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叶声的漠然的承受着他的力道“勒死我了,想问什么?”
良久他冰冷的声音自叶声身后传来“他是谁?还有你们…你们…有没有…”这种问题能直接问出来的也就眼前这个笨蛋了。
“有没有什么?”叶声有一丝的讥讽。
“那个什么?”
“哼,亏你说得出口?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特好的朋友,四人、帮我给你讲过吧?”从前徐光远总是打着深入了解她的由头,缠着她讲她以前的事情,而她的心底固执的回忆着那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她压抑住心中的火气慢慢解释道,如果他针对的人是自己,那就无所谓解释,清者自清,总有一刻他会看到真实,可是涉及到何啸吟她总是忍不住去撇清,认真地告诉别人他们的界限,与其实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警告自己不要心存期待与幻想。
想了一会儿,他低声开口“我是关心则乱,为什么他会在这?”
这样说着,不过是占有欲和自尊心作祟,谁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的住在一起,他徐光远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他的导师安排他在中冶公司实习,没地儿住”
“我给他安排住宿行吗?”何啸吟这人他看不懂,他看莫叶声的眸光深邃,绝不是她说的单纯的友情,那种理所当然的占有欲让徐光远很不爽,莫叶声待这个男人的态度也让他慌张不已,他不能埋下这个炸弹。
莫叶声冷哼一声“有钱有权,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声儿,我不想他住这里”每每他有求于她的时候总爱撒娇,叶声投降不是吃这一套,而是他这声儿的称呼让她恶心到鸡皮疙瘩从头皮蔓延开来。
“呦,刚刚您那流氓劲儿哪儿去了,您可别这么称呼我这么轻贱的人,没的辱没了您大少爷的身份”她一向不肯吃亏,每每话里有刺的字眼儿总是让人张口结舌,无从辩驳却窝的一肚子火。
“声儿,我可不可以搬过来跟你住?”
“不可以”她厉声拒绝。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他推开莫叶声,攫住她的眼睛。
“没地儿,再说我只是暂时给他提供一个住处,另一间客房是仓库”
“要不我和你住,我也可以收拾,买张床放进去,我要求不高,有…”
“够了,非要我挑明吗?”她不忍看他一脸兴奋的脸庞,好像一切都是他说的那么轻巧。
“他不也是男的么?他暂住我也暂住,有分别吗?我不懂”在希望与失望的落差里,他显然是受伤的。
“这不一样!”
他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
她沉默了一会“这么说吧,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暂时处在同一屋檐下的朋友,而你是我男朋友,住在这里与同居没什么差别吧?我爸妈是保守的人,我也受不了跟男朋友住同一个屋檐下”
“莫叶声,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这个年代同居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吧?谁没点生理需求?我追着你跑了两年了,做了两年和尚,你不怕我不举了啊?”
“我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满是嘲讽“我没那么饥渴,再说你和我的事还不一定呢”
一盂烧得正热的炭火被浇了一盆冷水嘶嘶作响,徐光远心口划过一刀“你还是没有计划和我有未来吗?”亏得每日在家磨破嘴皮做家人工作,这狠心的女人怎么说得出口。
她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令你赞赏的理智吗?”是了,这是他经常称赞的,大学时她的理智救了他们的命,她的理智让她在辩论赛最佳辩手上蝉联四年,理智让她在很多事上都做得得心应手…
有些人自恃美貌,比作倾城倾国,有些人自恃家境优越,高高在上,有些人自恃成绩优异,趾高气昂,而她站在镜子前的时候不自卑不自傲,她从不奢求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她只拿自己可以拿到的,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她绝不会轻易动手,百分之一没有抓在手就不会说是自己的,是个知分寸的女人,比如她不敢轻易对何啸吟出手这件事。
可是他赞赏的也是他憎恨的,她的那份天真哪去了?怎么就没有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性情,哪怕她偶尔冲动一下都是好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这么自持的。
