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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人类?

当夜幕悄然降临,新的一天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过去了。

何老轻叹了口气,收拾好满地的酒瓶。多久没这么烦心过了?何老轻摇了下头,拖着一道孤老沧桑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地下工作室走去……

这是一个独特的世界,白茫茫的,看不到边。而不知什么时候,单调的白色不再单调,因为,白色中早已演化出七彩之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的光芒交织成一幅幅斑斓的画面——

“妈——我回来了!”“回来了,快过来吃饭了。”

“小月,今天老哥给你带回了那只流浪狗,我们帮它洗个澡吧!”“真的是小黑!老哥你太棒了!”

“莹,这块石头送给你,生日快乐!呵呵”“这块石头是你打磨的吗?很精美,我很喜欢!谢谢你,尘风!”

“为什么?为什么莹会得这种病?!”……“风,其实我……我发现,其实我喜欢你。风,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你一定能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莹,我也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从此因你而精彩而美好!不要离开我!你……你再等一下,就一下!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

曾经的种种,快乐的,悲伤的,幸福的,痛苦的,不断地在七彩光芒的交织中浮现出来。尘风早起泪流满面。即使他感觉不到脸夹的湿润,他也知道,自己心中早己泪千行。

本以为自己会很坚强,本以为自己泪已流干,可为什么再度见到到曾经的种种,还是泪成千行?原来我真的放不下啊!尘风心中自嘲一笑。我又如何能放得下!即然放不下,就让它一直伴着我吧!就让我带着它,在今后的时间里一起流浪吧!

地下工作室中,何老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血泪!淌淌而下的鲜红刺目的血泪!

何老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件事——

“小天啊,我给你算了一卦,在你的花甲之年可能会发生某些无法预料的事,卦上只有一句‘婴泣血,天命变’。我能力有限,算不出具体情况。也不知是福是祸……总之你到时留意一下便好。”

“多谢卦老,师父的百年青酒到时一定管够!嘿嘿……”

何老小时候可算是活泼好动的主,从嘴上的话就可看出他这时对这句“婴泣血,天命变”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婴泣血’,眼前的状况不正是婴泣血吗!”何老喃喃道。不觉中放下不曾离手的酒壶,何老安排机械保姆清理干净小尘风流了一脸的血泪,小心地摧动自身修炼的宇宙能探入小尘风体内。

“没什么问题啊,小家伙身体可是健康得很!可为什么会流出血泪来!怪哉!怪哉!”当何老的目光投放到小尘风那宁静的脸上,何老心中猛然一颤!悲伤!快乐!平和!痛惜!各种情绪交织在那表面的宁静之中!无从躲避,何老感觉自己如同情绪海洋中的一叶孤舟!只有随着那饱含着各种情绪的巨浪左右漂摆,才能保证自己暂时不被狂涌的大海吞噬!

不觉中,何老也早已泪流满面。在汹涌的情绪海洋中漂荡不羁,何老心中不住地闪过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的却是自己的人生。过往的点点滴滴,宛若昨日重现,一丝一缕,淡淡地、平静地划过心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带不起一丝波澜。那满脸的泪水,却只是感动到了极点的痕迹!曾经的自己,模糊的,清晰的,醉笑的,癫狂的,痴傻的,此刻都以其最本质的面目展现在自己眼前!何老感觉到,自己第一次真正地认识了自己。

尘风不再逃避,坦然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第一次,莹离开后,他第一次回复了从前的平静,甚至,更胜往昔!在这样的环境中再度品味着那些曾经的悲欢离合,虽然比不得那些历尽沧桑的老人,却也没了许多青少年应有的燥动。尘风知道,在这一刻,他的心,慢慢地蜕变了。不再迷茫,不再逃避!

“莹,如果你还在天堂看着我,那么,请相信,我,为了你,为了自己,我会快乐地活着!愿你在天国里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让我们一起为幸福而坚持,为幸福而努力!”尘风面对着临于七彩浑沌的虚空,心中默默许下自己的承诺。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他,将与莹再次相遇!但这种感觉总有一种残缺感,就好像,与他相遇的并不是莹,至少,不是那个原原本本的莹。

尘风思前想后,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见没有什么结果,尘风决定暂时先不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飘?我在飘?尘风这才发现,他现在似乎没有实体?!下意识地举手,低头,却没能看见自己的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尘风感到自己快崩溃了!先前沉浸在自己过往的记忆中,没注意到,现在突然发觉,自己今天经历了太多莫明其妙的事。

先是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婴儿,接着目睹了貌似自己的父母在貌似一场追杀中挂了,悲剧啊!又被一个貌似很厉害的老头带走,现在又莫明其妙地到了这个貌似奇妙的空间,自己还貌似很倒霉地成了虚体!

