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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使女鬼

和付警官缠打着的是个鬼孕妇。但对方虽然是个孕妇,行动和力量上却丝毫不逊一个壮汉。她死死掐住付警官的脖子,张着大口要咬她,模样十分狰狞不堪。付警官被这鬼死死地压在地上,显然处于弱势。

她的两个同伴中,姓齐的那个情况稍好一些,还能够主动反击,而好像名叫严峻的那个就比较惨了,他被两只壮实的男鬼围攻,脸和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淤青。

付警官毕竟是个警官,她奋力将身上的鬼孕妇反压在下面,狠狠踢了鬼孕妇的腹部,她才放开手。鬼孕妇发出一声催命的尖叫,随后就用双手强行插进自己的腹部,接下来,她居然给自己做了剖腹产……

那鬼婴出来了,一出来便嚎啕大哭,发出的哭声要比小银的“猫吼功”刺耳得多。寒风为其伴奏,树影为其伴舞,天地之间一切杂乱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可惜这不是天籁之音,这是魔鬼的召唤,是招魂索命的曲调。我顿时感觉天和地都在旋转,至于其他猫和人,也和我一样捂着耳朵。

据说鬼婴的怨气是最深的,怨气越深,鬼的力量也就越强,鬼婴的力量足以一夜屠城。可是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上次不是有村民说也见到了吗?他不是没有事吗?也许这只不过是大家极为夸张的说法罢了。再说,我相信幽默道长的实力,茅山术能够流传这么久,肯定力量不是盖的……

然而,真正打败鬼婴的并不是道长,而是离鬼婴最近的付警官,她已经快被这鬼婴的哭声逼疯了,她当机立断拿出了枪,向着鬼婴的脑袋连开了好几枪。

鬼婴小小的身子渐渐倒在了冰凉的大地上,那招魂曲般的哭声也随之消散在风里。然而,付警官在这么慌乱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枪枪都打中鬼婴呢?没错,付警官开的最后那一枪,那一颗子弹,它的轨迹是冲向坐在三轮车上的小翠的。

子弹很快,就如那子弹射出时,枪本身喷出的火花。

眼看就要射中小翠了,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我身旁闪过,也以不同的位置径直地冲向了小翠!三轮车被这白光移了位,子弹扑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所有人都望向小翠那里……

原来那不是白光,是上次在小翠家遇见的那个女鬼,眼睛里能流出姨妈血的那个,是她飞速把三轮车拽到了一边。

刚才那一刹那真是虚惊一场!缓了缓神,我才看到付警官这时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她的两个同事见状后立即跑过去看她还有没有意识,不过看样子是吓晕过去了,估计是以为自己错手杀了人吧!

“不见了!”幽默道长指着原先悟晴道长躺着的地方说道。

结果,我们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悟晴道长和其他鬼们都不见了!“你不是说金手套可以定他五个小时的吗?”我问他。

“这东西还是个实验品,我估算可能有差错吧……”他脱下了金手套,也许是出于尴尬。

“那只女鬼……我们要怎么办?”“茅山玄猫”排行最后一位的小票指着那女鬼说。

不过,我才不管那女鬼要做什么,我只想知道现在小翠有没有受伤。村民们大多认识小翠,所以鬼消失后,他们基本都有打算走过去瞧瞧小翠的样子,但是又不敢太靠近女鬼。

我看见小翠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倒在冰冷的车厢里,我心里不禁心疼起来。

“这女鬼有些古怪……”幽默道长说着,并凝视着那女鬼。

“各位,能否听我讲个故事?”女鬼平静地说道。此时她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眼睛也没有流出血泪,倒是显得弱柳扶风。

“姐!”突然从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声音,发声的正是小翠的邻居——宝叔。

“年宝……”女鬼轻轻念叨着。

“都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宝叔招呼着大伙儿回家。

“年宝,听说你以前也学过点儿,刚才怎么不出来呀?还有,这些猫不像猫,人不像人的……到底是……”一个村民问道。

“刚才有事,说来话长。至于那些猫,他们是修了道的茅山玄猫,不会伤人的,这个你们大可放心。还是都赶紧回去吧!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我保证以后村子里再也不闹鬼了!”宝叔诚恳地解释道。

等村民们全部散去后,宝叔抱起了车厢里的小翠,对两个还留在原地的男警察说:“你们也早点离开吧!”

