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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告诉罗森,那天,我发高烧烧到四十一度,后来,一个叫大卫的男孩陪着我,他是我在北京的儿子,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电话是关机的。

电影的背景:北京寒冷的冬天,破落的平房、北风呼啸。

故事情节:一个女孩发着高烧,持续的高烧,她开始一遍一遍地拨打一个号码,直到彻底绝望,她挣扎的爬起来,却发现水笼头已经结成冰了。

然后,一个男孩出现了。

电影的另一个背景:黑夜,上海精致的住宅区,时尚的家居,

故事情节:一个男人脸部扭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下,然后,一声声尖锐的鸣叫打破夜的寂寞,背景转到了医院,接下来,一个美丽的女孩出现了。

罗森说那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后来文雅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从来没有这样子感动的,可是我更希望那是她,因为照顾我是她的责任。初十那天是我的生日了,这么多年她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替她过,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得到祝福,而我希望这个祝福来自我的女朋友。在我开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三个未接来电,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电话一定是她打的,我突然有一种冲动,要跑到北京把她接回来,可是在我按下重拨键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有脑袋里显现,在那样的夜里,酒吧里的灯红酒绿,以及喧闹的人声淹没了一张又一张写满渴望的脸。

喝多酒的大卫,来到了洗手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声喂。电话那头的罗森说:刚刚哪位给我打的电话。不是欧阳麦,他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大卫已经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的身分,他沉默了一下,罗森因为他的沉默也开始沉默,正在罗森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大卫说:她在这里很幸福。罗森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利剑刺穿,可是他惯有的沉稳说:她幸不幸福不需要你来评定。

大卫说:你把她养废掉了,你知道自己给了她什么样的生活,你见过她真正开心的笑过吗?在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忧郁,只有离开你,她才会真正的幸福的快乐,她才可以独立,才可以正常的却生活,她不是你养的宠物,你了解过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吗?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吗?她需要空气呼吸,你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将自己想当然的想法加注在她的身上。罗森冷冷的说:这是你的意思吧,她的想法不需要第三个人转达给我。挂了电话,罗森有种想哭的冲动,在他三十多年的岁月里,遇过风,遇过雨,他痛苦过,怀疑过,甚至愤怒绝望过,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是的他从来没有了然过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只是一味的照顾她,给她他认为是最好的生活,为她他努力的拼搏,只是想给她一种最好的生活,他可以乎略这个男人讲的任何话,他罗森的思想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可是事实上她在一个他沉睡的夜离开了他,而且越走越远,远到像是在风中飘,他的女朋友,认识了十年,一起生活六年,睡在边上四年,却在一个做过爱的夜里离开了他。

那天,他想把自己灌酒的,可是他没有,酒已经无法让他沉醉,他感觉到自己的失败。

他打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她坐在桌子前面,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他努力的揉揉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确实是她,他内心一种狂喜,他呼叫:麦子。

她抬头,说:森,你回来了。

文雅穿着欧阳麦的衣服,扎着欧阳麦的发式,撒着欧阳麦的香水,在罗森最寂寞最绝望的夜里,给他点上了生日焟烛。

接下来,发生什么,不用猜了。

有些东西有了第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尤其是性。

文雅拒绝了了罗森任何物质,她只要做他的恋人,在他真正的恋人未回来之前。

面对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一厢情愿的请求,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拒绝,可是罗森拒绝了,罗森飞到了北京,他要把他的小恋人接回来,他要让她永远陪在她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了。

可是她却要求他再给她三个月,三个月也许并不长,三个月也只有九十天,可是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在这三个月当中,有几次,罗森无法拒绝文雅,拒绝这个有他钥匙的女人,毕竟他占有过她,她说: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承诺,在她回来的时候,我会自动消失的,我只需要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我爱你。

不可否认,文雅攻于心计,刚开始她可能也是纯粹因为友情去接近罗森,但是当她接近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独特的气质,以及他的财富成了致命的迷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讨厌她,于是她开始有步骤的接近他,直到他真的跟她发生了肉体关系,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可是她没有想到罗森会拒绝的这么彻底,她明白那位叫欧阳麦的女人在罗森心里的地位,可是她不明白,那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可以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支配他的一切?

