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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万敏沉默着,两人没再说话。又走了一会,万敏就走了,孙琪在操场处等着林旭一起吃饭。

见到林旭,孙琪跑向前去抱住了林旭,孙琪从没有这么主动过,林旭有点受宠若惊,宠溺地说:“怎么了?”

孙琪不说话,就是抱着林旭,林旭就这样让她抱着。过了很长时间,孙琪松开林旭,林旭双手抱住孙琪的脸,温柔地说:“怎么了?”孙琪看着林旭的脸挨着她那么近,突然她就有点紧张,她慢慢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林旭嘴上点了一下,满心的欢喜,还没等她放平脚尖,林旭的嘴就吻上来了,抱着她的双手也顺势固定住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叫,林旭的舌头就滑进了她的嘴里,充满了侵略性。孙琪觉得脑子空空的,浑身痒痒的,瘫软地靠在林旭的身上。等到林旭放开孙琪,孙琪睁开眼睛,才想起他们是在操场上,虽然其他人都在各自活动,但眼睛也会不时地瞟向他们。孙琪的脸红地像煮熟的螃蟹,仍故作镇定地拉着林旭往食堂方向走,林旭在她后面看着她的样子笑。孙琪瞪了眼林旭:“笑什么!”

“怎么,害羞了?”

“害什么羞啊,我可是新时代的女性,不就吻一下嘛,怎么会害羞。”说完孙琪才觉得林旭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了,那个吻就像是一次洗礼,一种仪式。林旭看着孙琪强作镇定的样子,心里的某个位置柔软极了。

两人吃完饭散步时,孙琪说道:“我发现一个问题,你每个周二、周四晚上到图书馆接我回宿舍的时候身上都会有檀香味,说说怎么个情况?”

林旭一愣,随即笑着说:“我去做家教的人家女主人喜欢檀香,说会让人心静。”

林旭完全没有遮掩的回答让孙琪很舒服,便无赖道:“哦,只喜欢檀香就好,别连你也喜欢了。”

林旭严肃道:“琪琪,这是我的工作。”

孙琪有点委屈地说:“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林旭想了一会,说道:“琪琪,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孙琪点了点头。

林旭笑着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想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讲给你,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是否还会选择我。”

孙琪郑重地点了点头,林旭牵着孙琪走到了操场看台上,拿出包里的书放在座位上才让孙琪坐,他自己在孙琪旁边。孙琪抬起头,清楚地看到太阳和月亮同时挂在天边,只是月亮像是透明的,不是那么清晰。这时响起了林旭浑厚的声音:“我妈的脚有些坡,她出生的时候是脚先出来,那时候农村生孩子都是在家找接生婆的,当我妈脚露出来的时候,接生婆还算有些经验,保住了我外婆和我妈妈的命,但最终我妈的脚坡了。我妈很能干,但多少还是有些残疾,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村里根本就没有提亲的,毕竟在村里有残疾就意味着不能下地干活,就意味着娶了个没用的媳妇。就这样我妈28岁了还没嫁出去,就在这时家里有个亲戚从城里回来探亲,说是城里有个人让我妈可以去看看,家里父母都是高官,不过就是这男的脑子反应有点慢,是小时候发烧,他父母忙工作没及时带他去看,就有点烧坏了,其实就是一根筋,人不错,而这个人就是我爸。开始我外公和我外婆不同意以为我爸是傻子,我妈却要去看看。看过之后,我外婆外公的语气有些松动,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我爸是有些不健全的。我妈却说她想嫁,不是因为我爷爷奶奶是高官,而是我爸看着踏实。最后我妈嫁给了我爸,日子还是不错的,有爷爷奶奶的帮衬,并且给我妈在商店找了份售货员的工作,我爸给一个国企看大门,那时的售货员已经是很好的工作了。我爸妈结婚一年后生下了我,我也是在大家的宠爱下长大,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也会给我报钢琴这样的兴趣班,这样的日子波澜不惊。可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爷爷被人举报贪污,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而且那是我敬爱的爷爷,我不便评论,但是随着爷爷被审查,奶奶也被停职,我爸妈的工作都是爷爷安排的,也都丢了,过了半年终于尘埃落定,爷爷锒铛入狱,没收全部家产,奶奶突发脑溢血,我奶奶是个要强的人,最终没能熬过这一劫,我隐约听说其实她是自杀的,但没人给我答案。一时间我们没了依靠,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这一期间妈妈不断给爸爸打气,告诉我爸说她嫁给他跟他的父母无关,靠人总是不可靠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就有希望。后来,我爸在爷爷以前朋友的帮助下找了份看大门的工作,这样我们还省去了房租,一家人住在我爸看大门的警卫室。我妈却没那么幸运,只能在家里做点手工活,两人省吃俭用,也把奶奶住院的钱还上了。日子还是这样过着,也不似爷爷刚出事时那样的艰难,有时周末我会陪着爸妈去监狱看爷爷,爷爷什么话都不说,一家人就这样坐着相互看着。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天早上下大雪,我爸早早地起床骑着自行车去拉煤,却没想到出了车祸再也没醒过来。那段时间,我妈天天不说话,我怎么安慰她都像没看到一样,她似乎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有天我放学回家发现我妈突然高兴了,我以为妈妈的伤痛好了,中午吃的蘑菇汤,我妈什么都没吃就只喝了蘑菇汤,还没到我下午上学的时候我就腹痛难受,而我妈她已经晕过去了,我怎么叫都不醒。我忍着疼,喊住了来往的人就失去知觉了。等我醒来以为我失去了我妈,却发现我妈在我旁边的床,看着我哭。当时我就怀疑那些蘑菇是我妈故意做的,而我却没有勇气去问,从此我们谁都没再说那次蘑菇的事情。从那之后我妈就好多了,她又像是以前的那个人,她接替了我爸的工作,再加上闲时的手工活,也把我供到了大学。在我高中的时候,有时我也劝我妈再找一个,我妈总是摇头,说她没那种心思了,她说她现在就想看着我好好地长大。”

