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晴兄,这位是云辰逸,江湖上人送外号玉箫公子。”顿了一下,又对那云辰逸说道,“这是晴画,天下第一庄庄主。”
云辰逸微微颔首,只道了两字,“久仰。”
“彼此彼此。”别人不太待见她,她又何必去待见别人,淡淡地回了一句也不想多说。
濮阳瑾瑜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辰逸,若不是他与蓝儿还有一丝的关系,否则他根本就没命活到现在,而对方即使没有了血蛊,却还是依旧待在自己的身边,不得不让人猜想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晴兄,上次多亏你出手相救,这次我们就好好一聚,彼此聊聊。”濮阳瑾瑜打了个圆场,不至于把气氛闹得尴尬。
“嗯,彼此聊聊也好。”洛梦溪说着,又有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献殷勤。洛梦溪也不以为然,接受着她们递来地一颗颗剥好皮的水果。
接下来,他们之间都是聊着家常,不亦乐乎,唯独那在旁边像个透明人般的云辰逸,不参与之外,他们也没有多管。
时光一点点地流逝,洛梦溪也有些不耐烦,她可不是真来这聊天的,暗暗运用灵力,朝那小台旁边的一个用着帐幔遮挡住的奏乐间弹去,“铿”的一声,弦断了。
弦断,乐止,舞停。
三人不由地向那小间望去,那小间传出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打扰了各位客官的兴致,这琴弦断了,恐怕各位客官要听琴,也要稍等片刻。”
“只是断了根弦而已。”洛梦溪一派云淡风轻,仿佛这琴弦断了还真不是什么理由。
“哦?难道晴兄懂琴?能弹奏断弦之琴。”濮阳瑾瑜不解地问道,琴弦断,不是换一把,就是拿去重新接好,否则也只是一把废琴了。
“当然。”洛梦溪不是信口开河,就算只有一根琴弦,她也能弹奏。
起身向那小间走去,拨开幔帘,那琴师立刻让出位子。
“你先下去吧。”
“是。”他还巴不得快点离开呢,眼前这些人非富即贵,要是惹得他们不高兴了,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
带着一众人,讪讪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坐下,洛梦溪抚摸着那把古琴,原来是一把焦尾琴,就是中间有一根断弦翘了起来,但也不失美感。
轻轻抚琴,每一个音韵从指尖跳动,豪迈的嗓音自喉间逸出,洛梦溪开始“重操旧业”了。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
到不了,这一次云辰逸没有再置身事外,专注地聆听琴音。
此刻,在他们眼中仿佛又回到了醉仙居中,那蓝衣女子在珠帘中抚着琴,唱着歌,还十分大胆地下了一个惊天赌注。
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
你的好。
仿佛那帐幔中,就端坐着一个日思夜想的人为自己抚琴。爱不到,也放不掉,就算人已去,心中的那丝牵挂却是切不开。
湖底石洞中,当自己苏醒时,找不到她,而当找到时,却是找到了满身鲜血的她,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欠她一命。
深夜探听时,他血蛊发作,幸好被她救下,不然自己早已不复存在。
再怎样也不能忘却你的好。
只可惜,人已去,情未灭。
濮阳瑾瑜二人就这样沉浸在回忆中,就算他们此刻十分清醒,也不可能拥有透视眼,透过帐幔看见洛梦溪那诡异一笑。
“二位,这首曲子就当作是在下的见面礼,告辞。”任务完成了,她也不想多留,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
也不理会那两人,直接拂袖离去。
待两人回过神时,微风吹起帐幔,小间中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离去。
出了听雨阁,迎面而来的是等候多时的车夫,洛梦溪找了个借口,把车夫打法走后,便一人独自回到晴宅。
令洛梦溪十分头疼的便是王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短短两个月恐怕是不够用,濮阳瑾瑜是个聪明人,要接近他,与他建立起友谊,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取得他的信任的,更不可能要他乖乖交出佳偶玉了。那么她只有以身犯险了打定主意,洛梦溪加快脚步,出了城门,在一个转角时,碰上了几个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大汉。其中还有个比较瘦小的,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洛梦溪不想管闲事,也没有这个功夫,睨了一眼,抬脚就要离开,可偏偏就有人上门找来她麻烦。
“站住。今儿个没有交出钱,谁都不能离开。”一个浓眉大眼的魁梧大汉,把手搭在了洛梦溪的肩上,止住了她的脚步。
“放开。”
冷厉的声音传来,那大汉稍稍诧异,更是抓紧了洛梦溪的肩膀,“交出你身上,啊!”
大汉的话说到一半,便是一声惨叫,松开了洛梦溪的肩膀,捂着自己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滚,而他的旁边便是自己断了的手掌。
剩下的几个人从腰间抽出大刀,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上前,对着洛梦溪当头劈向。洛梦溪一个下腰躲过,在众人都还没有看清之时,那首当其冲的大汉,脖子和身子已经分了家,脖子上是完整的切口,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再看看那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白衣男子,手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剩下的几个人抹着额头的汗水,据说武功练到一定的境界,便能用内力在无形之中杀人,但那毕竟是传闻,这次他们可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杀人于无形中。
赶紧丢下武器,火烧屁股地逃离,可洛梦溪怎么会这么便宜他们,中指和食指间仿佛连着一根细小的金色鞭子,手腕一动,与金鞭心灵相通,“唰唰”几下,逃跑的人被拦腰斩断。
而洛梦溪连杀几人,平静无澜,可谓是杀人不眨眼。
收回灵力,看也没看那被围困住的人,她还有正事要做,现在这一耽搁,浪费了她不少时间,刚要离去,却没想到那被围困之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阻挡了自己的去路。
眼前是一个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身上好的棉锦绸段裁成了合适的衣裳,上面的花纹均是用金丝银线秀成,一双精致小巧的白锦金色靴一尘不染,柔顺如墨的黑发被金冠束起,洛梦溪只当是一个大户人家,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孩子,而那含笑的眼眸和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他只是一个看客。
“让开。”虽然疑惑这个娃娃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城外,也难怪他会被一群盗匪围困,不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几个钱,但洛梦溪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磨蹭。
那小男孩摇摇头,笑意未减,表示不肯让路。
洛梦溪的眼神瞬间就冷冽了,只是一眼就能让人冻成冰雕,不让?他是不是倚小卖小,以为自己就不敢动他了?手中的金色光鞭蓄势待发,给那男孩最后一个机会,威胁说道:“最后一次,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