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怯怯地退到一旁。转而却迎上苏萝玩味和鄙夷的眼神。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苏萝一副惊诧的表情。
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阴阳怪气的女人。朝南反驳道:“行了吧,别装了。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像你这样恶心的女人,怪不得林卓连正眼都不瞧一眼。”
“什么?恶心?到底谁恶心了……”
“你恶心。”不等苏萝说完,朝南便接过话。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你的男人难道还少吗?”
“你……”苏萝被逼得无话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欣赏朝南的勇敢果决和毫不手软。可是,她是谁?她是苏萝!而这个女人呢?她是抢了她苏萝男人的女人!再怎么,她都不会向她屈服!
苏萝突然放松下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是,我的男人是不少。可你呢?你又好到哪儿去?北歌不在的时候,你不和他那个叫陆游的弟兄上过床吗?”
北歌不在的时候,你不和他那个叫陆游的弟兄上过床吗?
远阳顿时把目光移向朝南。那样的目光,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很尖锐,很灼热。朝南只觉得自己的脸被这束目光烧得发烫,快要焦了……
“朝南……”远阳只是这样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便没有了下文。他很想说出些什么来,然而话到嘴边,他什么都说不出。
她,和别人上过床?那个人不是她每天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北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原来,她这么随便的。随便到连礼义廉耻都可以丢弃。
“学长,我……”朝南想解释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
只见远阳看她的眼神,从灼热,慢慢冷却。直到最后,他终于闭上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画纸,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望着远阳离去的背影,朝南无奈地自嘲了一番。
事实无可争辩。她是和陆游上过床。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随他怎么想吧。因为这件事,北歌走了,远阳走了。林卓呢?林卓知道了也会走吗?
她不知道。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因为苏萝这时还并没有放过她。
“小情人走了,怎么办呢?”苏萝随即讥讽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我说的是事实啊。怎么着?想打我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吗?”
“来试试看。”
这女人,真的无法忍了!朝南走上前,扬起手,正准备向苏萝的脸扇下去,不料却被另外两只手给钳住了。
哼,出门都带着随身保镖。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她们这些穷人是永远也不能想象的。
朝南被那两个汉子围住,苏萝上前,趾高气昂地叫嚣道:“打呀!臭婊子!看你天生一副贱相谁会要你!”
被逼到死角,朝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别人惹着她,她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她脱口而出:“就算我是婊子林卓也会要我,你他妈再怎么装清高林卓都不会看你一眼。”
“啪——”干脆利落的一巴掌。苏萝的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然而,被打的朝南却好无痛感。麻木了。
真的麻木了。就算是被苏萝这个女人打一巴掌,也不觉得痛了。第一次,是在沙雪当着众人的面被北歌扇了一巴掌。那一次,觉得好痛。
就那一次觉得痛。之后,便再无力气去痛了。
她就那么麻木地站立在原地,任凭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在脸上张牙舞爪地沸腾。
苏萝踩着她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之前,又突然转身对楞在原地的朝南说:“婊子,忘了告诉你,宋离受伤了,北歌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呢。有兴趣,你可以去看看哦。”
说完,又蹬着高跟鞋哒哒远去。像极了电影里高不可攀的富家小姐。事实上,她确实也是。
阳光有些刺眼,照在地面,朝南的身影投射成一个细长的阴影。脸上的疼痛感并没有立即消失,一阵阵火辣的疼如同她的心般抽痛。
“婊子,忘了告诉你,宋离受伤了,北歌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呢。有兴趣,你可以去看看哦。”她的脑子里现在就只有这句话。
北歌一直在医院照顾那个女人?
这么久的时间可以不理她,却在那个女人受伤的第一时间赶去照顾她?
哼。她轻轻冷笑了一声。她倒要去看看,那个女人究竟伤得有多严重。究竟,北歌是有多在乎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一步步向未知的方向走去。
医院里。阳光暖暖地从明净的玻璃窗穿透进来。白色的病房里不再是消毒水味,而是百合和着阳光的清香味。
北歌早上买来一束还挂着水珠的百合放在床头,说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重,怕宋离闷着了。放一束清新的百合,也可以舒缓心情。
宋离看着北歌像个孩子似的跟她说这些的时候,她心里温暖得如四月的初阳。细密的光线,就那么一丝一缕地渗进她那颗埋藏着复仇种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