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学会弹了,风把旋律吹乱了,心又随风飞走了,我的手指弹着弹着想起你了。
原本不错的心情,却因为哼着这首歌而低落下来。湘美心疼一紧,眉头紧蹙,想着仔仔的处境,自己却这么久了都没有头绪和收获。
一路上,她高傲的抬头挺胸,恨不得逢人都亮一亮手中的那块玉佩。现在自己的地位不同往日了,那些个锦衣卫也都要给自己一些面子了。
几日不见,这冷宫似乎又恢复了从前,清冷的院落,除了偶尔喜鹊鸣叫两声,就再也没有什么声响。
“君如,思君,我来了!”湘美朝着院子里欢呼起来,却没有听见思君小麻雀一样的唧唧咋咋,走出来的却是一脸担忧的柳眉。
“陆小姐,你终于来了。思君,她,她有些不适。”柳眉连忙擦拭着眼角的泪珠,这些日子,湘美不再了,思君总是夜夜在院子里守着,感伤了风寒。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湘美收起脸上的笑容,将食盒交给了柳眉,她飞身进了屋子。
“清漪轩?”太子和萧萧都大为惊讶,原来她是到这荒废的冷宫。
“思君,不要有事,小姨来看你了。”湘美扑倒床边,看着床上双眼紧闭,一脸痛苦的思君。
“湘美,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君如向来都稳重成熟,可是,这一刻却措手不及了。她是神医的女儿,她可以妙手回春,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于她而言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这里的药已经用完了,那些公公们都不予理会,即使自己医术再强,没有药,又怎么医治女儿呢?
“君如,不要太担心,思君情况严不严重,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啊,或许我可以帮助。”湘美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楚楚可怜,这是个母亲最脆弱的时候。
“咳咳,咳咳。”
床上的思君咳嗽起来,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嘴巴张了好几下,才艰难的挤出些话来,“小姨,我不要让娘亲哭,我不痛,也不哭,我要娘亲笑着。看到小姨,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思君这番言语,多么懂事的孩子。君如抚摸着她的额头,哭得更伤心了。
湘美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她别过脸去,好强的她也挤出眼泪来。
突然,她转过头来,吸了吸鼻子,然后露出一抹微笑。
“思君,你一定要快快好奇来!小姨还要带你去见你的父皇了!”
湘美知道,她****念叨着自己的父亲,可是,从出生之日起,她就从未见过亲生父亲。
“小姨,我听话。咳咳,咳咳。”
思君头脑闷胀,实在撑不了太久,又晕了过去。
湘美不忍心,向来乐观的她也不禁吸吸鼻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她怎么也看不下去。
“君如,她需要一些什么药?我马上去弄。还有,这里还需要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湘美扭头看向君如,她面容憔悴,两只眼中饱含着泪水。
“湘美,呜呜。谢谢你。”君如哽咽着,一时说不出太多的话,好在有她,要不就算自己是神医后人也无济于事了。
“好了,你可不要累垮身子,否者思君好了也会不开心的。”湘美抚抚她的后背,安慰着。她故意表现的很镇定,就是不希望她们再担心。
“你把药单写好,我去那个傻瓜那里绝对弄得到,在给你送些被褥和暖炉过来。”湘美胸有成竹,想想那个傻瓜太子,太好说话了!
“我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那个傻瓜吗?”
湘美只觉得背后凉风习习,一个冷冷的男声传了过来,她不敢回头,没曾料想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君如也被震撼住了,她慢慢回头,看见门口处立着两个年轻的男子。多少年不曾见面,她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若不是那华丽的服饰显露着他们的身份,她还真不敢断定这就是太子和四王爷。
“见过太子和四王爷。”君如立马起身,朝着两个男人行礼。
一边的柳眉早就跪倒在地上,湘美依旧坐在凳子上,背脊朝着二人。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二人慌忙上前搀扶起君如,在他们眼里,她依旧是他们值得尊敬的贵妃娘娘。
一声娘娘,让君如再次涕泪,不曾想过,他们还记挂着自己。
“不知太子和四王爷怎么会到这清漪轩来,这里寒气太重,会伤到二位。”君如好想再和从前一样,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心疼,可是,毕竟现在身份有别。
“娘娘,都是景详不好,这么多年,都忘记来探望您了。是景详不孝。”景详看着君如一脸的哀愁,虽然容颜未老,却让人不禁有些心寒。
“原来你是往这儿跑来着,何必像个做贼的一样偷偷摸摸的。”萧萧没有落座,而是朝着湘美而去,一只玉箫轻敲在湘美的后脑勺上。
“谁偷偷摸摸了,我光明正大好不好,倒是你们两个,做贼心虚,干嘛要跟着我?”湘美才没觉得不好意思,是他们二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景详笑笑,没什么好责罚的。萧萧总算是大开眼界了,见到个胡搅蛮缠还不怕死的无敌小太监。
和她没事斗斗嘴也好,至少不会觉得着皇宫闷得无趣!
看看这冷清的屋子,设置简简单单,建筑都有些破败。
不过,看是去要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丝生机和活力,虽然简陋,但是干净。
景详从进入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金桔,含香,桂花,都是自己府上的。就连池中的那几只小金鱼都那么的眼熟,这屋子里的茶盏,果盘抑是熟悉。
没想到,向来不去理会,自己的府上竟然少了那么多东西,若不是在别处看见了,他还真不会注意。看来自己在家里养了一个无法无天的贼。
“太子,你不用看了,这里的差不多都是从你那搬过来的。嘿嘿,不过,我挺仗义的,没拿太多。”
湘美嬉皮笑脸的看着景详,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必须要自保了。
“太子,请不要怪罪于她,若不是她的怜惜,估计我和思君早已支持不住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我们也从未动过,太子若不高兴了,我们就还回去。”君如但愿太子不要责罚她,虽然她无规无据,但是人还是很好滴。
“娘娘多虑了,您这儿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派人送过来,思君这是怎么呢?”太子忙起身立在床边,多年不见,她和那个襁褓里的女婴已经千差万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