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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战前夕

几只大模大样的麻雀在草地上跳来跳去,不时的抖抖身子,偶尔四处警惕的望望。偶尔看看蓝天,然后在地上吃些霍尔撒下的谷子。霍尔趴在地上,抬着眼睛,手中拉着绳子。眼看一只麻雀就要钻进篮子下面,霍尔已经准备好收网了,结果麻雀被一阵脚步声惊走了。

霍尔从地上跳起来,看着走到身边的百泉,不高兴的说:“你看你,把我的鸟都吓跑了。”

“行啦,你可别玩了。吴颇准备进攻京都城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准备。”

霍尔听说了这个消息,愉快的说道:“你看,我就知道吴颇不会冲我来的,我和他无冤无仇。”

百泉闭着一只眼睛,对霍尔说:“他一定会先来打你的。”

霍尔把手上的绳子扔在地上,走到了花园靠墙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说:“你手里不是还有八万人么,到时候咱们密集的排在庄园里,任他怎么冲锋也不怕。庄园里的粮食多的去了,足够这几万人吃的。”

百泉笑着说:“你想的真美,就算是京都城都未必守得住。到时候他往你的水源里下点毒,看你怎么办。”

说到这,霍尔表情严肃了,他想起了那句话,“外无必救之兵,则内无可守之城。”百泉注意着霍尔的表情,忽晴忽暗,最后变的坦然了,但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静静的思考。

思考了一会儿,很不负责任的说:“我就不相信,除了我,就没人能站出来了。”说完,站起来就回到了饭厅。

坐在了摆好牛肉的餐桌旁,霍尔倒了杯酒,自顾自的喝起来。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百泉,无所谓的说:“一起吧,都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百泉倒了一杯酒,像是为了解渴一样,一仰脖,一饮而尽,然后扔下杯子就走了。霍尔也不理他,还是在那细细的品尝。

一场大雨席卷了整个国邮城,霍尔躲在庄园的阁楼里,透着窗子向外面看。成群结队的难民躲在庄园外的房檐下,冻的直哆嗦。不少孩子窝在父母的怀里哭泣着,成年人都透露着痛苦和无奈的表情。

看到这些,霍尔有些心动了,对身边的侍女说:“你去找海尔德,问他部队里还有帐篷么,先给难民们挡挡雨。”

侍女应声出去了,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快的传进了霍尔的耳朵里,随即是“咣当”的开门声。霍尔飞快的回头一看,嘟囔了一句:“幸亏我的门没坏。”然后看了冲进屋子的百泉和海尔德,身后还站着戈登、哈德等人。霍尔好奇的问:“狼来了?”

海尔德急切的说:“大人,听说你要帐篷,我们就都来了。”

百泉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戈登也拉了一把坐下,哈德也学着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坐了下来。霍尔一看,自己也找个位置,把半圆变成了圆形,跟着坐了下来,说:“都说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打仗么,我们来和你开会啊?”百泉好奇的说。

“谁说我要去……”

海尔德抢过话题,赶忙说:“大人,据可靠消息,吴颇明天一早就会出兵,很有可能会先来国邮城,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水来土淹,兵来你们挡。”

“大人,许多将官都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我们指挥不动。”海尔德解释着说。

霍尔第一次仔细观察海尔德的眼睛,除了急切,什么都没看出来,淡淡的说:“百泉能指挥动,放手干吧!”

百泉挪动了一下身体,对霍尔说:“霍雷格我可指挥不动,现在见他一面都很难。”

“对呀,霍雷格怎么没来,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还和格灵儿一起鬼混吗?”

戈登扶着椅子的扶手,向前探探身子,小声说:“据说格雷里让格灵儿去西都城,格灵儿不去,父女俩都快断绝关系了。”

“那你去把霍雷格叫来,咱们把婚礼给他们办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百泉向海尔德使了个眼色,海尔德心领神会的出去,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霍尔看着袋子问:“什么好东西,打开看看?”

海尔德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说:“大人,这是前线将领们给您的信。怕打扰您的心情,所以一直没给你看。”

霍尔蹲下去,随便撕开了几封看着,眉头紧锁了起来,到后来双手都有些颤抖了。有的是将领们泣血求救的,有的是汇报战况的,有的是战死之前诀别的,有些是将士们含泪请战的。总之,霍尔爱不释手的看了一封又一封。最后,霍尔抬起了头,凌厉的目光射向了海尔德,问道:“这些写信的人,有多少还活着?”

就是这一道目光,海尔德和百泉两人激动的站了起来,海尔德立正回答:“禀元帅,写信的人共有三百四十七人,现在还有十八人活着,这十八人中有五人还能打仗。我军人数八万,其中步兵五万,骑兵三万。”

听完了海尔德的回答,继续问:“我们的部队还能不能打仗?”

海尔德、戈登几乎是同时坚定响亮的说:“能!”

