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暖拿着那盒卷卷酥,收在身后,随意一扔,“感谢你这么关心我老婆,不过,她告诉我,她现在不喜欢吃卷卷酥了,她喜欢吃安特鲁的蛋挞了。”
寒暖头一次在念晚面前挑衅司南零,他知道那天下雨的时候,是他带走了念晚,既然他都病成这样了,还缠着念晚做什么?
他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念晚什么了,还死拉着放手,这好像和他说的话有差异,不过,寒暖并不着急,既然司南零已经没有机会了,那他的机会便多的是。
只要他不让司南零再见到念晚,就算他司南零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寒暖很开心的眦着牙将那盒糕点随例扔在念晚身后,“老婆,你都说过了,你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了,不如,就把他给白阿姨的狗狗吃,如何?”
司南零的面部表情突然抽筋,隔着那层墨色的镜片,他射出来的眼光恨不得杀死寒暖。
寒暖看看那盒糕点,只差没真的扔给狗狗了,反正现在的司南零让他很讨厌,根本不值得他同情,他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呢?
“你…凭什么处置我给念晚的东西?”司南零压低了怒意的声音里,仍然可以听得出来他的不悦。
“念晚是我老婆,她不喜欢的东西,我当然可以帮她处置,包括扔掉!”寒暖压根儿没看司南零,他的眼神停留在念晚的笑脸上,伸出手去拉念晚的手,“老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吧”念晚在寒暖的脸上亲了一口,“好老公,你真好…”
两个人肉麻的司南零咬牙切齿,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大家闺秀一样的夏念晚,也会当众和寒暖调/情,他的手握成拳头,死死揪着桌布。
“咦,南零哥哥,这桌子怎么在动?”坐在一旁安静了很久的梅朵小心翼翼的靠近司南零,指着桌上抖动的碗筷。
“我好害怕…”
自打梅朵失忆以后,她的智力真的和十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从来不知司南零以外的人说话,只和司南零一个人说话,哪怕是白婉苏和司爱国,她都是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司南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放开桌布,笑嘻嘻的去摸梅朵的脸,“朵朵乖,有我在,不怕…”
司南零顺便在梅朵的脸颊上亲一口。
白婉苏瞧着这架势,大约明白了七八分,看一眼司爱国,“老爷子,你看他们两对这么恩爱,不如…让他们一块儿结婚算了…”
司爱国虽然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可他的心却清楚的很,寒暖和司南零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看的清楚,“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再说了,梅朵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结婚呢?”
白婉苏讪讪的坐回位子上,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念晚,而寒暖也喜欢念晚,可是现在的念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念晚了,她活的很快乐,在寒暖的怀里,她能笑的那样清澈,这是自己儿子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
既然念晚要和寒暖结婚了,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和念晚纠缠,想早早断了他的念想,这才提出这个意见,可看司爱国的意思,似乎并不太赞成。
“妈,您就别操心了,我们自己的事儿,就让我们自己做主吧…”司南零明显的对母亲的提议不满。
“就是,白阿姨,我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和念晚开心就好了…”寒暖把抱着念晚腰的胳膊再紧一紧,念晚也朝他怀里再近一些。
难道能看到司南零这样的大少爷有苦不能说的模样,他怎么能不多看看?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各怀心思,司爱国是一家之长,寒暖能认他这个父亲,他当然高兴,可白婉苏也苦了那么多年,该是他给她一个名份的时候了,可是,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合适吗?
白婉苏也有自己的打算,梅朵是不能让司南零娶的,那个丫头疯疯傻傻的,连话都不会说,哪能娶个白痴回家?可司南零那执拗的性子让她不敢劝。
如今眼瞧着念晚也要嫁给寒暖了,她怎么能不替自己的儿子着急?除了梅朵不能娶,娶谁都行,方才她那一番话是试探司爱国的,连他都不同意梅朵和司南零结婚,那她就不怕了。
明天起,她就张罗着给司南零介绍对象去。
寒暖则是和念晚一脸轻松,看司南零这种有话不能说的,只能硬生生忍下来的感觉真好,想想以前,他在泥泞的雨夜里捡到念晚时,这一刻对司南零的讨厌才得已释放一分。
那个时候,他司南零多拽啊,无论念晚怎么哀求他,他都不回头,折磨的念晚不成人形,那时候,念晚和他刚离婚,有几次,念晚站在湖边徘徊,他吓得魂都快没了,急忙上前抱住她,把她拖回来。
现在好了,既然知道司南零爱念晚,那么,他的苦日子开始了…
念晚笑的一脸灿烂,反正她现在已经把司南零那个坏男人彻底抛弃了,就像夏末说的,有些东西,扔了就是扔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要再去捡了。
司南零和梅朵两个人都很平静,默默的吃着东西,一语不发。
寒暖的手机叫嚣起来,他接了电话,“哦,好的,我马上过来,先安排病人手术,我二十分钟后到…”
寒暖一边接电话,一边穿外套,念晚则是帮他拿衣服。
寒暖挂断了电话,“念晚,来了个高危病人,我得马上走,回头你自己打个车回家去,要是手术顺利的话,我会在两个小时后到家,乖乖等我…”
念晚则是很乖巧的帮他穿衣服,“没关系的,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放心吧,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
司南零看着念晚帮寒暖穿衣服的场面,只觉得心底一阵翻动,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接了电话就匆匆出门,而她,则是微笑着站在门边,把衣服和公文包递给他。
那样醉人的微笑,又一次让他感觉到失控,他讨厌这种感觉,恶狠狠的拿过包,冲她吼叫,“谁准你碰我东西的?你想做什么?查看我的隐私吗?”
她吓得往后退,包和他的吼叫声一起落在地上,她捂着脸哭着跑开。
他站在门口,有好几次都想伸出手来,去安慰他一下,但终究,他还是什么也没用说,利索的转身离开。
那样迷人的微笑,他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了吧?
司南零的算头有些酸,他拿张纸,擦一下鼻子,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念晚,你知道吗?我喜欢掌控一切,我喜欢所有的东西都按我的想法进行,但我讨厌你的笑!
寒暖在念晚脸上留下一个吻后,匆匆离开。
念晚则是把他送到门口,挥手和他告别。
“还真是依依不舍啊…真当自己是没结过婚的年轻小姑娘了,搞得这么肉麻,也不怕外人笑话!”
念晚站在院门口,还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到那个令她讨厌的声音。
毕竟这是在司家,司爱国夫妇对她那么好,她可不想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儿和司南零吵架,她用力吸一口气,忽略掉他的声音,假装没听见。
“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无言以对?”站在黑暗里的某人正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夜色下,他大约是怕看不见,摘下了墨镜,换上了金丝边的近视眼镜。
念晚回身,准备向司家二老打个招呼,说声再见,他却伸出手拦住了她。
“还没结婚呢,就学人家未婚同居了,不怕他将来甩了你吗?又或者,你夏念晚本就是个风/骚成性的女人?你离不开男人?”
他似乎又换了一种香水,味道很刺鼻。
“司南零,你的品味越来越差,用的香水也来越难闻,像的人嘴巴,和你人一样的臭!”念晚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他。
他靠近她,夜色将他高大的身影盖得越发高大。
“司南零,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念晚没来由的心慌,连连后退,想躲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