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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魇

月夜星空,身影模糊,隐隐似是一袭月白华袍,墨发及腰。

近了才发觉是熟悉的面孔,笑道:“怎么才来?”

席地而坐:“有事耽搁了,你的琴呢?不是说好你弹琴,我起舞?”

看去是他浅笑的模样:“我又怎么会忘?”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晃,地上出现一把琴,手指轻动,柔和的音律跳跃在指尖,高山流水不过如此。

女子的身影恍惚出现,如九重宫阙之上的神女,一舞一动恍若隔世。近了却发觉,依旧是熟悉到极致的面孔。

女子回眸看向他,轻轻一笑,扑倒他怀里,乱了琴音。

男子无奈笑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尽是绝世般的风情。

“别闹。”宠溺而温柔。

“阿伶没闹。”她轻轻拉住她的手,“今日是我生辰,你该陪我才是。”

“你要我怎么陪你?”

“吻我。”她狡黠一笑。

……

“非辰呢?”女子一身红衣,目光淡淡看着那些人,声音冷冷,“你们敢伤他半分,我必让你们十倍奉还!”

“你?”他们嗤笑道。

女子不言,手中红绫飞舞,鲜血四溅,地上的鲜血拖了一地。

……

“为什么?”女子嘴角流着一丝血迹,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一众人。

“为什么?因为你,非辰多少次落入险境?”

“你是他的轮回劫,我必须,断了这个劫。”

“可……他是我的缘……结果竟是这样吗?”她悲伤的闭上眼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啊——”

“封印!”

“啊————————”凄厉的喊叫响彻整个缥缈仙宫。

……

女子望着面前的红衣背棺女子,面容绝色:“你是谁?”

“路清遥。”

“修罗魔女路清遥?”

“是。”

“你要带我去哪?”

“轮回之境。”

“你救了我。”女子看向路清遥,“你为什么救我?”

“我敬佩你。”路清遥露出一抹笑,“为了他,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敬佩你。”

“你还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

路人甲:“听说丞相之女,为皇上挡刀呢!”

路人乙:“是啊,丞相大人悲痛欲绝晕过去了。”

路人丙:“可是,丞相之女不是傻子吗?”

路人丁:“嘘!你从哪听说的,这了不能乱说。”

这一世,终于完了……只是没能遇见他……

皇帝震惊的看着她:“你为何如此对我?”末了却想起她不过是个傻子。

怎料她却笑了:“这一生我生不如死,可是却不忍离父亲大人而去,徒徒苟活此生。今日此事,不过是想求陛下善待我父亲,不求追封,不求嘉奖,只求若有来日我父亲无论发生什么免其一死……”

……

漫天飞雪,银甲战马,是她此生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他不弃,哪怕她从未清醒。

他是她长兄,父母战死沙场,他一人拉扯她长大,同时继承父亲爵位与将位,征战沙场。

此行征北境,他大获全胜,凯旋回朝。

然而,深夜却听到他死去的消息。她在茫然下饮下了早已准备给她的毒酒,临死前清醒过来。

“哥哥……非辰……”泪水流下脸庞。

……

在那一曲之下,她到了他的桃林,见到了他一袭白衣的拓拓身影。

他是她师,也是她最依赖的人。

那一场大战,他为护她周全,将她骗去永夜岛,交于绯夜千城照顾。

只是一道身影在那一刻消逝……

只是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只是那一切都成了回忆……

只是……

火光渐渐黯淡,直到现出那一个身影,黑衣白发,长剑指地。

“师父……”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遗世独立,黑衣白发,向自己笑了笑,说声:“没事……”的男子,他缓缓地走向她,却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

“啊!”谨瑶猛的惊醒,额头上都是汗。

缓缓呼出一口气,走下床到了一杯水,捧在手里,看见妆花镜上的自己,满头白发显得自己格外苍老,虽然面容没有什么区别……

她嗤笑一声:“好丑。”坐了下来,喝了口水,目光却是一顿,水杯中的她,面容熟悉……

“竟是我么……”泪水不禁流下……

——————————————————————

月明星稀,一曲凄婉的曲子隐隐约约,她恍惚中以为是错觉。缓缓走出房门,走到那片梨花林前,曲音未绝,她却是进不去。

那一袭白衣恍惚中似乎依旧是那个人,站在那里,一曲笛音。

“……公子。”

笛音一顿,他回头看向他,眉目无双。

“你来干什么?不要靠近这里。”声音淡淡,白衣轻动,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远去。

“对……对不起……”

那身影却什么也没回答,直接走了。

“公子。”谨瑶叫住了他,“为什么——”

“是是非非,不过早已成了过去,而你的过去,又怎么会是外物就可以封印的,到适当时候自然会回想起。”

谨瑶怔怔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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