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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进入鬼寨

念湘见何逸人转头看着自己,笑得很诡异。

“昨天晚上你在吧?”

“瞎说,我在家呢。”

“你脸上表情虽然骗过了别人,你的身体可是诚实的。”

怎么回事情?念湘疑惑的望着何逸人。

何逸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

“你该多练练,你憋笑的时候,身体颤抖得太过厉害。”说完,何逸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姑娘满脸窘迫的样子,还挺有意识的。

念湘朝何逸人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个人观察力可真好,真是危险。

“你是对赶尸一术很好奇是吧?“

“是又如何。”念湘白了何逸人一眼。明明长相英俊,可偏偏要做那让人厌烦之人。

“我听龙离说二十里之外有一处苗寨,据说在很久之前遇到尸变,寨里一夜之间死了几十人。有幸活下来的都搬到其他寨里居住了。”

这个事情念湘是知道的,据说那个寨子现在已经成为鬼寨,几十年来无人敢去。就是土匪,到了寨前也是要绕道走的。啊婆提醒过念湘多次,一定要绕道走,不要接近那个寨子。至今念湘也没有见过。有一次,念湘跟龙离提过,希望龙离陪她,龙离说阿爹说过无论如何那个地方是去不得的。念湘觉得悻悻的,就没有再去,一直拖到今天也没有看到寨子到底长什么样。

如今,何逸人一提,又惹得念湘心里痒痒的。眼中不自觉露出了渴望的神情。短暂的一瞬间的闪神也没有逃过何逸人的法眼。

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何逸人还是知道的,赶紧向念湘确认。

“怎么样,我跟彭石清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去看。”

“你不怕吗?那可是鬼寨,出过僵尸的。”

“我们白天去,不是说白天僵尸不会出来嘛。”

“龙离阿哥去吗?”

“他不去,先不告诉他,免得他告诉龙旺啊叔,我们又得跪了。”

念湘心里像有虫在挠一般,恨不得马上飞到鬼寨去一探究竟。可是,看到何逸人的眼神,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眸,明明就是一副你肯定要上当的表情。

念湘咬了咬嘴唇,思索了片刻,罢了,反正自己就是想找人陪着去的,现在有人陪更好。当下心一横。“好吧,明天下午我们在天风寨门口碰面。”

何逸人见念湘上钩,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小姑娘好奇心可真重,只是彭石清那边,要怎么说服呢?

入夜,何逸人和彭石清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说服彭石清明天下午跟自己一起去鬼寨看看。彭石清是基督教的,对鬼怪之事有自己的看法。他本来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亲眼看到龙离的啊爹赶尸,心里又动摇了几分,加上下午啊叔讲解的事情,觉得也许世间的事情真的有很多的未知,是科学不能解释的,对此又增加了几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石清,念湘约我们明天去鬼寨玩。”

“就是啊离之前说的闹过僵尸的那个鬼寨吗?”

“是的。”

“怎么样,人家小啊妹约我们,你不会那么怂不敢吧?”

彭石清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心里觉得惴惴不安,下午龙旺啊叔的话还在心头萦绕,尸变的僵尸可不是闹着玩的。逸人胆子素来就大,而且一直不太信鬼神之说。

翌日,太阳挂在当头,虽是春日,还是照得人暖暖的。念湘如约来到天风寨的门口等着何逸人和彭石清。片刻光景,就看见他们两人急急的往这边跑来。

从天风寨到鬼寨步行只需要两个小时的光景。

一路上,逸人一直在跟念湘聊着他在外面的见闻。念湘才知道逸人和石清都是长沙人,逸人父母在长沙还有一点名气。石清父母是逸人家的管家,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次逸人是因为跟父母起了矛盾才拉了石清陪着他到苗寨来找龙离。至于他们的短发,逸人说外面现在很多人都剪了辫子留了短发,很快,全中国的人都必须剪辫子留短发了。

念湘不懂这些,生下来就在苗寨,到现在十六年了还没有踏苗族地界半步过。眼前这两个青年就是她认识的唯一的苗寨以外的人。念湘觉得苗家人勤劳勇敢,自给自足,不需要涉足外面世界的纷争,生活也是怡然自得的。就是近来五龙山的土匪有些烦人,偶尔会打家劫舍,也干强抢民女的勾当。好在,苗家汉子都是“战神”后人,每次有土匪抢劫,都会和土匪生死搏斗,保护妇女儿童和老人。

谈笑之间,鬼寨映入眼帘。

鬼寨坐落在半山坡上,在山下放眼过去几座吊脚楼零零星星的挂在半山之间。寨后是几座不知名的山峰,突兀的矗立着,高耸入云。未时刚过,太阳就被山峰遮挡,鬼寨更显得阴气逼人。坡上杂草丛生,郁郁葱葱的一大片。有些已经一人多高,将小半个木楼掩埋在草丛之间。头顶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呱呱呱的叫声,甚是渗人。都说遇着乌鸦叫,必定要死人。几只乌鸦让这阴森恐怖的气氛又浓郁了几分。

