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如皱眉,半晌,笑着点点头。“姑娘该知道家父,若是食言……”叶怜如淡笑,但眼中却夹杂着冷漠与警告。
木千尘自信地笑笑,“叶小姐请放心。”
护卫头头送她出了门。
木千尘摊开手,手心湿漉漉地,心还在狂跳。手抚上胸口,舒了口气。
摸着荷包里的银子,苦笑,终于不用担心会流落街头了。曾经梦想着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也曾想用这个方法先暂养活自己,真正做起来,却如此困难。
她没有钱,没有什么达官贵人送钱上门,也没有能人帮她,她已自顾不暇,哪来的时间去救人,然后那人就跟在她身边。她没有多少时间,更悲哀的,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陌生的名字,躲避着找她的人。突然觉得累,真想就这么出现在李云泽,李清清面前,任他们杀死。
“姑娘,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玉连飞笑嘻嘻地出现在她面前,他早已知道她的行踪,但仍是想不明白她与叶怜如的关系,本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的人身上,那些事又一点线索都没有,心里憋得紧,但无意中见了她迷茫而悲伤的走着,脑中晃过某人。终是不忍心,跳到她身边。
木千尘一听他的声音,身体一僵,忍着想逃离的冲动,冷冷地看着他,“又是你?”说了别了头,继续往前走。
却听到后面的呢喃,“怎么会觉得你象她呢?”话语中是无尽的迷茫。
泪,差点就落下。她不知道,玉连飞为什么要找她,难道,他也想抓她么?
玉连飞就在日乐城,叶怜如知道,但总是找不着他。那个女人如此自信,相信她一回也无防。那个女人要她三天后去城外的玉柳河边,不知道她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玉连飞此时正挂在木千尘租来的小院子的树上,嘲笑着正在井边洗衣服的木千尘,“没想到木姑娘住的地方如此寒酸,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这里虽然破了些,但还算大,又便宜,能住人就行,冷冷地看了玉连飞一眼,继续洗衣服。
洗完,又径自拿去晾起来,当他是透明人。接着拿出从市场上买的廉价菜,面无表情的洗,她刻意地遮住,试图不让玉连飞看见。
“呵,一个姑娘家,不在家里呆着,出来一个人吃苦作甚。”玉连飞懒散地换了个姿势,木千尘动作未停。
“我没有家。”没有任何的波澜,不再理他。
走进屋里煮饭。弄了一小会,转头发现玉连飞已经不在,顿了一下,又接着烧火,弄了半天,火却烧不起来,厨房中满是烟,呛得她连连咳嗽,眼睛也流了下来。
炕上有些烂掉的菜,因叶怜如给了钱,买了一点多是肥油的猪肉,满是烟雾的厨房……眼泪流得更凶,她也不擦,呆蹲在房中。
正在这时,一双手拉起她,往外扯,“你疯了吗?里面全是烟,想被憋死吗?”玉连飞有些生气地瞪着还在咳嗽,一脸漠然的木千尘。
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说着又要走进厨房。
“别去了,我带了饭菜。”玉连飞捡起刚才因慌张丢下的纸包。
“不用你可怜。”垂下眼,若他知道了她就是……他会怎么样。
“切……”可爱的不屑道,“我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说着拉着她走进去。打开纸包,他带了很多好东西,烧鸡,两个菜,肉……摆满了小小的桌子,还带了些酒。
“喝酒吧!喝些酒可以暂忘记些东西。”
木千尘摇头。
“怕我对你怎么样么?呵呵,就是这样,贴上来我还不要。”一脸欠揍的笑。
“你……”木千尘怒瞪他。
玉连飞笑着递给她一瓶酒。木千尘摇头,只吃菜和肉。玉连飞没再坚持,径自喝酒,没吃半点菜,只是笑着看木千尘吃。
喝完了酒,愁眉苦脸地,“唉!没了!你等会。”说着,就消失了。
木千尘迷茫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玉连飞怎么变得……有些悲伤了
玉连飞回来,又接着喝,不说话。
“你……别喝了……”木千尘不忍道。
玉连飞笑道,“难得一回,就让我醉吧!”说着迷茫不解地看了木千尘一眼,似乎是在不解为何自己会信任她。
木千尘沉默着低头继续吃,不多久,“纤纤……”木千尘一滞,惊愕地看向已经显出醉态的玉连飞,他趴在桌子上,嘴里痛苦地喃喃念着什么,唯一听清的,只有纤纤两个字。
起身,扶起他,向床边跌跌撞撞地走去。
她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回不去他住的地方了!好不容易将他扔在床上,只听那玉连飞又喃喃地念着纤纤……抬头忘天,轻轻叹息。
“你……想找林纤纤吗?”沉默了许久,木千尘问道。
本在开心地逗弄着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小狗的玉连飞手一顿,表情僵了一下,抬头笑道,“木姑娘怎么知道?”眼底的渴望与不安却清晰可见。
木千尘若无其事地洗东西,“昨天你喝醉时念的。”神色不自然。
玉连飞脸上闪过窘态,“是又如何,那个妖女。”
木千尘淡淡道,“若是想知道,明天午时,你去玉柳河边。”
玉连飞飞身上前,抓住她的手,厉身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是真的吗?”眼中分明是狂喜与不安。
“你去了便知。”扯出手,不再去看玉连飞,她……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