林旭说完了,他只是看着孙琪。孙琪长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有种一夜长大的感觉,她的那些忧愁对于林旭来说算什么呢?她突然就有了母性,她想呵护着林旭,她想给他温暖,她侧身抱住了林旭,头靠在他的肩膀,他这样瘦弱的肩膀到底能有多坚强呢?在整个故事中,他几乎没说过他的感受,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无助呢?就在孙琪抱住林旭的同时,林旭反身紧紧抱住了孙琪,小声说道:“琪琪,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其实现在的我没有条件去呵护你,可是我没忍住,我没法看着你和别人亲密,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愿意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孙琪松开林旭,盯着林旭的双眼,林旭的彷徨尽收孙琪的眼底,孙琪柔声说道:“我喜欢你的情不自禁。”

林旭紧紧地抱住了孙琪,孙琪觉得自己被林旭抱的都要散架了,就要变成一根肋骨融到林旭的身体里。

孙琪在林旭的怀里,轻声说道:“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爸爸和妈妈的,再平淡不过的生活,却是缺谁都不可的。”

从那之后孙琪感觉跟林旭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如果之前林旭总像是在天上飘着,现在感觉林旭总算是着地了,有时孙琪也想其实这不是林旭的变化,而是自己的变化。

跟林旭接触久了,孙琪也慢慢觉得他有着霸道强势的一面,也有温柔细心的一面,他有着极大的耐心能容忍她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在性格上他是她的互补,他总是明确地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总能理智地分析形势,而她大道理总是明白,却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这样才会让人觉得真实。她也喜欢这样的他,积极乐观,自信幽默,对所有事情有着孩子般的求知欲。总得来说他们的相处还是很默契的。

跟林旭在一起之后,孙琪才知道为什么之前总是见不到林旭。他真的有很多事情,学生会的,打工的,而且他对自己的学习成绩要求也很严格,她隐约知道他会在宿舍挑灯夜读,这样的自律,她会为他而骄傲,她知道他是优秀的。

有天晚上,林旭做完家教就去图书馆陪着孙琪,两人一直等到图书馆闭关才磨磨蹭蹭回宿舍,两人边走边腻歪着说情话,林旭正说着话怎么觉得孙琪没回应,转头一看她正盯着前面一对小情侣,林旭顺着孙琪的目光看去,才发觉原来是王娟和曹磊。林旭以前听说过曹磊,人比较稳重内秀,不太热衷社团活动,现在的曹磊正试图牵王娟的手,反倒是把孙琪急得够呛,林旭笑着看着孙琪。等到曹磊终于牵上了王娟的手,王娟看了看曹磊,害羞地低下了头。孙琪这时跑到了他俩身后,大笑着说道:“嘿!被我抓到了吧,说,有什么情况?”

