朝她吼,“夏念晚,记住一件事,永远不要打电话给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无论她多伤心,多难过,她都没有想过要打给司南零,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习惯。
司南零是天生的王者,只有他驾驭念晚的份儿,而念晚,在那时候起,注定就是委屈的小媳妇。
司南零和念晚的视线交缠,她眼底的哀伤,他看得清楚,多想过去把她拥在怀里,给她一道坚实的墙,只是,他不能…
折腾了大半夜,几个人都有些累,寒暖买了宵夜给大家吃,可谁也吃不下,大家都在担心念晚。
这一次念晚出奇的安静,她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只是掉眼泪。
司南零看不过,冲过去拉她,“念晚,吃点东西!”
她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不然我喂你吃!”司南零的强势劝说反而让念晚哭的更加厉害了。
“司南零,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惹我不开心?我妈妈走了,不过是半年时间,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妈妈,还失去了那个曾经我爱到不能自拔的家,我现在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
“你不能因为我没有什么而这样吼我,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你宰割的夏念晚,我自己家里的事和你无关,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这里,你走吧,我想我妈妈也不愿意看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