个子高高瘦瘦的那个,想必是齐凡一了。他说:“我也想了解了解。”

宝叔没有理会他,对着我们说了声“跟上”后,就把小翠抱到了他家里。小银他们都变回了原形,不然宝叔的这套普通房子可装不下这么多人和猫以及那只女鬼了,话说起来,齐凡一也来了。

宝叔把小翠安置在了一个小房间里,“姐,还是你自己来说会说得清楚些。”宝叔走出来后看着女鬼说道。

“嗯。”

“我叫吴雪,原名吴年珍,是本村人。我的确已经是鬼魂状态了,但是我不能投胎,我投不了胎……”说到此处时,她眼里再次流出了姨妈血,她用袖子拭去了,因此那白花花的袖子上才点缀着片片朱红。

幽默道长仿佛早已看穿一切,他插嘴道:“真是惨,真是惨绝人寰,活生生地被人剥皮,因此你无法投胎,而且还要每月吸血一次,以维持你在人间不会魂飞魄散。是这样吧?吴雪。”

吴雪微微一惊:“道长果真是位高人,确实如您所言。大概在12年前……”宝叔却立即打断道:“姐,往事如烟,莫要回忆了,还是讲讲小翠这孩子吧!”

吴雪叹了一口冷气出来,说:“也罢,当务之急是让小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才是。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巧的是我与她都是体质阴的人,是制作人皮鼓的最佳材料。你们……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这么说来,那个什么悟晴大师其实是当年把你活生生……”幽默道长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不,应该不是他,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不是他!他没有我的人皮鼓,不过他手里有几十个鬼的人皮鼓了。那些可怜的鬼,早就没有了自己的思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傀儡,他们成了他的奴仆,成了他用来制作更多人皮鼓的免费工人。”

“那杀你的那个人竟然没有把你变成‘傀儡’!”我忍不住说道。

“嗯,也许是因为有距离的限制吧!”她谈谈的说。

“吴天成你是不是认识?”齐凡一说道。

“村长儿子吴天成,他是我杀的!”她显得愤慨起来。

她继续说道:“他表面看上去是正人君子,实则和那流氓地痞无异!”

“你先不要激动,从头到尾仔细说出来,你已是鬼魂,我们肯定不会把你拘捕了的。”齐凡一说。

“我原本不知喝血能保持不魂飞魄散,只感慨天下之大,却无处容我。后来,我发现我弟弟年宝买了好几本经书,我在经书上偶然习得了这一方法,所以……村里以及隔壁太公村的牲畜常常消失,其实是我干的。

我也不是一直在这里的,但是就在今年快要入冬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鬼修的道士悟晴,他好像知道了我女儿的生辰八字。于是我就一直在村子里保护她,谁知原来像我这样特殊死法的鬼是可以被人看到的,结果就被吴天成瞧见了。他竟敢摸我的屁股!而且居然还幻想过睡小翠!所以我才……”

“蜘蛛是怎么回事?”

“蜘蛛?”

“村民发现的,吴天成死后有许多蜘蛛在饮他的血。”

“这我可不知道,我仅是吸走了他的阳气罢了。”吴雪脸上掠过一丝惊恐。

“都已经是鬼了,没必要瞒着了吧?”齐凡一冷淡地说。

宝叔说道:“绝不是我姐,我姐的品行就算是在现在,还有大部分村民赞扬呢!这也是为什么……”

“年宝!陈年旧事,莫要重提。过往的功绩,就让它沉睡在过往吧!不过,那什么蜘蛛的事,我可真的没有养这玩意的偏好。”

“哎!小伙子啊!她都承认是她杀的人了,你干嘛还追着那蜘蛛什么的问题不放,这又是干啥呀?不是已经查明真相了吗?人家福尔摩斯探案都不会拿那吃死人血的蜘蛛当回事儿吧!

再说了,就算查到了那么多狗屁蜘蛛是某某某养着的,你还能把这人当成凶手不成?”幽默道长一口气说出了一段长话。

“只是觉着怪,想搞明白而已。”齐凡一笑了一下。说完,他便离场了。突然发现这个面瘫居然会笑,不过,果然面瘫还是不该笑,这简直比哭还难看,一点都不自然。

“年宝,你今晚到底在干什么?小翠差一点就……”吴雪说。

“姐,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都在?为了你,我才当了道士,可我一直找不到你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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