刚到这里,时不时就有阴风吹来,念湘觉得背心处冷风嗖嗖,在这三月天里,也冷的人禁不住牙齿轻颤。转头瞥了一眼何逸人和彭石清,只见他们两人也是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虽然都穿了两件,也冷得瑟瑟发抖。

念湘见逸人也在打量她,还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怎么的,谁怕啊,既然都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就算心里一万只鼓在七上八下,身体上气势也是不能输的。遂又大踏步的向前迈进了两步。

既然念湘都没有回头的意思,逸人跟石清也没有回头的道理,只得硬着头皮往山坡上冲。

念湘三人沿着一条青石板路一直往山坡上鬼寨深处行去。许是太久没有人行走,青石板已经上了不少的苔藓,几人一路走一路滑,踉踉跄跄的十来分钟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周围田地里杂草太深,完全遮挡了视线,看不见最近的吊脚楼是哪个方向,只能凭着记忆往一个大概的方向行去。

行到转角处,有一处水流从远处流下来,侵湿了地上的青石板,此处苔藓特别多。念湘一个不留神,双脚往前,身体向后,屁股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哎呀”只见念湘像个被翻过了的乌龟一般,四角朝天,不停扑腾。

何逸人见念湘摔在地上,赶紧伸了手去拉。此时,石清也向念湘伸出了手来。三个人,四只手,念湘想了想,左手交给逸人,右手交给石清。两个小青年对视一眼,一使劲,将念湘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么样,摔着没有,疼不?”逸人关切的问。

石清站在一旁,也看着念湘。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呀,我常摔,可比不得城里的小姐。我皮实着呢。”念湘笑了笑,以示自己好着呢。

逸人石清看念湘没事,又继续往前走。

“这么半天了,这鬼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除了阴气重了点,还挺安静的,像世外桃源。”逸人说到。

“这还没走一小半呢。”念湘回头往山下看了看,约莫估计了行走的距离。

这时,一大队乌鸦从头顶上飞过,从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往太阳下山的方向,乱糟糟的叫着,似乎很慌乱。

“怎么会事啊,这么多乌鸦。”

“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那些乌鸦都撞在石头上了。”

只见刚才往西飞的那一队乌鸦,飞到石壁处就突然往石壁上撞过去,三三两两的往崖下掉落,撞死一拨又去一拨,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些乌鸦是撞鬼了吗?真邪门啊。”

“是不是崖壁石头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要不要过去看看。”逸人提议。

“不行,从这里走到崖壁那边,再返回的话,天就黑了。天黑了就不要留在这里了。这个鬼寨还有没有僵尸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对付僵尸,还是赶在天黑前回去吧。”念湘耳濡目染,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是啊,逸人,还是不要走远了,天黑前一定要回去的。”石清也觉得这样好一点。

“我就是想亲眼见一见僵尸。”逸人咧嘴一笑,信心满满的样子。“你们仔细想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僵尸,而我们却没有见过,不是很可惜吗?活着不是为了活得更长久,而是为了见比别人更多的东西。而且,念湘你是要做女巫的人,见过僵尸长长见识不好吗?作为一个女巫连僵尸都没有见过,是不是特别丢脸。”

一番话说的念湘心又痒痒的了。这么多年,确实只听长辈们提过就鬼寨出过僵尸。如果这次不见,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那我们走快一点,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好嘞,我的好妹妹。”逸人大概是太高兴了,伸手在念湘脸蛋上掐了一下。

念湘白了逸人一眼,不知道为何这个叫何逸人的外来啊哥为何就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不是拉手就是掐脸。难道说汉人的习俗就是这样吗?那那个叫彭石清的啊哥又比较规矩啊,不会乱动手脚。不过,念湘心里也并不反感,说实话,逸人阿哥长得挺好看的,比天风寨和白云寨的汉子都好看。女孩子,被长得帅气的阿哥照顾,只要不猥琐,是怎么也反感不起来的。

食色性也,女生也一样。

三人继续相互搀扶着,往石壁的方向走去。乌鸦还在继续撞着前方的石壁,不停地往下掉。撞得差不多了,后面又飞来一群,比上次的乌鸦群还多。

走了好一会,终于接近石壁了,是一处绝壁。绝壁从山崖下突起直插入云间。山崖直径只有几米。一只一只的乌鸦尸体往山崖掉去。念湘伸头看了看,深不见底。逸人捡了一个头颅那么大的石头扔了下去,一直没有听到响声。这个崖怕是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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