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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雷欧替她点了很多菜,没有素菜,鸡鸭鱼肉一大桌。何啸吟气得吐血“你倒是大方”

雷欧嘻嘻哈哈一阵阿谀奉承,莫叶声却食不知味了,身边坐着心心念念的人哪有胃口吃饭啊。

“你这是不欢迎我吗?不是想吃肉吗?怎么不敞开你的腮帮子了?”戳不破雷欧的厚脸皮,何啸吟开始打击罪魁祸首。

“少东家,哪敢啊?能吃上这顿酒饭全仰仗您啊,您吃您吃”莫叶声居然也学着雷欧的油嘴滑舌,气的何啸吟没话说,埋头吃饭。

吃到一半,雷欧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急事得先走,莫叶声着急地塞了满嘴醉鸭肉起身要跟他一起走。

何啸吟一把把她拉下做好“你今儿不吃完,不免单”抛下这句话他就接着吃

雷欧说“不是说好了你请客吗?”

“我不想请了”

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何啸吟,雷欧也没想到,“爷的好话白讲了!算我头上吧。”

“你又不是吃得最多,这怎么能呢,是不是啊叶声?”他噙着看着叶声惊恐的脸

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嘴鸭子肉就这么卡嗓子眼里,噎的她喘不过气,何啸吟好心的帮她拍拍后背,递过一杯水“慢慢吃,别着急,还有一桌子呢。”

“雷欧,萧彗是不是到了?”他好笑的盯着准备上前的雷欧。

雷欧脸色一紧“一会儿你送叶声回去吧。”狠狠瞪了何啸吟一眼就提步快走了

莫叶声卡的眼里溢满了泪,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欧走了,好容易缓过劲儿来,转身狠狠地瞪着何啸吟“何啸吟,你是故意的吧你?”

“嗯,故意的”他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嚼起来,满不在乎的口气激怒了叶声

“你耍我怎么这么理所当然呢?”一面火冒三丈一面还要想要忍气吞声,一定有回旋的余地

“别生气,慢慢吃,反正是付费用餐,本店很欢迎。”他吃完优雅地擦擦嘴角,好心地提醒莫叶声。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装可怜用哭腔说道“你也吃了,雷欧也吃了,干嘛我一个人结账?没钱”

“看在咱们交情份上,你付三分之一就好了。”一副我很大方的表情,顿时让莫叶声长见识了,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把脸当玩具的人啊!

“我没带钱”她委屈的扁扁嘴,不甚可怜。

何啸吟看得赏心悦目,思量了片刻之后,缓声道

“哦~那你就付出点劳动力吧,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饭。”看着莫叶声欲哭无泪的表情何啸吟心情大好,又夹起桌上的香芋球尝了尝,嗯格外甜

“等会儿你吃完了就把这屋子收拾干净,餐具放到消毒室,一一洗干净”

莫叶声抬起头左看看又看看餐厅一脸“我对这不熟,换个人干行么?”的表情等着何啸吟可怜自己,高抬贵手。

“我在这里监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一字一顿地明明是挑衅,还假装好心。

莫叶声的世界彻底塌陷了,这个人是会读心术么?

反正都要出卖劳力,索性大吃一顿,何啸吟很想问她是不是饕餮附身。

看她吃饱喝足嘴里还嘟囔“腹已果然,腹已果然”

“你有心思之乎者也,不如抓紧时间收拾。”何啸吟俾睨地看着她懒洋洋地起身收拾碟碗,一个一个端起又放下,真是笨的要死

最后挑了一个最干净的端起盘子就走。

“回来”

“干嘛?”

“这边”看着何啸吟指着相反的方向,她才知道自己走错了,一阵脸红快步从他身边擦过,走到四个条分叉口就停了,茫然的左顾右盼,沉着脸转身怨恨地看着何啸吟

“左边第二个直走右拐”

何啸吟看着她听话的走进去,然后一趟一趟地在他面前晃,终于干净的收拾完他也举步去了消毒室,倚在门框看着她洗碟洗碗

她背对着自己,半长的的齐发被她随意的扎在脑后,挡住了半截细颈,由于没有围裙,站在距水池一步的距离处,略微前倾着腰,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瘦了,难怪这么想吃肉。

他好笑的走近她,看她摇头晃脑的嘟囔着什么,不用想无外乎就是自己有多可恶,伸手弹她一下,吓得她一转身撞在池子上,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抓着盘子,愤怒地盯着自己。

“何啸吟!”她愤怒地一字一字喊自己的名字,脸窘红,嘟着嘴

看的何啸吟心神一荡,显然是被她的表情愉悦了,伸手掐她鼓起的脸,嗓子里传出低哑的闷笑“快点洗,我没多少时间等你啊。”