霍尔十分满意这个回答,他最担心的就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被富裕的生活,软化了血管。

霍尔咬了咬牙,下令说:“集合五万步兵,由戈登率领,携带两个月的粮草,在京都城北门外三十里扎营。把骑兵分成三个军,哈德负责第一军,你负责第二军,霍雷格负责第三军。”

海尔德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的回答:“是!大人!”转身就出去了。

霍尔看着这个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问百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总觉得他一肚子坏水,就像当年的玛伦一样。”

“万一哪天他反了,你让哈德给他一剑不就得了。”

“说正事吧,吴颇这个怪物怎么处理。他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用兵还是很有一套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吴颇确实很棘手,不过你的名气大,不用怕。”

霍尔苦笑了一下说:“那你就找人告诉他,说我生气了。”

霍尔以为他是拿自己寻开心的,用犀利的眼神来表示自己想听正经话。

百泉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刚才我说的就是正经话,就像是那些信一样。他们为什么不给别人写信,而是在最危难的时候选择给你写。”

霍尔打断了百泉:“你怎么知道他们没给别人写。”

百泉没理会霍尔,继续说着:“那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你的名气大。而你天下第一名将的头衔也不是随意捏造的,你实实在在的打过胜仗,就在这国邮城下,你用对等的人数就击败了当时声名赫赫的吴颇。”

“那是巧合,当时吴颇累了,不然说不定谁赢呢。”

“这次你也会赢的,而且你还要赢的比以前更漂亮。你以前带兵都是用粮食和黄金来鼓励士兵死战的,这次什么都不用,他们依然会死战到底。”

霍尔似乎是明白了,嘟囔着说:“因为这是民族战争!”

在庄园外组织给难民们施粥的罗兰,看到了部队的调动,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急忙的把手中的活儿丢给了哈瑞丁,急急的向霍尔所处的房间跑来。打开门看到了百泉和霍尔只是在谈话,立刻气恼的说:“下面的部队要造反了,你们赶紧出去看看吧!”

百泉微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你家霍尔的指挥水平,我早都看够了。”

听了这句话,罗兰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全都明白了。

紧张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庄园,战马的嘶鸣声从早到晚持续不停。决定挽救难民的霍尔,每时每刻都是忙着训练士兵,百泉也忙于把难民编组成民兵,挑选些身体强壮的作为预备队。一个星期后,长时间安逸的霍尔已经去掉了身上的赘肉,往日的神采重新挂在了脸上,削瘦的脸庞上面长出了青色的胡子茬,显得十分迷人。

“大人,京都城正北方出现了敌军的前哨。”

“海尔德,带着你的人去打几仗,只许胜,不许败!”

海尔德领到命令,立即信心十足的带兵向京都城方向去了,他把部队分成十股,主动出击寻找敌军前哨。罗曼匪寇的强悍绝不是吹出来的,几十人的队伍就敢冲击海尔德的大军。尽管被海尔德团团围住,他们也丝毫不乱,井然有序的做困兽之斗。

海尔德有如玛伦再生,诱敌、陷阱、包围等等计策层出不穷,使得敌军前哨始终无法靠近京都城。海尔德不断的压缩着敌军的活动范围,最后把他们逼到了一处。戈登也适时宜的从堡垒中派了一万步兵,围着他们筑起了堡垒,将这些罗曼前哨团团围住。海尔德又分兵切断了水源,准备把他们困死。

国邮城那里十分太平,前方的探子回报说吴颇亲统大军,方向是京都城。但是百泉可没那么认为,他亲自找到霍尔说:“吴颇如果真的去了京都城,那你手里的两万骑兵就可以从背后对他发起攻击。那时候的吴颇就得两面受敌了,你的胜券也就大了,至少可以和他平分秋色。”

霍尔反对说:“但是我觉得吴颇不会这么笨,他会先解决掉我手里的部队,然后攻下我身后这个富庶的国邮城作为根基。”

百泉笑了笑说:“是的,在京都城被围困的都是吴颇最强悍的军队。我判断,他是想让他们吸引足够的军队,造成国邮城的空虚。然后大军忽然改道,进攻国邮城。海尔德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强势的把他们围住,却不进攻,只是断了水源,想逼着吴颇去救。”

霍尔接着说:“然后把战火引到京都城下,首都被困,那就会激起全国的同仇敌忾。然后依仗坚城、士气、野战兵团和吴颇决战。”

百泉用表扬的眼神看着霍尔说:“不错啊,有长进。不过我还是担心吴颇会不顾那些人的死活,直接奔我们来。”

霍尔点点头说:“我也担心,前几天一个难民对我说他是吴颇派来的奸细。主要就是探查我的态度和部队的调动。”

百泉的眼皮翻了翻,连忙问到:“人呢?”

霍尔看到百泉的反应,觉得百泉肯定有什么高明的计划了,连忙吩咐人把那个奸细找来。

“两位大人,我叫格洛,是五方城外山中的猎户。打猎的时候遇见了吴颇,他逼着我来这里当奸细,为了能活命,我就答应了。但我绝对和他不是一路人,一到这里,我就对霍元帅说了。”

百泉在格洛自己介绍自己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等他说完,接着说:“你敢回去见吴颇吗?”

格洛苦笑了一下说:“大人,没什么不敢的,在哪都是等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呢。”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霍大帅会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

格洛在山里住的久了,只知道吴颇到处杀人,就像是山里的野兽。而他自己是个猎人,天生就该和野兽为敌,明知道野兽的凶悍,但是依然不怕。百泉从他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刚才说的话好像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连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回来,就跟着霍元帅一起战斗,吃军粮,和更可怕的野兽搏斗。”

单纯的格洛这下满意的笑了,领到了任务,大步的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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