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没出来透气,呆在家里闷了好久也没有出来透气,被老爹拖了出来陪他在单位里工作,从我上初中开始,这个地方就很少来了,倒不是路远,而是实在是无聊,那是用我小学刚刚学会的成语开评价,说死气沉沉,父亲在旁边也是无奈的笑笑。
父亲是这办公楼的主任,除了给管理学员,联系老师,负责策划各项活动以外也是得一清闲,他早年算是个浪子,自己一个人出国去闯荡,韩国日本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脚步,他也常常把这个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我说起,我倒没觉得无趣。
因为周五,加上年关的原因偌大的楼内看不见什么人,我也四处走动,在每层楼的走廊里都有挂着这里的老师还有学员留下的壁画,我是不大懂的,也看着囫囵,偶尔看着自己的较为喜欢的,摆出一份领悟至极的架势,点点头,在那画面前来来摆摆几步,走近前方,因为看出了作者线条上的伏笔,还有那人提的字迹,然后满意的微笑大步向前,怡然自得。
父亲在办公室里也很是安静,母亲也曾打趣的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父亲连忙躲避,可他现在,尤其在外面也做足了这一角色,母亲是对的,父亲是越发的沉静了,小时候依稀记得和父亲在地下室健身,打拳的情景,现在他竟慢慢的可以不说话的待上一天,看着书,喝着茶,只能从偶尔的嘴角上扬看出他对这书的满意。
大半天的时间,几乎都是沉浸在这样的回忆里,等到再次苏醒的时候,对面的格子让我眼前一亮,那是许多四方格子构成的书架,上面全是档案,一本一本,从2000年到现在,足足有了20多本档案夹陈列其中,前些年的档案夹现在看来也依然是新的,父亲见我在摆弄格子上的书,连忙对我说:“这些都是档案,别乱翻,翻乱了我还要在整理”
“这是你整理的?”我回头看着他抛弃了书中的道可道对我说道,满脸写着不相信。
“是啊”他却一脸的不所以然,继续开始道可道
“可是你怎么会整理,这可不想你能干的工作,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父亲看了看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清了清嗓子,将书放好,看向我对我说:“家人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最后包容你做一切事的人,而在外面不会,不会有那么多人会包容你的全部”。
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最好的感情最好的包容奉献给和你自己不相干的人,却将最坏的脾气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我们没有再说话就是胡乱的看着这眼前的一个个格子,很难想象在那些时光里,父亲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些档案,但手里还要继续整理。
是啊,我们的内心当中每个人都有一个死小孩,他固执的站在自己最不能忘记,却已经挽回不了的时光里或某些事务上,那是人人内心最大的秘密,恐怕极少的人,也涉及不全,也找不到他的那个死小孩,父亲的死小孩应该还在日本,韩国甚至代替他去了更多的地方,他内心从未停止过,抹杀过这一死小孩,更从没想过要放弃他。
后来父亲有对我说起他的那段故事,我努力的在寻找,从过去时光中去寻找,寻找他的那个亘古不变的一直倔强到底的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