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苏看一眼梅朵,“梅朵,你看错了,那是姐姐在和南零哥哥开玩笑呢。”
白婉苏当然知道念晚的性格,那温柔的像猫儿一样的女人,轻易不会动手打人的,除非南零又说了什么不让她高兴的话。
“不!她就是有意打南零哥哥的…”梅朵不肯善罢甘休,非要扯着念晚不放开,“你要向南零哥哥说对不起…”
念晚被梅朵拉得摇摇晃晃,头有些晕,她想动手打她的,可又一想,人家现在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打她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终于,念晚还是忍住了自己要伸出来的手。
“梅朵,你放开!放手!”念晚挣扎,又生怕自己力气太大,弄伤了她。
白婉苏也看不过,过来准备拉开梅朵,不想,梅朵一个人挣不过两个人,被她们两人推倒在地,梅朵倒地的时候,脚蹭到了旁边的茶几,茶几突然翻了。
刚刚添过开水的茶杯翻倒,念晚和司爱国的身上都被泼到了大量的热水,白婉苏的手也沾到了一些,登时变得通红。
司爱国倒也还好,热水只是泼到了他的鞋上,并无大碍。
最严重的是念晚,虽然她穿着牛仔裤,但大量的开水还是泼在了她的大腿上,念晚疼的一声尖叫,整条腿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司爱国急了,“伍嫂,快进来…”
白婉苏也急了,朝着梅朵的手就是一巴掌,“你这孩子,手怎么就这么坏呢?”
梅朵“哇”一声,大哭起来,“明明是她欺负南零哥哥的,她打南零哥哥,你们为什么都不管?”
伍嫂急急忙忙冲进来,收拾烂摊子,她带念晚到洗手间去冲冷水,已经有些寒的天气里,念晚被冷水冲得牙根都疼了。
司南零听到梅朵的哭声,急忙跑进来,听说了事情来龙去脉,先去安抚梅朵。
“朵朵乖,你不是有意的,对不对?”
“嗯。”梅朵眨着一对水汪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用力点头,“南零哥哥,是她们推我,我才会撞到茶几的…”
司家国当时是在场的,他自然知道不是梅朵一个人的责任,一边替白婉苏的手擦烫伤油,一边跟司南零说话,“南零啊,小晚伤的是最重的,你赶紧去洗手间瞧瞧,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司南零听父亲说完,就朝洗手间跑,梅朵拉住了他,“南零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害怕…”梅朵越哭越凶。
“南零哥哥,我不喜欢这里,她们都不喜欢我,我要回家,我们回家…”梅朵的手指着白婉苏和司爱国。
司南零看她一眼,犹豫半天,叫过来司爱国的司机,“李叔叔,麻烦你送梅朵回去,这边,我可能要带念晚去医院。”
“南零哥哥,我要你送我,我不要别人送我,他们会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我不要…”梅朵抱着头缩在沙发边的角落里,哭的伤心极了。
司南零看她一眼,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梅朵乖,你要是再不听话,南零哥哥就不理你了…”
梅朵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要…南零哥哥,不要不理我,朵朵听话,好不好…”
“既然听话,那就和李叔叔走,他会送你回家的…”司南零威逼利诱全用上了。
梅朵乖乖和老李走了,司南零这才来到洗手间。
他刚才哄梅朵的话,念晚全听到了,她看着大腿上一片烫起来的水泡发呆,以前的时候,她伤心的时候,也没见司南零这么哄过自己,梅朵一哭,看他着急的…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她夏念晚在他面前永远不允许哭,不允许流眼泪,可他不知道她背着他流了多少眼泪。
想想,有时候还真替自己不值,你看看人家梅朵,都成了个傻子了,司南零对她还是不离不弃,从来没想过要抛弃她。
爱情这东西真是不能勉强,偷来的幸福总是会很快飞走,而她夏念晚就是偷了别人幸福的那个小偷,上帝不喜欢偷人东西的孩子,所以,上帝惩罚她,让她一辈子也得不到司南零的爱,还要她付出了那么多,一点回报也没有。
冰冷的水冲刷在火/辣/辣的水泡上,念晚疼的叫出声来。
司南零走过来,卷起袖子,“伍嫂,你先出去照顾我爸他们吧,这儿有我…”
伍嫂看一眼念晚,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司南零在帮念晚用冷水冲红肿的部分,“念晚,你再忍一忍,不然伤口会肿得更厉害。”
念晚已经冷的牙齿“咯咯”作响,全身不停发抖,司南零看她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冷就裹紧一些…”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嘴角还带着微笑,念晚觉得,他分明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她真的很想把这件衣服扔掉,可这件衣服真的可以给她温暖。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裹得紧一些。
司南零仔细检查着念晚的伤,取来烫伤油替她涂抹上,“可能会有一些疼,你要是忍不住,就抱紧我…”
念晚看他一眼,“你少占我便宜,我才不要抱着你呢!”
司南零只是笑笑。
虽然他的指尖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可念晚还是感觉到切肤之痛,冰凉的药油滑过她的皮肤,她略带温暖的指尖,念晚渐渐升起一股异常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身子发软,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