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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遇熊王

北极的冬夜,除了偶尔的极光秀外,其余长时间出于黑暗的包围。零下50度的极度严寒导致了冰原上的荒芜,北极狐在冬季选择了冬眠在食物仓库附近,众多候鸟早在深秋已经迁往温暖的南方过冬。冰原上除了孤独的北极熊和偶尔出现的海豹之外,几乎只剩下夜的死寂……

连日来跋涉几十公里的老母熊和默默由于长时间无法进食而导致体能下降。为了保留自身能量,以应对极地极端气候条件,老母熊和默默不得不选择在一个背风的半山腰上挖了个浅坑,进入半冬眠状态。北极的风雪不断加大,风雪穿越过巨大的雪丘,并从山顶居高临下地俯冲下来,形成了一股比世界上任何飓风都要强大的下降风。猛烈的下降风携带者大量的冰雪犹如成千上万的蒙古铁骑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大量的积雪将老母熊和默默所挖的浅坑深埋,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透气孔。

在不远处,熊王阿尔逊在辽阔的冰原上漫无目的的踱步着。这个冬天比往年都来得晚,冰层也比较薄,这对于身强体健的阿尔逊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他呆在海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捕猎的机会也越来越短。面对着残酷的现实,阿尔逊不像前熊王里贝里那样挑食。在他流浪的前五年,野果、腐尸、甚至北极狐食品库里面的冻肉都是他的上佳食材。然而,近几年春季冰层消融得越来越早,深秋冰层凝结得越来越晚,冰层越来越薄,就连这些简单的食材也难以获得。于是,阿尔逊变得越来越暴戾,长期的饥饿迫使他对于同类也毫不留情。

如今,他已经有一周多没有进食了,强烈的饥饿感几乎把他逼疯。他在辽阔的冰原中寻找着,寻找着一切食物的气息。这时,猛烈地下降风朝阿尔逊袭来。在剧烈的寒风中,阿尔逊依稀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这时老母熊和默默在半昏睡中不自觉地散发出来的。由于气息太弱,阿尔逊只能勉强确定气息发出的大致方向。于是,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朝着默默和老母熊的方向走来。

原本就并未熟睡的老母熊依稀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声音的大小来推断,这是个庞大的家伙。她开始减缓了自己的呼吸,并用手掌掩住默默呼出来的气息。试图尽量不被发现。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母熊原本已经做出的反击的准备。然而,她听到附近“砰砰砰”的几声闷响,随后是不远处出现了吧啦吧啦的啃食声,老母熊才松了半口气。然而,现在并不是松懈的时候。她依然警惕着,知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为止。

等到脚步声听不到了之后,老母熊探出头一看。原来,在她们藏身的洞穴附近,有一处北极狐的巨大食物仓。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被分解成块的肉,虽然它们被冰雪冻成了冰块,然而,熊王还是轻而易举地将这些冰肉吞噬到腹中。老母熊回头远眺,那庞然大物使她吃了一惊,原来是阿尔逊兄弟。

原来,早在阿尔逊独自流浪的那段时间里,老母熊也像帮助默默一样帮助过他,老母熊帮他找吃得,教他采食野果和如何分辨北极狐的食物仓库。而阿尔逊对于老母熊的帮助也感佩在心,他将老母熊看成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一样看待,它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阿尔逊回到格陵兰近海冰架之前的日子都跟老母熊一起度过。而当他当上熊王再次遇见老母熊时,他曾对她许下诺言:“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成了熊王,我将满足姐姐的任何要求。”也正因如此,老母熊在阿尔逊嘴下多次救下了年幼的北极熊崽。

老母熊似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再与阿尔逊相遇。于是,当她认出是阿尔逊时,她不惜消耗自身仅剩不多的热量追了上去。

“阿尔逊兄弟!”老母熊一边跑一边呼唤道,她的眼眶早已盈满热泪。

熊王阿尔逊听见那熟悉的叫唤,先是一愣,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到老母熊向他跑来,他不由得也朝着老母熊的方向飞奔过去。

突然的声响吵醒了本在沉睡当中的默默,默默睁着惺忪的双眼,勉强地爬上冰面。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一个庞然大物正向老母熊冲去。默默奋不顾身地朝他们中间跑去,边跑边叫到:“别伤害我妈妈!”

阿尔逊听到默默的叫喊声不由停住了脚步,“这是姐姐的幼女吗?一般的熊崽看到我巨大的提醒无不瑟瑟发抖地转身就逃,她却敢向我冲来?”阿尔逊暗想道,他决定试试默默的胆量。于是,他调转方向,气势汹汹地朝默默走来。

看到那只庞然大物掉转方向向自己逼近时默默的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害怕是她的第一本能,然而,为了救回老母熊,她必须挺身而出,配合作战。于是,默默灵巧地在冰原上奔跑着,想找机会绕到阿尔逊的身后。而经验老到的阿尔逊始终用正面来面对并逼近默默。

“住手!”当阿尔逊即将靠近默默面前的时候,老母熊的一声怒吼喝住了双方。她不疾不徐地走到默默和阿尔逊之间。

“阿尔逊兄弟,这是我的养女默默,你不能伤害她!”老母熊朝阿尔逊威严地一瞥,然后转向默默道“默默,他是妈妈的兄弟,阿尔逊舅舅,他是强大的熊王,快叫舅舅。”

“舅舅!”默默低下了头,熊王阿尔逊的气场无疑是对默默最为强大的震慑,她甚至不敢抬头正视阿尔逊一眼。

“原来是姐姐的养女啊,难怪气度不凡。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崽子们从来没有一个敢正面挑战我的,你算是第一个!”阿尔逊盯着默默称赞道。

“姐姐,你近来好吗?自从那年分别我们已经有5年没见了吧?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阿尔逊看着日渐虚弱的老母熊正在冰原上喘着粗气,不由得心中一震,眼眶一红。在别人面前,他是威风凛凛,所向无敌的熊王。但在姐姐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调皮莽撞的阿尔逊。他从来不会忘记当他最孤独难过的时候,是姐姐帮他找回了快乐,姐姐是第一个不会因为他脸上的伤疤而避而远之的同类,也是他心中永难忘怀的一股暖流。

“傻弟弟,姐姐毕竟老了,你也知道,咱北极熊总其一生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最多,姐姐已经二十二岁了,死神已经常常出现在夜空中对着姐姐招手了……”老母熊叹息着,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悲伤。

听着老母熊的叹息,默默和阿尔逊几乎同时拥向她,伤感的情绪蔓延在北极的夜空……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而老母熊却终究无法看到来年的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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