叶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没叫你等我,好歹咱俩将近三年的交情,你就这么虐待我,你也帮我洗。”

说完还把手里的盘子塞给他,他也不拒绝,也走到旁边帮她洗。

叶声见他默不作声的开始帮忙,撇撇嘴继续对着盘子劳作。

莫叶声是坐公交回去的,晚间正是下班的时间,车里挤得她刚好有个撂脚的地方,没有扶手,拥挤的人群足够让她随着大伙儿站稳。

车窗外是微沉的夜色,霓虹灯泛着微弱的灯光,外面的人来人往与莫叶声没有任何关系,却莫名的因为他们烦心,头脑里一直在神游。

她想起何啸吟今天好心地给自己夹菜的笑脸,又想起让自己打扫洗碗才明白为毛他这么好心,气的一跺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一团肉上,还搓了一下,听到别人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道歉。

脸色一红又想起何啸吟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样子,当时的惊恐现在满是羞涩。

他说“下次别和雷欧合伙算计我,你太笨”

她想着何啸吟带着她走向公交站牌的时候告诉她该怎么坐车,末了又问“你到底记住没记住?”

记住了记住了!

莫叶声当时正气愤他抠门,这下班点儿不知道给自己打个车,谁叫她没带钱呢,坐公交的钱都是从他兜里掏出来的,仅此三块,两块钱坐回家,另一块钱是他说不放心怕她坐反了回来时用的。

“我有那么笨么?”她不满的嘟囔

何啸吟一脸“你就是这么笨”的表情。

莫叶声扭头就上了刚巧来的线路车,听见何啸吟喊她也不回头,钱到了投币处瞥见何啸吟朝自己大笑,招手喊她下来。见她爱理不理的只好皱眉说“快下来,坐反了。”

哐当一声硬币掉下去了,莫叶声心上一疼

“啊?”顾不得人多赶紧扒拉开人群向下跑去“我的一块钱啊…”

看她下了车何啸吟一脸“我不认识莫叶声”的表情朝着马路对岸走去,莫叶声丢脸的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冷不防撞在人肉墙上,何啸吟吃痛“你是猪吧半岛!”生气的拽着她的手腕往前带,叶声只好小跑跟上他的步伐。我是猪还是你是猪啊?送人到站点儿居然在反方向的站点停下来,明明就是你故意让我上错车,还好意思骂我笨,没天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莫叶声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脸面“你这人总是让我丢尽脸了才装好人,假惺惺,马后炮。”

他也不恼,任她骂。

他们交好的这两年似乎总是这样吵吵闹闹,他看她出洋相,然后为了掩饰尴尬怪到他头上。都说不打不相识,这两个人越打越相熟,对方的底线都了如指掌,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莫叶声没有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但她在何啸吟这里似乎既找到了这种情谊又找到了心动的感觉,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做很多事如果没有把握她绝不会主动出击,再说何啸吟这人也绝不会乖乖受服的。

剩下的时间就是着手行李的事了,想起一件就填在清单上,有时候莫妈陪着一起去买,有时候自己去逛商城,左苏不在她也不愿去找别人,自己也挺方便的。

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心疼女儿的莫爸莫妈要陪着她坐火车,莫叶声拒绝了,有爸妈陪着固然是件好事,但她不忍爸妈陪着受苦,但莫爸坚决不同意,莫叶声知道他的不舍,只好同意。

拖着两个行李箱,叶声回头望向站台上的莫妈,顿时掉下了眼泪,她及时扭过身去擦掉,不想陌生人见到自己的狼狈,然而这种挥泪告别的场景每天都会在这站台上上演千万遍,再平常不过。

除了莫妈,叶声没有让任何人来送她,左苏和雷欧去家里看过她,何啸吟来过一条短信不外乎“好好照顾自己,一路顺风。”

伤离别的情景是莫叶声最讨厌的,如果是每次的离别都是为了久别重逢,那她宁愿相信彼此从未分离,分离这个煽情的字眼委实让人心酸。

新学校有很多热情的学长帮着搬行李,领着办手续,热心的留过电话,美其名曰以后有事可以联系。

安排好这里,与新舍友打过招呼,送莫爸去机场,又是一场潸然泪别。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与三个新舍友简单聊了聊天就睡了,不知为何梦里,何啸吟望着空空的公交线路低声问“你喜欢雷欧”半是肯定半是试探。

莫叶声摇头低低说了句“我喜欢你”似是叹息,不知他听清没有。

莫叶声被自己的梦话嘀咕醒,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躺在床上她眨着眼睛告诉自己“想想你来这里的原因”低喃中半带无奈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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