“这儿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尘风心中呐喊着。现在的他没有实体,想说话也都只能在心中呐喊!

“我要出去!”尘风心中呼声刚一落下,他便感到眼前一黑,然后他便感觉到有人正抓着他的手,并且对方好像通过他的手正输送些什么,只觉一股暖流从手上传入,缓缓地在全身游走,煞是舒畅。尘风再次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半闭着双眼,两腿盘起正坐在自己身旁。老头的右手正抓着自己的右手,那一股温和的暖流正是从老人的右手源源不断地传送出来,并在自己的体内流淌。

“这是什么?内力?真气?查克拉?”尘风心中暗想,“看这老头的样子,应该是我们东方人,很可能就是华夏人!”尘风认出就是这个白发老头把自己带走的。为什么尘风说“很可能是华夏人”呢?因为尘风不能确定。在尘风与轩辕天星夫妇二人一同被追杀的时候,尘风听那个叫什么灭杀的杀手与自己的父母(算是吧)的对话,不是汉语,却又有汉语的影子。所以尘风只是听懂了大概的一点意思。而这个老头用的语言肯定和他们一样。这些人个个都是东方人的面孔,说的话又不是他所会的汉语,更像是汉语的进化语!尘风就猜想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华夏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是未来的话,未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谁又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华夏人的后裔呢?正因如此,尘风才说“很可能”这三个字。

何老在经历了情绪海洋的洗礼后,知道自己再次突破了!九星机武大师!再进一步就能达到尊级!这是什么概念?整个星际联邦,过万个星系,平均每个星系明面上只有不到1000人能达到大师级,尊级更是少得可怜,明面上平均每十个星系也出不了一人!而联邦总武部的大长老是为世人所知的唯一一个九星机武尊!还差一步就能进入传说中和理论中能达到的大尊级!

何老突破后,决定再次给尘风这个貌似很有问题的小家伙做一个全身检查,于是,他抓起尘风的右手,将自己那比之前更加精纯的宇宙能探入尘风体内。于是,便有了尘风睁开眼睛看到的情景。

尘风睁开眼时,何老似有所觉。尘风感觉到那股暖流在逐渐变弱,直到最后消失于无形之中。而随着暖流的消失,何老也睁开了那半闭的双眼。

“小家伙终于醒了。”何老双目炯炯有神,望看眼前粉嫩的婴孩,面色慈蔼地轻轻微笑着说。“再不醒,我这把老骨头可就真的不懂该怎么办才好咯。”

又是这种语言!果然都是一个国家的!尘风心中想。

这时何老又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小家伙,不得不说你的命是衰到了极点,看你的样子应该还不过六个月大,就碰上父母双亡这种破事!也幸好,老天给足了你面子了,因为你碰上了我。虽然我只是糟老头一个,养活你却简单,星际联邦的智能保姆可是我糟老头的神器啊!放心!只要我糟老头还有一口气在,就保证饿不着你!”

“星际联邦?听起来很科幻啊!貌似很先进的样子。算了,现在我的声带发育不成熟,说不了话,暂时不想那么多,等我长大点能说话了再说。只要不会被饿死就成!”尘风知道自己还没能力办更多的事情,只能默默成长。

…………………………………………………………………………………………

一年后,尘风也有一岁多了,能爬能跑也能说。尘风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个时代的语言文字融汇贯通了。并且还走起路来了!现在的尘风最大才不过两个月大啊……

可能是灵魂力量比较强大,尘风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和思维能力都强得变态!在经过最初一个月长时间处于睡眠状态后,尘风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睡眠时间,并且逐渐变短。三个月后,尘风发现,自己每天只要睡三个小时,就可以保持精神活跃一整天!而且记忆力强得变态!过目不忘可不再是传说了!每天都有这么多空闲时时间的尘风正好可以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通过何老地下工作室的生物智脑,尘风如海绵般飞速地汲取着智网上海量的知识。凭借自己那变态的记忆思维能力,尘风一年来也早已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同时也对各种新奇的东西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前世他就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他相信,凭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吸收了巨量的知识后,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尽管他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代。但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尘风坚信这一点!

一年来,何老看着尘风成长,从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长成一个博览众多知识(尽管这些知识对何老来说很无聊)的……还是婴儿,不对,应该叫婴孩了。而尘风的表现根本不像一个一岁多的婴孩!你见过哪个一岁多的孩子能说话说得跟个大人似的吗?

“怪胎啊!难道这小子不是人类?靠!当年劳资怎么就没这么聪明呢?……”何老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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