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摇着抿嘴不说话的翠竹，撕心力竭的说着：“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犀利绝望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的回荡着。恍如要把伤害她奶娘的那个人千刀万剐了。
翠竹的脸色并不比小小好看，她僵直着身子噗通的跪倒在地上：“小姐，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就像一声声的叹息，一遍遍的重复着。
小小只是狠狠的盯着翠竹，不停的重复着：“谁干的！是谁！”
“小姐，奶娘是被老爷活生生的打死的！老爷以为是我们把小姐藏了起来，是我们为了帮您逃避相亲才想出来的法子！可是我们哪里知道小姐去了哪！”她哭诉的声音就如一把厉刀刺进小小的心脏。
小小瞪大的双眸失神的看着她。
“老爷说如果我们不把小姐交出去，他就每天打我们一顿。翠竹的身子硬朗，可是奶娘已经上了年纪了啊！如何经的起这么打骂！可是老爷哪里管。而且老爷不让我们去请大夫，他不让大夫医治我们。就在昨天，昨天奶娘的伤好重，可是精神却很好，她和我说，她看见小姐回来了，让我去门口接小姐回来！可是我从门口回来的时候奶娘就咽气了。今天我去求老爷让我们发丧，可是老爷还是那句话，说不交出小姐，就不让发丧。我在老爷房前跪一夜，可是老爷就是不肯答应啊！刚刚来福偷偷的来告诉我，小姐回来了，我这才来找小姐的！”她梗咽的说着，说话间脸色已经完全的苍白了，几乎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她看着小小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开心。
“现在小姐回来了，老爷就会答应让奶娘发丧了！现下虽然是初秋，可是，天还是暖和的啊！”她喃喃的说完这些话身子就软软的倒下了。
这些天的挨打她也受着，昨天跪了一夜，这样的身子能撑到小小回来已经不错了。
她倒下的那一刻喃喃的说了句：“只要小姐回家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小小呆呆的看着倒下的翠竹，她已经不知道要去扶起她。
反而是月漓抢先一步去抱起翠竹，把她放在另一张床上。
伸手探着她的脉搏，眉头皱的紧紧的。
那位潘大将军也太狠了，对一个丫头和一个老妇人居然下如此重的手。他从怀中掏出他们一直配在身上的疗伤药塞在翠竹的嘴里。眼睛却忍不住担忧的看向小小。
小小呆滞了许久才慢慢的抬头，空洞的双眸没有一丝的生气。
“月漓，他为什么要这样，即使不喜欢我，即使不要我，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奶娘，为什么要打死奶娘！”她毫无起伏的说着，那样的空洞让月漓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