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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以后就叫......黎烁

小孩虽然经常惹自己生气,不过学东西很快,最重要现在还学会安慰人,跟之前只懂得蛮横截然不同。黎军摸着小孩的头笑了起来,突然脑海一闪连忙开口:“你叫什么名字?”真该死,自己竟然一直忽略这么严重的问题。

小孩摇摇头。

“哦,没名字吗。”黎军很兴奋,他知道只有父亲才有资格给别人起名字,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降临到自己头上。“你以后就叫……”想了很久,见小孩那闪烁的双眼一直看着自己,他灵机一动:“你以后就叫黎烁。”黎军根本就没为小孩的未来着想,这名字起得一点也不霸气。

“说一下你的名字。”

“黎。。。。。。”

“烁。”

“黎烁。”

见他记住了,黎军再次赞许地摸着他的头。

黎烁也很高兴,他淘气地钻进黎军的草堆要跟他一起睡:认识黎军之后,有人摸自己的头,有人安慰自己,有人拉自己的手,这种温馨的感觉就象有了妈妈一样。而一直缠绕他的那些零碎片段也终于慢慢消散:它抱着自己不停添;自己在尸体上爬着,找到个红薯玩;它们围着尸体一直啃,自己在旁边添着红薯,然后它们都回过头惊愕地看着自己;它们都驼着孩子拼命跑自己在后面拼命追,最后它们都跑没了踪影。

以往一到晚上就警觉的黎烁,这次睡得出奇地好,任黎军翻来覆去竟然也没醒来。这晚狌狌应该也不会来袭吧,现在倒轮到黎军开始失眠。他整夜在想摆脱穷奇的办法,但全都失败告终,他真不明白为何黎烁敢面对穷奇。可能自小与这里的生活环境有关吧,毕竟到了这地步,任谁都会听天由命。想到黎烁,黎军的心境开朗起来,还有父亲、黎焉、族中好友,但愿他们不会为了自己过度担心吧。看着旁边的黎烁睡得这么熟,黎军轻轻摸了他的头几下然后也宽心入睡。

朦胧中听到响亮的吼声黎烁立即惊醒过来,穷奇来了!但发现那声音竟由身边的黎军发出后,他不禁皱起眉头看着他。原来黎军熟睡是这个样子的,把他的鼻子捏住应该不会再发出怪响吧。刚想动手黎军突然挣扎了几下喊出一句:“父亲!”黎烁兴奋起来,原来睡着了还能说话,他轻轻捏住黎军的嘴。过了很久又见他砸着嘴跳出一句:“黎焉。”

看到这里,黎烁真想一脚将他踹醒,但最终只是叹口气:黎军竟然害怕得搂紧自己不停发抖,最后还吓得尿裤子。那个黎焉一定是个十分可怕的人!一直看到早上,黎烁才轻轻推开他蹑手蹑脚起来拿破桶。

“我生气了。”

吵醒他了!黎烁吓了一跳,见黎军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他灵机一动:从破桶抓出一把祝余,然后摘下挂着的肉笑眯眯地来到黎军身边摸火石,直至摸到也不见他起来,真贪睡!

黎烁到屋前边焗肉边想着黎军的睡相,他睡着的表情简直就像变了另一个人,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黎宇疯疯癫癫地跑出来跪在自己面前。

“你跑出来干什么!”见到突然出现的是这张面孔,黎烁立即将他喝散。

“死小鬼!“自己很艰辛才能回到废村,被小孩这么一喝,黎宇感到能活着回来都是多余的,他顿时火冒三丈。

见他如此气愤,黎烁更加得意:“我有名字你叫,我叫黎烁。”

黎烁!这小鬼的名字叫黎烁!黎宇的火气顿时泄光。

听到吵闹声黎军坐了起来来,他大概知道是黎宇回来,但下面粘糊糊的感觉!黎军连忙用衣袖将裤子擦干,裤子这么赃应该看不出痕迹吧。

“少主呜……”看到黎军脸色一红一绿地走出屋,黎宇连忙跪过去大哭:“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被穷奇恐吓后黎宇在山上跑了将近两个时辰,镇静下来后发现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在山上胡乱转了一晚,幸好最后看到黎烁焗肉的浓烟才能跑回来。

