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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羽的挣扎

回到高原市后,白羽在酒店里静坐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在脑海中不断回想这一路发生的一切,他不愿意面对,也不敢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纵使他比同龄人早熟,可再也没有什么比生死来的更震撼了,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刘广成的信带给他的那一丝安慰此刻丝毫不起作用。他现在的思想非常危险,他觉得是自己把莫铁害死了,不!他不敢相信,自己成了杀人犯?

白羽的脑子都快要炸了,他恨不得死去的是他自己,他还是个孩子,他不知道如何去承担和处理这一切,此刻的他急需一个人为他指点迷津,可是在这遥远的高原之上,又有谁能帮的了他,白羽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那种茫然无措到绝望的感觉,终于,他还是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他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个人,一个这辈子他最熟悉的人,他的父亲——白杨!白羽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这个慈爱的男人,哭道:“爸,小羽犯错了,我杀人了!”白杨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没事,孩子,他不会怪你的。”

白羽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又低下头,哽咽道:“爸,小羽心里难受,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好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白羽想了半天,竟也说不出自己怕什么,更加沮丧的低下头去。

“你是怕坐牢?”白杨的声音听不出有一丝的情绪波动,白羽摇了摇头。“那你是怕他的家人找你麻烦?”白羽还是摇了摇头。“那你是怕他的家人难过?”白羽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

白杨突然笑了,白羽一脸疑惑的看着父亲,问道:“爸,你笑什么?”白杨笑道:“没什么,我笑我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小羽,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常跟你说的那句话吗?”白羽沉默了一会说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白杨接道:“没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任何事情只要已经发生了,那就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要学会向前看,把这一切当做最好的安排,小羽,犯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们犯了错就要从中吸取教训,不能让错误永远只是个错误,你明白吗?”白羽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赶紧说道:“爸,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您告诉我吧!”

白杨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说道:“你现在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白羽点了点头,很快就沉睡过去,不得不说,白羽这几天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又怎能承受这一切,唉,可苦了他了。

待到白羽醒来之后,却发现父亲已经不在身边,原来,那只是一个梦,白羽很失落,但是他其实真应该感谢这个梦,如果不是这个梦,他以后的生活中将会多出一段阴影,他可能会一直以自己是个杀人犯自居,那他这一辈子也就毁了。正是因为这个梦,解开了白羽的一个心结,或许白羽现在还没有感觉到,但是多年以后,白羽会永远铭记这个梦!

收拾了一切自己的东西,他决定回家了。此时的白羽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在他坐上回帝光市的航班的时候,帝光市迎接的,将会是未来名震全国的白家帝少!

回到帝光市,白羽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人来接机。当白羽提着包裹直奔蓝家大院站在蓝凤面前的时候,蓝凤着实吃了一惊。她的第一直觉告诉她,白羽是受不了部队的苦提前逃回来了!当即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质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一切可不是白羽预想之中的母子喜极而泣深情相拥的温情场面。他忘了自己曾让张鑫为自己保密的,这下可难办了,该怎么解释呢,真是伤脑筋。当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我在部队表现好,张叔叔念我思家心切,特地批我两天假,好让我们母子团聚啊!”蓝凤一脸狐疑的看着白羽,‘不相信‘三个大字写在脸上!白羽本就心虚,这下尴尬了,不过很快就心生一计,哭丧着脸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啊,天呐,天地良心啊,您可是我亲妈啊,连您亲儿子的话你都不相信,苍天啊!妈,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你搁隔壁王婶猪窝里偷来的!”蓝凤骂道:“去去去,少跟我这贫嘴,还不赶紧过来,让老妈看看你!”其实蓝凤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是想念的紧,虽然白羽离开家才一个多月,可是母子情深啊!本来自己就舍不得送他去吃苦,要不是白羽实在不听话,她如何又能狠得下这个心。其实就这一个月,蓝凤就去部队找了三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被张鑫拒绝了。说是什么白羽在执行任务去了,这一来蓝凤就更加疑惑了,白羽才进部队几天啊,就执行任务了?何况他还这么小,能做什么任务啊,张鑫没辙了,他本就是个耿直的汉子,你叫他打架骂人他在行,可你要是让他编瞎话那还不等于要他命嘛!只能说这是机密,不便透露!每次这时候张鑫都要在心里把白羽骂个狗血淋头,你个小王八蛋,你走的倒是轻巧,让老子给你擦屁股,我看你又是不想好了!等你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练不死你我!

蓝凤也只好作罢,只能嘱托几句,叫张鑫好好照顾好白羽,又不能对他太好,该练得还得练,就得让白羽吃吃苦头!让张鑫一阵无语:什么话都让您说了,你疼儿子,舍不得让他吃苦,又要我练他,你是把好人全做了,叫我可怎么办!只能应付一句:“你放心,我老张办事你放心,我有分寸!”蓝凤这才作罢离去。每次送走这蓝凤凰,张鑫都要长舒一口气,唉呀妈呀,累死我了,这特么比打架还累啊!我说凤姐啊,您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霸气哪去了,怎么一到我这就婆婆妈妈的了,真是够了,这护犊子的性子。。。然后又得把白羽从里到外骂个几遍才消气。

白羽站在母亲面前,看着自己的妈妈上下左右的打量自己,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黑了。。。。瘦了。。。。”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扑的一下抱住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爱你!”蓝凤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幸福的说道:“妈妈也爱你!”这是白羽从小到大第一次对自己说我爱你,蓝凤只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她也庆幸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孩子只有离开家才会得到成长,在这个家庭里不利于他的发展,外面才是他广阔的天地!

蓝老爷子听说自己的宝贝外孙回来了,赶紧拉着老伴来看看,一见面就把白羽拉住跟前,嘘寒问暖的问白羽在部队过得怎么样,白羽假装哭丧着脸说道:“爷爷,部队里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啊,天天啃大馒头,一点肉也没有!”白羽很享受这种可以撒娇的幸福感,这里是他最温暖的家啊!蓝老爷子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叫人做好吃的,一边还数落蓝凤:“我说凤儿啊,当初你说把羽儿送到部队去我们就不同意,你看看,这孩子都瘦成啥样了,这次回来啊,就别回去了吧!”蓝凤一听,这可不行,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有点长进,可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赶紧说道:“那可不行,人家部队有规定的,他这次回来是特批的两天假,时间一到就要回去的!”一边说一边冲白羽使眼色,白羽赶紧说道:“对,我妈说得对,外公外婆,小羽在部队里挺好的,战友们和教官对我都挺好,没事,我挺喜欢那里的!”蓝老爷子听他自己都这么说,也就只好作罢!

白羽在家待了一天,就要回去了,临行前,白羽让人帮忙查京都一个登山队的信息,队长叫莫铁,包括莫铁的家庭情况都要查清楚,查到之后赶紧告诉自己。那人也不多问,少爷吩咐的事自己照办就行!很快,白羽又跟蓝老爷子等人上演了一幕依依惜别的家庭戏,坐上了回部队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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