王娟有点慌乱不好意思,曹磊倒是很镇定,跟孙琪身后的林旭打了个招呼,很是严肃地跟孙琪说道:“我在追你娟姐呢,你看你关键时候出来捣乱,万一把你娟姐吓着不接受我了可怎么办?”

孙琪故意着急道:“哎呀呀,我的罪过啊,我的罪过!”转而狗腿地抱着王娟讨好道:“娟姐,你接不接受啊,可别让我太惭愧,万一曹磊记仇怎么办?”

王娟被孙琪问得左右为难,要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脸红得像番茄。孙琪还在旁边不依不挠:“娟姐,你说啊,你倒是说啊!娟姐,你可不是这么扭捏的人,你不接受肯定就是生我的气了。”

林旭见状,上前搂住孙琪的肩膀,安慰道:“琪琪,别胡闹了,给他们点时间吧。”

孙琪不甘心地说:“我怎么胡闹了?”说着要跟林旭生气,林旭无奈地冲王娟耸了耸肩。王娟只得说:“我接受,我接受!”

孙琪这才作出放心状说道:“啊,我这就放心了,那你们再商量商量细节,我和林旭先走了。”说完,拉上林旭就走,走出一段距离,才说道:“林旭你行啊,你还挺了解王娟,还知道缓兵之计啊,还挺会演戏嘛。”

林旭笑着说道:“一般般吧,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这不是妇唱夫随嘛。”

孙琪高兴地搂过林旭的胳膊,“那你不怕我乱点鸳鸯谱啊?”

“你还能乱点鸳鸯谱?不会的,我们家琪琪永远都是对的。”

孙琪嘿嘿地傻乐,“其实娟姐早就喜欢曹磊,应该属于一见钟情吧。哎,对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应该也是一见钟情吧,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一见钟情,反正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挺有意思的。那你呢?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孙琪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情景,呵呵地笑过,接着问道:“李颖和于洋什么时候好上的?”

“你还对于洋耿耿于怀呢?”林旭笑着问孙琪,故意忽略了她对自己问题的避而不答。

“觉得他可配不上李颖,李颖在我心目中还是比较好的形象呢,两人完全不是一类人。”孙琪不在乎地说道。

林旭笑着握住孙琪的手:“其实咱们不能以咱们的目光来评价别人,存在即是合理的。于洋其实也是有才的,才子佳人,有何不可。”

“就算是以你的理论,存在即是合理的,那也该有个原因啊,虽然我对李颖的印象比较好,但比起于洋那个自大狂来说,李颖不一定能入得了他的眼啊。”

“李颖的爸爸是咱们学校的老师,这是外界看他们能在一起的原因。其实我还是觉得于洋还是喜欢李颖的,自大狂有时对这些权势是不屑的。”

孙琪犹豫着,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是怎么入你的眼的?”

林旭看着忐忑不安的孙琪,他不是也这样吗?在心爱的人面前就算是对方给了你百分之百的信心,是否偶尔还是一样的不自信,在午夜梦回时,他又何尝不担心他是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到底要怎么保证才能让她知道他认定的就是她,不管是什么样的相遇,不管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只要看到她的那眼起他们就让命运牵在了一起,可是他又该怎么给她保证?一辈子那么长。而他不也是需要她这样的保证吗?

林旭轻轻地抱过孙琪,抚着孙琪的头发说道:“琪琪,我向你保证,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分开或者找不到彼此了,我会等你两年。”

孙琪不高兴了,“什么事情会把我们分开,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彼此了?万一到时候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了怎么办?”

林旭搂过孙琪说道:“两年都找不到我,你是笨蛋吗?”

“如果你有心躲我,我又怎么找得到你?”

“你不会找不到我的,琪琪,你知道我在哪,你一直知道。我们不会分开,这不过是我给你的一个保证,万无一失的保证。”

两人走到孙琪宿舍楼下,恍恍惚惚间孙琪觉得站在黑暗里的两个人是杨少萍,仔细一看吓了一身冷汗,那不是杨少萍还能是谁,另一个人竟然是高波,两人竟抱在一起。孙琪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看,正好看到王娟和曹磊,她像抓跟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林旭,林旭牢牢地回握住孙琪的手。孙琪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等王娟走到跟前,拉着王娟的胳膊就走了,还说道:“别腻歪了!”