大三下学期他和她告白,知道她喜欢雪,在厚厚的雪层里他摆了心形的蜡烛,他捧着大束的玫瑰花,朋友们手里拿着很多气球,买了很多很多零食,这些是他比以往多打一份工挣下的,想给她的惊喜。他打听了这是时下很多女生都喜欢的方式。
莫叶声也记得那天,雷欧刚走的没几天,她在和着睡衣窝在被窝看《大话西游》,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遍看了,每一次的感触都大有不同。
舍友回来了,一阵起哄冲着叶声说楼下有人告白,她没有反应也不感兴趣。徐光远的电话打了好几遍,她介怀那天他像贼一样盯着她和雷欧,尔后好几天不联系,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她不想理他。
舍友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推到窗户边就看到徐光远站在蜡烛前,捧着玫瑰花,衣衫整洁,谦谦君子仰望的眸子里饱含深情,嘴型里读着叶声两字,他的朋友在助威喊着“莫叶声,做徐光远的女朋友吧”如果她看的是别人的戏,或许她会赞一声这多情的男子。
她知道舍友已然归降了徐光远,推着她下楼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脚上穿的是夏拖,冷意从脚底袭上心头,眉头深锁,满是思量。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主人公不悦的表情让众人窃窃私语,八成是不会成功吧,可不成功又下来做什么,众人看得也是不明所以,也就都陪着在这寒冬里站着看结果。
莫叶声在徐光远带笑的眸中熠熠发光,她走到跟前趟起雪洒向蜡烛,雪花嘶嘶化水灭了蜡烛,有几个蜡烛被她趟倒,留着彩色的泪躺在雪里。熄灭蜡烛的雪也浇凉了她的脚,她抖着脚上的雪说“你用了我最讨厌的方式,你是想把我逼到风口浪尖上,不得不答应你吗?”
一如既往是他熟悉的口气,淡漠,他把手里的玫瑰花塞到她怀里,弯下腰弓着单膝掸去她脚面上的雪,捂在上面,手掌的温度传到她的脚上,暖化了她的心。
“不会的,我只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证明我爱你,我更想让你看到我爱你,有人说如果男人爱你就会把你带到他的家人朋友面前,我的家人不在这里,所以我想让这大学在场的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爱你,他们和这满地的大雪为我作证,我从来没这么追过女孩子,我也不懂,但是我可以学,我不能保证会让你每天都笑,但我会努力守住你的每一滴泪”
说得多么煽情啊,旁边的女孩子都因为这帅货激动得哦哦直叫,可莫叶声怎么听怎么觉得肉麻,好一会儿她甩开他捂在脚上的手“说完了吗?”
他抬起头就看见她展颜一笑,在大捧的玫瑰花中抽了一支,不小心被刺破了手,她嘶的一声慌忙撤手,看了他一眼“你告白出点血,我同意也要出点血,真不吉利,先说好了,好聚好散”抽出选中的那朵后将整个花捧又扔了回去。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在下来的过程中,一直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心底都是冷的。
很多决定似乎都只是一刹那的事,突然间她就像给自己另谋一条生路,突然间就觉得跟这个男孩子谈谈似乎也不错。
那支花如今干涸的躺在她的大字典里。
徐光远看着花捧中那个空缺发愣,听她招呼同样木讷着的舍友们“姐妹们,零食咱们拿回家吃”
大伙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答应了不应该是和男人又拥抱又接吻的吗?如果没答应怎么又厚着脸皮搬吃的?看看徐光远吧,那人又只是望着叶声傻乐。
大概八成是答应了吧?天呐…好混乱!
徐光远对莫叶声的态度倒是很欣慰,准备之前甚至是她走近的时候,他都从未想过叶声会答应他,现下除了满心欢喜也想不出什么来了,更不敢得寸进尺去给她一个香吻,他乐得像个傻子却不知莫叶声的一门、心思。
徐光远不过是她的一时兴起,这个幽默风趣勤恳踏实的男孩儿一如既往地坚持多少有些打动她,有时候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对爱情这么刻薄还有人会扑上来?徐光远除了脑子不好使应该也很久没吃药了。
“声儿,我真是爱死了你这份清醒”他嘟囔着嘴撒娇“我不管,要么他搬走,要么我搬过来,你自己选”
“徐光远,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就是选和不选,我不是你,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纠结,所以我不会选的”
徐光远再次郁结,讲起道理他似乎从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