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梦溪现在才真正知道被冤枉的滋味,妖孽?真是恶人先告状,她没有揭穿他这个妖狼王的身份,他倒先把自己的身份给抖落出来,要说她是妖,也不完全正确,她还有三分之一的血液是人类,三分之一的血液是仙。
“蓝儿,你根本不是妖,对不对?”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痴痴恋着的蓝儿竟会是妖,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根本不能按常理推断,假若她说她不是,那么自己也愿自欺欺人。
“是妖不是妖,又有何?”洛梦溪不置可否,在她心中无论是妖还是仙,只要能让自己回去,即使是坠入永不回头的魔道又有何?仙道、妖道全凭一念之间。
“那你是默认了?”为什么她面对一切都能云淡风轻,这世上就没有一件能震慑到她的事吗?濮阳瑾瑜说着,语气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法师则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这分明就是拖延时间,再这么拖下去,洛梦溪修成狐仙,那就是极难对付了!“皇上,不要再拖沓了,要将这祸害及时扼杀。”
“可蓝儿”濮阳瑾瑜一向行事果断,何曾这么优柔寡断,不就是为了他心爱的蓝儿吗?
“濮阳瑾瑜,我只说过你欠我一条命,那条命我迟早是要讨回来的,并且会加注在所有人身上,即使是死人,我也不会放过。”洛梦溪话语处处透着挑衅,倘若她能清楚的知道金铃在濮阳瑾瑜心中所占的位置丝毫不亚于她,那她定会说出这句话。
“你”想到金铃的死,濮阳瑾瑜很快进入了狂暴状态,她居然连死人都不会放过,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冷血无情?倘若她如此冷血无情,自己又为何要对她有情有义。
抽出腰间的佩剑,整个剑身寒光凛凛,犹如冰天雪地里挖掘出的千年寒冰所打造,杀人不见血,丝毫不比寒水剑弱,只是那剑刃之处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紫光。
洛梦溪只是全神贯注地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对濮阳瑾瑜的举动丝毫不为所动,她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就算是世上再锋利的武器,没有灵力也是劈不开的。
濮阳瑾瑜步步接近洛梦溪,风肆无忌惮地吹起他凌乱的墨发,脚下十分沉重,似乎每走出一步,都能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
此刻的濮阳瑾瑜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金铃报仇,沉重地走到洛梦溪的跟前,盯着胸前的金色发光体,这难道就是蓝儿的内丹?如果把内丹毁掉,是不是蓝儿就能回到自己的身边?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的剑,剑刃上的紫芒离那金丹越近,闪烁出的光芒也兴奋地愈加强烈。
法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兴趣盎然地观看着这一切,那柄剑继承了他的灵力,对付洛梦溪的结界绰绰有余。
强劲的内力与灵力同时并进,砍向那无形无色的灵力发出沉闷的响声,无形的结界出现了一条裂缝,结界四周也因为那裂缝犹如蜘蛛网般蔓延。
结界出现的裂缝,让洛梦溪拉回了思绪,就在睁眼的那刻,濮阳瑾瑜的剑劈在结界上,一条紫色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在晕眩之际,结界已经完全如同玻璃般破碎,那剑也毫无迟疑地顺势劈向内丹。
当剑刃抵在内丹时,法师面具下的面容冷冽中带着丝得意,他仍旧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一切都是在王的掌控之中,想打败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哈哈哈在心里大笑几声,从未有如此爽快过。
就在法师正得意之时,剑刃上的紫光强烈得使人睁不开眼,金色的内丹仿佛不堪这一击,竟裂出一条缝隙当剑刃抵在内丹时,法师面具下的面容冷冽中带着丝得意,他仍旧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一切都是在王的掌控之中,想打败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哈哈哈在心里大笑几声,从未有如此爽快过。
就在法师正得意之时,剑刃上的紫光强烈得使人睁不开眼,金色的内丹仿佛不堪这一击,竟裂出一条缝隙,缝隙像四周扩散,内丹如同一盏琉璃灯,被打碎之时仍然释放着耀眼的光芒,一束束的金光从缝隙中穿透出来,如果细细一看便会发现金光之中还有一颗颗米粒般大小的光团,那便是洛梦溪聚集起的灵力。
而洛梦溪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气泄漏,内丹猛地爆炸,就如同自己的心脏也跟随着爆裂,“啊!”
一片片金色的碎片飘散在空中,是最美的花瓣,洛梦溪口吐鲜血,俯趴在地上,无数个小米粒般的光团,从毛孔中渗透出来,兽耳狐尾以及眉梢半开放的花,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最后化成灰尘,与那光团随风飘散。
夜空上挂着的血月没有了灵力的灌注,被乌云遮盖得密不透风,红色的光芒渐渐隐退,当乌云再次散开时,天上已是繁星满天,仿佛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虚幻。
失去灵力的洛梦溪,脸上没有了那抹鲜艳的颜色,整张脸显得生气全无,苍白如纸,她难道就这么输了?她不相信,可空空如也的丹田,内丹的破碎,都令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会被逼得走投无路,没有了灵力,她便什么都不是。而眼前的这个人又该如何处置自己?
眼前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一脸绝望的洛梦溪,让濮阳瑾瑜不禁心痛,想扶起地上的洛梦溪,可却被她硬生生地推开。
“滚!我即使失去了灵力,也还轮不到你来施舍。”说话间,又是“哗”地吐出一口血水,跌落在地上。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众人都要误会她,她两世为人,前世是为了误会而将自己的生命终结,今生亦是误会,让她千百年的功力毁于一旦。在这个异世中,没有了实力的自己只会任人宰割,就连自己都保不住,她又何谈为圣雪和璃音报仇?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洛梦溪一把揪住濮阳瑾瑜的前襟,用近乎崩溃的声音喊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能毁掉我的千年修行!”
濮阳瑾瑜一愣,对啊,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但金铃惨死的一幕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找到了理由,眼神也变得坚定,“因为你杀了金铃,她不该死,但你却活活害死了她!”
“我害死了她!即使我没有杀了她,她迟早都会死,并且是以同样的方式!”虽然金铃是身处深宫之人,但她那骄纵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改不掉的,她迟早都会死于自己的妒忌心。
忽想到圣雪的死,就如同那内丹的碎片华美却又凄凉,洛梦溪的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也软了下来,“可圣雪呢?他比金铃要圣洁高贵,金铃是死于自己的私心,而圣雪他什么都没有错。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话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竟会带着些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