晚上宿舍人一起为王娟的恋爱高兴,王娟却显得异常淡定,只是杨少萍似乎高兴地有些过头了,孙琪想打击她几句,又怕王娟会多想。孙琪想,今晚四个女孩中有三个女孩各怀心事,真羡慕韩文丽,永远这么单纯,可是她本来也该没有心事的,为什么让她撞到杨少萍和高波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孙琪趁杨少萍和王娟去水房洗漱的时候,试探地问韩文丽:“小丽,昨晚你和小强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韩文丽边叠被子别说:“比你和娟姐早不了多少。”

孙琪吃惊道:“啊?那你没跟小强在宿舍楼下亲亲我我啊?”

韩文丽笑了笑,“那你和林旭没有吗?琪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看到老大和高波了。”

这时孙琪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吧唧了两下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韩文丽看着孙琪笑着说道:“琪姐,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情,咱们又何必要插一腿呢?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只是或早或晚,我们阻止不了的。”韩文丽说完就去洗漱了。

孙琪一上午都在消化和韩文丽的谈话,她更不能接受的是她才发现韩文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谙世事。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孙琪迫不及待地跟林旭说这事,林旭的表现像是早知道这件事只有孙琪不知道一样,孙琪捶胸顿足地说:“天呢,这世道是怎么了。”

林旭边给孙琪夹菜边说道:“韩文丽才是聪明人呢,像你这样大惊小怪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孙琪无赖道:“那你们这些聪明人活得累不累啊?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人家韩文丽可没装,只是你开始就设定了她不知道而已。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简单的,你以为你娟姐就不知道你老大和高波的事情?”

孙琪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旭:“你是说,连娟姐都知道了?”

林旭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呢?你就不能当个旁观者看着事态发展就好了,干嘛还要掺和呢?”孙琪不满地不再理林旭。

当晚林旭送孙琪回宿舍的时候,孙琪不想看在暗影里亲亲我我的情侣们,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搜寻她熟悉的身影。没发现杨少萍的孙琪像是松了一口气,反而又紧张地回头看了看。这时王文飞走了过来,跟林旭和孙琪打了个招呼,孙琪回过神来,看清王文飞身边站的人是郭建时,倒吸了口冷气。郭建和郭欣跟孙琪不是一个学院的,平时也都不怎么见到,孙琪记起上次见郭建的时候还是寒假结束的时候,也是他和王文飞在一起,距离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王文飞跟郭建道过别就拉着孙琪往宿舍走,其实孙琪对王文飞的感觉是矛盾的,有时看她坦荡的表情,她是喜欢她的,可是看她妖艳的长相,她有点觉得她不会是好女孩。孙琪指着王文飞手里拎着的袋子问道:“送的什么好吃的。”

王文飞拎起来,看了看哈哈地笑着,有小女孩的娇媚,也有些满不在乎道:“晚餐和药。”

“你还没吃晚饭呢?你吃什么药,生病了?”

“恩,感冒了,就懒得下楼。”

“然后郭建就来给你送饭送药了?哎,我说你不会是装病来勾引郭建吧!”孙琪心里是有点为郭欣打抱不平,人总是会先入为主的,就像孙琪在心里认定郭欣和郭建是一对,就认为所有再跟郭建接触的人就是入侵者,可是孙琪从来没想过如果郭欣和郭建不是一对呢,这个世界不是郭欣喜欢郭建,郭建就一定喜欢郭欣,如果是喜欢,两人不是一种喜欢呢?孙琪说完这话,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怎么说她也不能指责王文飞。

没想到的是,王文飞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装病勾引郭建呢,他呢是愿者上钩。”

孙琪看着得意的王文飞,本想收敛的心顿时没了,那时的孙琪真是被宠坏了,愤恨地说道:“你知道他可有个青梅竹马,你这样不道德!”

“你说的是郭欣吧,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王文飞无所谓地说道。

“那你喜欢郭建?”

“就那样吧,谁知道呢。”

“那你,你就是坏女人,不喜欢人家还要缠着人家。”

王文飞又哈哈地笑起来,“我就觉得林旭找女朋友可不能找一般人,没想到找了个国宝,不过我还蛮羡慕你的。”

孙琪立马警觉道:“林旭喜欢的是我,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王文飞笑得更欢了,“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孙琪厌恶地甩开了王文飞要摸孙琪头的手,说着“懒得理你!”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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