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飞扬着头,“不可能,孙儿非纤纤不娶。”
玉冰双眼怒睁,“你……”眼间闪过悲痛,他开始怀疑,让他接下这个位置是否正确。他的飞儿……瞪向一旁的林纤纤,他目光冰冷,犀利地盯着林纤纤,不怒自威,
林纤纤不禁抓紧了玉连飞的手,玉连飞感受到她的紧张,握了握她的手,笑望向她。林纤纤抬头对他淡笑,淡然地与玉冰对视。空气似乎被什么凝固到了一起,仿佛只要有什么便会炸开,尸骨无存。玉冰终是打破了沉默,她究竟,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飞儿已有婚约,行走江湖,最重信用二字,我想,林姑娘明白老夫的意思。”玉冰面无表情,看着似乎和蔼,但无形中,有着一种压迫感。
“你们所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可有想过你们的晚辈怎么想,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玉冰哼了一声,“婚姻之事,不可儿戏,若是任小辈选妻,他们可看的清。任凭他们喜好,娶的妻无妇道,败坏玉家名声,那还了得。”
玉连飞气极,正想开口,林纤纤拉住他,表情没有变化,“娶妻的,是您的孙子,不是您,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最清楚。虽难免做为晚辈的难免识人不清,长辈可提醒。我想您还不至于不相信您的孙子吧!”
玉冰轻蔑一笑,“飞儿老夫自是信的,不信的,不过是所选之人,最难猜透是人心。”
林纤纤微低了头,悲哀地叹了口气,可是就算她说了真话又如何,他们也只当她是疯子。
“更何况,玉城庄女主人要遵守三从四德,身家清白。能让玉城庄上上下下几百人信服。”玉冰顿了一下,“最后,要过老夫这一关。林姑娘,你自认为符合吗?”
林纤纤心突的一阵一阵的疼,古人最重贞洁,偏偏她一开始……她不知道,玉连飞究竟喜欢她什么,竟可以不在意她的……她不喜欢被古代这些条条框框缚住,可是她更不舍离开玉连飞。更何况,她在这里算是个老女人了,从一开始,玉冰就不喜欢她,这么多这么多,她怎么觉得,她与玉连飞,有着那样远的距离。更怕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又发生意外,回到她的时代。
她只是想博一博,若是未来,玉连飞变了心,她便一无反顾地离开……玉连飞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受些委屈,不算什么,“玉老庄主,纤纤知道您多纤纤的身世,也知道您对江湖中所传纤纤与袁青洛之事颇为忌讳,或许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主意。纤纤也不会刻意去讨您的欢心,纤纤与连飞是情投意合,只想与他一起过完一辈子。当家女主之事,纤纤是不懂,人非生而知之者,不懂便学。三从四德,纤纤只能说心中自此往后,只有连飞,不会做出背叛之事。只连飞负我心,我绝不负连飞。”
她的表情淡然,玉连飞握紧了她的手,心疼道,“纤纤……我绝不负你。”
玉冰呆愣了半晌,却是冷笑,“林姑娘倒是说对了,老夫确实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此翻誓言,不过白费唇舌。”
林纤纤却抬头对他笑,“我本就没抱着能用唇舌便能打动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爱玉连飞,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心不变,绝不放手。若是婚礼举行,我便倾我所能,破坏它。”比起离开他,什么年龄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操守什么女主……全不重要了!她只想和他一起,就算只剩下一秒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她也要把握。她,想明白了,天涯海角,只愿与他相随。
玉连飞突的轻笑,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将林纤纤揽入怀里,抬头呵呵的邪笑着,“爷爷,您未来的孙媳妇,孙儿我满意的紧呢,孙儿,也不打算放手呢。世间女子,比纤纤优秀者何其多,可惜孙儿心里,偏生只装地下纤纤了。”
玉冰气得拍碎了桌子,“飞儿,你……”钟无赶紧送上茶杯,“老爷子喝茶消消火。”说着责备地看了玉连飞一眼。
玉连飞松开林纤纤,安慰地看了看林纤纤,跳上去,接过钟无手中的茶,“爷爷莫生气,孙儿知您是为飞儿好。但请爷爷相信,孙儿知道自己要的什么。”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玉冰恍惚了一下,重哼了一声,掀翻了茶,“一个月后,乖乖给我迎娶叶家小姐,没得商量。”纵然那林纤纤对了他的口,确也是不错的人。与别的男子有染,曾爱慕过与她有染的人……不贞……他绝不同意,她,配不上他的飞儿。
“爷爷……”玉连飞急了,正欲追上去,钟无拦住他,“庄主,算了罢!依老头子的意思,纵使林姑娘再好,再适合,老头子也绝不会同意。”
林纤纤呆站着,眼神悲伤,果真…不行,心好疼……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褐去,一个月……
捂住了疼痛的心口,深吸口气,想压住疼痛,却是更撕心裂肺的疼,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一想到,他可能会成为别的女子的丈夫,心……痛……
玉连飞吓白了脸,冲到她身边,扶住她,慌的六神无主,“纤纤,怎么了?”却只来得及冲着他扯出安慰的笑。便晕了过去。发疯一般地抱起林纤纤往外冲,却被拦住,玉连飞像头受了伤的野兽,吼道,“给我滚开。”
“老庄主有令,庄主不得离开玉城庄半步。”门卫倒是尽心。
“你……现在我当家还是爷爷当家,给我滚开。”他们皆不动,正欲动手,“庄主,庄中也有大夫,您便让曾大夫瞧瞧罢,信得过的。”钟无及时赶来。
玉连飞掉头便走。
房内……
曾大夫把完了脉,疑惑不解,“怎么样了?”玉连飞急急道。
“回庄主,这位姑娘只是脉象极为紊乱,身子虚,没什么大碍。”玉连飞揪住他衣襟,“那为何她会捂住心口?”
“庄主大可放心,这位姑娘确没大碍,只要多加休息,莫太劳累,切记,莫太情绪激动,劳心。”曾大夫不紧不慢地道。
玉连飞松开他,曾大夫走出去,却暗暗摇头,他早听说庄主与那姑娘之事,依目前来看,不劳心是不可能了!
林纤纤只觉全身像被什么撕扯着,几欲撕裂般痛苦,可是她却一点动弹不得。痛楚间,感觉到玉连飞握住了她的手,那痛苦,竟然慢慢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