幸好老天帮了她,欧阳麦让罗森给她三个月的时候。

在三个月当中,她接近罗森的妈妈,关心她,孝顺她,把自己当成罗家的准儿媳妇,老天帮她更为彻底的是,就是当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向罗森的妈妈痛诉自己对罗森浓烈爱情,及如何想养育属于罗森的孩子。罗森的妈妈自然非常喜欢这个又漂亮又孝顺的女媳妇,更何况她已经将近六十了,她是那么急切的想抱孙子,从一开始她就反对罗森跟欧阳麦在一起,她对那个女人恨的咬牙切齿,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罗森居然还会任劳任怨的照顾她,她无数次想拆散他们,可是罗森的脾气她很清楚,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但是这一次,她决定不妥协,她以死相逼,罗森冰冷的态度让她高血压上升以致当场休克。

文雅赢了。

躺在罗森的怀里,听他讲述这一切,我的眼泪慢慢地下来。

一直以为遇见他是我悲剧的开始,一直以为他最该给我快乐却给我带来了痛苦,一直觉得他欠我,可是那一刻我才明白,遇上我才是他悲剧的开始,原来他该有一个校花女朋友的,原来他早可以有孩子的,可以他却在用照顾女儿的方式照顾着他的恋人,问题是他在恋人却在一个午夜里,弃他而去。

我告诉他大卫的死亡,我告诉他为什么我想要一百万,我告诉他在北京的一切。

我问罗森,笨狗狗是怎么死的。罗森说,自从我走后,笨狗狗就开始精神恍惚,刚开始他喂它,像我以前的方式把食物放在手心,它还是会吃点,还是很乖,罗森说,他总是把它抱在怀里,它很乖,乖的就像是我以前那样子,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可是后来,自从文雅来了以后,它就非常敌视文雅,文雅叫它保罗,它就冲着文雅大声的吼叫,它那么的拒绝她的存在,那时我就会想,连狗都在帮你维护着爱情,而你自己人呢?后来,随着文雅来的越来越频繁,笨狗狗开始绝食,直到有一天,它就这样子死掉了。死前它还一直咬亲着你的拖鞋。

我感觉自己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

对不起,笨狗狗,如果有来生,你还做我的笨狗狗,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了。

我说:“那只跟我一个德性的乌龟呢?我知道,它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罗森说:“我把它搬到了办公室去,每天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

我们赤着身体,同时赤着彼此的灵魂。

第五十七章

次日醒来,我静静地看着罗森的脸,这张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沧桑,我感到心里酸酸的,那种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让我找不出合适的文字来形容。

重重的窗帘阻隔了阳光,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了,我起身,找了件睡衣披着,我要给他做早饭,然后唤他起床。

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几个鸡蛋,我决定煎两个荷包蛋,我拧开火,油在火上慢慢地冒着烟,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呼叫:“麦子。”我转身,罗森强有力的抱住了我,用他的胡渣磨蹭着我的脖子,我说:“怎么了。”

罗森轻声地说:“你知道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找不到你,我害怕极了,我怕你再一次弃我而去。”

我笑着说:“我在这里。”可是在我笑着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我可以想象那天当他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居然不见了有多么难过,而我竟然那么执着的想要离开。”

听说男人只有在他爱的人面前才会变得像个小孩,而我从来没有见过罗森这仓惶无措过,我居然让他变成这样子,我觉得自己应该拖出去被枪毙。罗森继续被他的胡子骚扰我,我说:“别闹了,我要做早餐。”

我在用一只手做属于罗森的早饭。

罗森微笑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无处躲避,也让我无法安心的煎荷包蛋,我笑着说:“你出去好不好,厨房不是你呆的地方。”

罗森撒着娇:“不要,我就要看着你为我做早餐。”

他上前抱着我的腰,深情地说:“你不可以起的比我早,你必须让我每天醒过来一伸手就可以抱住你。”

我说:“你再不出去,我用荷包蛋砸你的脸了。”

当我把荷包蛋放在罗森的面前的时候,罗森说:“我爱你。“

我愣了一下,笑笑。

罗森说:“我真的爱你。”

我说:“早知道一个荷包蛋就可以把你收买了,我就不需要自杀。”

罗森说:“以后不许再提这个话题。”

“以后换你为我死。”

罗森说:“好呀,以后,换我为你死。”

我跟罗森开始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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