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林纤纤,林纤纤白着脸扫了一眼愤怒且鄙夷地看着她的众人,还有铁青着脸的袁青洛,又看一脸难以接受的李云泽,再看看身旁一脸惊愕的玉连飞。
越想越觉得可笑,今日,她怕是赖不掉这个勾引的罪名了。从头到尾,那些人说的有声有色,在她看来,庄艳是主演,庄成飞,上官英,还有那个所谓的医仙,是配角,跟庄艳一唱一和。
低了头,泪流了下来。但发出的声音,却是笑的,“呵呵……”低声地笑着,接着是抑头大笑,笑得全部的人都惊恐地看着她。
再看向众人,脸上沾满了泪,但表情却是冷的,“你们都说的这么汇声汇色了,就是我说不是,你们也不会相信吧。”看向袁青洛,又看看此时也看着她的李清清,苦笑地低了头,如果她认了这个罪名,是不是李清清就会回心转意。
如果她认了,在清清看来的话,毕竟是她设计了袁青洛,这样,是不是李清清就会不嫁给南宫冷月了。
庄艳抹了眼泪,无限委曲地看着袁青洛,“白玉公子,庄艳对你是真心的,绝不会骗你。当时,确实是那个女人给了我那药。”
袁青洛定定地站在那里,疲惫的神色间带着犹豫。
林纤纤知道他已经开始有点相信了。
头晕晕的,前些日子受的风寒还未好,现在又面对这些人可恶的嘴脸。心里很堵,堵得她好想哭,但是,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独孤泠站了出来,叹息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别让此种事扰了兴致。可先将林姑娘关起来,查清楚此事罢,万不可冤枉了人。”
南宫冷月的父亲南宫志远此时也出来道,“来人,先将林姑娘带下去。”
林纤纤忽觉心里暖暖的,感激地看向独孤泠,虽他的话洗脱不了她的罪名,但是,有他的那一句话,就够了。
南宫堡的家丁走到她身边,正要架起她。
把手扯出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家丁,“我自己走,你们带路就可。”家丁仍是站着不动,“哼,若我真有他们说的那些本事,你们以为你们抓着我,我就逃不掉么?”忍不住讥笑道。
南宫冷月面仍是冷的,“由她。”
林纤纤哼了一声,跟着前面带路的家丁走。
“纤纤……”玉连飞犹豫地叫道。
林纤纤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跟着家丁往前走。此时的她,面上再没有初见时像受了惊的小白兔,也没有了彼时单纯的笑容,怯怯的笑……只有冷漠,像是无人相信的失望。
她的指间在颤抖,他知道,她一定是很慌,却假装坚强,冷冷地注视着众人。其实,她希望有人为她说句话的吧。
看着她最后的冷漠,心疼地他想上前去安慰她。听到独孤泠别冤枉了她时,她眼中闪过的难过的感激,他看出来了。
她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玉连飞,袁青洛,李云泽突然恐慌地看着林纤纤消失的方向。
那种恐慌的感觉,怕是他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场面有些混乱,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礼堂之上。
“婚礼继续。”南宫冷月不理会众人,直接对赞礼人道。
袁青洛沉浸在刚刚变故中,听了南宫冷月的话,才恍然回神,“清清,不要嫁给他。”
“清清……”南宫冷月居然没有坚持,没有冲上去和袁青洛打,转了头问李清清。
李清清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纤纤,居然是整件事的主使者吗?没有说话,转了身,要离开。
袁青洛和南宫冷月同时上前拉住她,“清清要去哪?”
李清清挣扎出来,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我想想……”却是苦涩的笑。
两人松了手,袁青洛明显松了口气,但紧锁的眉,却泻露了的情绪。南宫冷月的眸光暗了下去,没再看李清清。
南宫志远喝道:“冷月,这是干什么?”“爹,让清清冷静一下吧。”恢复了往常的冰冷,话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一场婚礼就如此草草结束了,但众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是要弄清林纤纤的事。
因此,南宫堡附近的音瑞城便聚集了众多的江湖人。
林纤纤被南宫堡关在了沉音阁中,也许是怕林纤纤被江湖众人下杀手,关在南宫堡中,先查清楚真相,大概是独孤泠的想法吧。
沉音阁外有很多人看守,分不出他们是在监视她的,还是保护她的。
那在她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姑娘,袁公子求见。”门外响起守门的人的声音。南宫堡安排的,皆是堡中的高手,人数也众多。林纤纤虽不清楚那些人功夫如何,但从数量来看,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呆呆地望着前方,若是她被坐实了这些罪名,她是不是会死?恐惧在心里漫延开来,缩到床角,轻声地哭泣,却流不出泪来。
“林姑娘?袁公子求见。”门外的人见许久没有回音,又再一次叫道。
回了神,心里一颤,袁青洛吗?冷了脸,“不见。”
“纤纤……”袁青洛阻止了守卫,让他退下去,叫林纤纤的声音有些冷,正想说什么,屋里的林纤纤冷笑道:“袁公子何必,若是问刚才之事,纤纤只有一句话,没做过。信或不信,随你,我不企求你的相信。”
袁青洛没有再说话,失神地看着紧闭的门,似想透过门看清林纤纤此时的表情。
“你不愿解释么?”半晌,他才忽然道。
“不是不愿解释,是解释了没有用。没有做过的事,纤纤不认。”仍是冷冷的声音,脸上却布满了泪水,果然还是不行,以为自己心死了,不在乎别人信不信。但听到他声音里的冷意,还是疼了心,流了泪。
“是么?”只有两个字,接着是沉沉的脚步声。
他离开了,心里这么说道,于是,眼泪越流越凶。趴进被子里哭起来,声音低低的,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在哭。
多少人来过,想要见她,只有一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