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狼与狗

晚上班会课时，刘大班长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下面，我问大家一个问题，请大家如实回答，如果让你们做一个选择，你们是想变成狼？还是想变成狗？”刘班长严肃地对着我们问道，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见我们都不回答，刘班长只好提名回答，“白季，起立，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报告，我想变成狼！”，“原因？”，“报告班长，因为狼属于群居动物，如果变成狼，安全性高！而且，狼有野性，能撕碎挡在它面前的一切敌人！”，“坐下！”，“李二妞，起立，你来回答！”，“报告班长，俺想变成一条狗！”，“原因！”，“报告，没有原因，因为俺家一直都养狗，俺家人都喜欢狗！”，“坐下吧！”。面对着一屋已经超物种进化的狼狼狗狗，本人已经无力吐血，什么叫我想变成狼？或者什么叫我想成为狗？不尊重人有木有？侵犯人权啊，有木有？看着班长一个个地点名提问，我心里没有底，我不知道这是他挖的一个坑还是兴趣使然。此刻我正矛盾着要不要做选择时，倒霉地轮到了我回答了，“张承凡，起立，你的回答是什么？”，“报告，我能不能两个都不回答？因为我两个都不愿意选择！”，“我命令你！必须在其中选择一个，回答我！想变成狼，还是想变成狗？”，尼玛，我都明明白白地说不想选择了！犹豫了片刻，我还是鼓足勇力回答说：“报告，如果让我做选择的话，我既不想变成狼，也不想变成狗，就让我变成狼狗吧！”，“原因！”，“因为它有狼的狠辣，也有狗的忠诚！”，刘大班长听完，脸抽了抽，“坐下！”。白季冲我比了比手指，我读懂了她的意思：你真能吹！仿佛是看出了我们的不自然，刘班长对我们说道：“也许，你们是在认为我问的这个问题，是对你们的不尊重，但是，我要说的是，姑娘们，我并没有不尊重你们，相反，在这几个星期的训练中，你们用你们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成功得到了我的尊重！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你们化身为狼，对自己要保护或即将保护的人做的坚毅和拼搏，也看到了你们对末来保家卫国的忠诚和努力。其实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许多人，他们在做着同样的事，在国家处于战争期时，他们化身为狼，面对敌人，毫不畏惧，勇猛地把面前的敌人撕碎！在国家处于和平期时，他们化身为狗，默默地守护着祖国的大好河山，可能到他们死亡，他们也不会被人们所熟知，他们没有明星的光环，但是，他们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仿佛触碰到了刘班长的某个神经，刘班长此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我要跟大家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一个关于狼与狗的故事！”，又是故事，我转着看了看白季，白季听得一脸认真。“我以前服役的部队位于边防西藏某地，我们班所负责的区域是一片广阔的祖国边境，虽然它常年风雪封路，但在我们的眼里，依然觉得它风景壮丽，因为，它是我国的边防国土！我们热爱它！我们班一共五人，一个班长四个兵！我们不管刮风下雪，每天依旧坚持着巡逻，不为别的，就为我们穿着的这一身军装！某天，我们按照旧例进行巡逻区域，那天天气确实不佳，下着纷纷大雪，我们一队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突然，班长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们后面四人都依次停下了，有情况！是的，前面确实有情况，前面一共三人，看装备，服装，基本可以断定，是一队驴友，在登山。显然的，他们遇到了麻烦，一个人在雪地上不停地踱步，似乎很着急，透过大雪依稀能看到他对着手机在那狂按，二个人中，一个人倒地，一个人在他边上拼命地给他搓着胸口。看到这种情况，班长立即命令我们其中一人，回到驻地用无线电话进行通讯，请求救援，而我们四人，急忙向前看能否给予帮助。当驴友看到我们一身军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你们知道吗？他们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般，本来紧张的脸色竟然平和了下来。在基本了解情况后，班长命令我去找能够当担架的树枝了，等我回来，看到的是，班长已经把他那厚厚的军大衣，披在了倒地的驴友身上，而他自己则冻得瑟瑟发抖，我急忙地小跑上前，用他们的帐篷、树枝组成了简单的担架，并把倒地的伤员放在了担架上，准备住回送，这时，一个驴友急切地说，他们还有一个人，因为踩到了冰缝，人陷了下去，但陷得不算深，本来他们是想救人的，没想到，边上冰太薄了，又掉下一个，刚救回一个人，就是倒地的那个，更深点的那个，在下面动都不敢动，已经有五分钟左右了！班长听完二话没说，决定救人，拿起帐篷边的救生绳，按照所指的地点走了过去，我要把我的军衣给班长，班长拒绝了，是啊，穿着厚厚的军衣救人，行动怎么方便得了？班长把救生绳系在了腰上，另一头，我们紧紧地握着，看着班长缓缓地下滑，我们的心都是紧绷着的，好象这个风雪天，也没那么冷，要不，我的脸上怎么出了汗呢？正如驴友们说，冰层很薄，如果一不小心，可能导致陷入的冰缝二次下陷，人就会掉下去，再也上不来了！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班长撑绳的那头，轻轻地拉了拉，我们都同时松了口气，使劲地向上拉，人终于救上来了，但我看到的是班长手上，脸上，划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滴着血，血滴在雪白的地上，异常显眼！还算老天照顾我们，我们顺利地回到了驻地，医护车已经在山下等着了，驴友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时，要我们互给电话，互通姓名，说是要下山后，有机会当面感谢！可我们客气地回拒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狼与狗的故事，人民如果有需要，我们就化身成狼，救人，抢险，解救，人民如果没有需要，我们就默默地守卫着祖国的大地，为它付出我们的忠诚！”刘班长刚刚说完，我们的班会课上，响起了久久不息的掌声，久久不歇，在我们心中，刘班长的形象很高大，高大到我们必须抬头仰视，但仍看不到他的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