见黎宇这辛酸相,黎军只是叹口气并没责骂他。

“还好你能回来,不然就算没被穷奇吃掉也会饿死。”黎烁边说边将肉挖出。

一如既往的安慰说话,黎宇又火起来,但转而间被熟肉的香气浇熄:这小鬼说话虽然难听,不过全是事实。

黎烁将肉放下,走进屋摸出红薯不停啃。

黎宇没管他,自黎烁解开芋叶,饥肠辘辘的他就被这香气诱人的祝余焗肉迷得神魂颠倒。

见黎宇几乎挣脱自己的威慑将整块肉吞掉,黎军连忙拿出短刀将肉切成两半,然后也跟着进屋,他一直很好奇:黎烁的口究竟被什么卡住了。

见黎军虽墩侧在自己身旁,但双眼却一直瞄着自己的口,黎烁于是慢慢背过身去。

“别动!”黎军更想知道口中的秘密了,他转到黎烁面前捏住他两片鳃:的确摸到有异物,但又看得不清楚。黎军于是加大力度。

“啊……”黎烁痛得叫了出来,原本内摺的牙齿慢慢向外呲。

黎军更激动了,完全无视黎烁的痛苦再次加大力度:真的是尖牙。自从看到黎烁双眼起,自己就已经猜到他不是人。黎军正看得入神,突然将黎烁的头扭转:可恶!那黎宇一直偷看了这么久自己居然没发现。黎烁看起来虽然不像僵尸,但这四颗超乎常人的尖牙估计也很难让人接收,冒然带他回去就算不被父亲杀死也会被赶走,黎军越想脑海越乱。

见黎军刻意不给自己看,黎宇假装低头继续吃肉,看了这么久自己心里早有数:这么长的牙齿,黎烁绝对不会是人类。还有黎烁这名字,估计是黎军给他起的了,竟然还擅作主张到这地步。

“好痛啊!”头被这么一直扭着,黎烁终于发飙了,对着黎军的手就咬。

黎军吓得连忙松手滚了出屋。

见他那狼狈相,黎烁终于笑着拣起红薯继续啃。

“不准咬我!”黎军站起来又加上一条约束。还好没被咬到,刚才那瞬间的恐惧远胜于遇上穷奇。虽然自己不相信被咬后会感染成僵尸,但黎烁那货真价实的尖牙又不得不信。

黎军惊魂未定地咬了几口肉,他也没察觉肉被偷偷切去了一半,突然又回到黎烁身边。他拿过黎烁手中的红薯,然后把肉递到他嘴边:“来,吃一点,长期不吃肉对身体不好的。”

黎军的温柔充满了恶意,黎烁眯紧嘴就是不张口。

奸计不逞,黎军的脑子快速打转:“我生气了!”他低声喝起。

还真的管用,黎烁苦着脸慢慢把口张开。

“把尖牙伸出来!”黎军加重语气。

黎烁将尖牙全露了出来。

黎军连忙将肉塞到他嘴里然后一扯。果然,肉轻松被撕开:那条狌狌腿真的是用牙齿撕断的。“来,嚼几口。”

黎烁闭上嘴咬着。

黎军立即将他的嘴扳开,见黎烁四颗尖牙就是顶着根本咬不烂肉,黎军连忙鼓励他:“加油,嚼得多牙齿自然不会再顶住的。”一直将肉喂完,黎军又无聊起来,他看了下四周打起两个草堆的主意。

见黎军拿起耙,黎宇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害怕但还是禁不住过去看。

而黎烁也没阻止反而还帮手扒起来,草全扒开后一大堆枯骨暴露出来。

黎军仔细检查枯骨,发现它们没有跟黎烁一样的尖牙,而且骨头还有不同程度的折断和齿痕。这些应该是被狌狌吃掉的村民了,黎烁竟然能它们收集回来,黎军心中一阵感动:“你将该将它们入土为安的,还有这些红薯。”说着又扒开另一个草堆:里面果然满是红薯和一具狌狌尸体。

黎烁虽然极度不舍,但还是依照黎军的吩咐抱起枯骨。“别看啊!快来搬!”见黎宇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黎烁又喝起:他已经被黎军感染。

“别怕,搬吧。”黎军说完抱起一大堆枯骨向屋外走。

黎宇唯唯诺诺地捻起枯骨就跑。

三人将枯骨搬到村后,挖好坑排好它就埋了;还有黎烁最喜欢的红薯,黎军指定好坑的位置也全埋好;至于那具狌狌尸体与屋中的腐草无需移动,日后用来驱赶狌狌。忙完黎军又重新选起住址:他选了村口那间两个厢房的屋子。清理干净后,众人都舒心地蹲在地上。

洁净的墙、窗、桌、椅,一尘不染的床,黎烁笑了起来,以前一直偷生的感觉焕然一新。

黎军见他如此高兴也笑着趴到床上:“我睡床。”而且昔日的少主脾气也诱发出来,他向黎烁招了几下手,示意他过来帮自己捶背。

黎烁骑到他屁股刚想捶,突然下意识地掀起他的衣服:背上的伤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他按了下见黎军很享受地“唔”了一声才轻轻捶着。

坐在地上的黎宇见黎烁突然变的如此乖巧也很纳闷,不过总比刚见面的那股蛮横劲好。他起来瘫到隔壁的床上:自回村后自己早就想睡了,无奈被黎军拖着忙了一天。直至半夜,突然一阵吼声将他惊醒过来,这吼声还是从隔壁传出的。黎军他们被穷奇袭击了!但仔细听又像,黎宇听了很久才偷偷走过去:原来黎军安心睡着的鼾声这么大!还有他怀里的黎烁竟然能承受得住这巨响,睡得特别甜。两人翻天覆地的的变化吓得黎宇紧扶墙壁,他重新回到自己厢房用草狠狠将耳朵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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