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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个老人

“想学打人就要从挨打开始,我可不会留手,小家伙,你可准备好了。”一个干瘦老者手捧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他的另一只手,赫然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此刻,他面前站着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少年胸口还有几道疤痕,当初那老人给凌峰的药还挺管用的。

“老爷爷,没事,我不怕疼。”转过身,凌峰将后背朝向老者。他双手紧紧握拳,全身肌肉紧绷,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看着凌峰身上那匀称的肌肉线条,老人微微点了点头,有一点底子训练起来终归是要容易一些。

“啪……”老人也不再犹豫,挥起手中的木棍便朝凌峰背上抽去,木棍虎虎生风,可见其上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嘶…………”顿时,凌峰的身体猛然前倾,往前走上两步才算是稳住身形。此刻,他的背上出现长长的一道红得渗血的棍痕。身上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闻言,凌峰咬了咬牙,沉声道:“继续!”

“啪……”“嘶…………”这样的旋律不断在这破旧的土屋前持续着,老人每一次挥动木棍的力量都很大,没有因为凌峰身上伤痕的增加而有半点留手。

凌峰也是察觉到,老爷爷的力道拿捏得很稳,每一次都是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又不会伤及肺腑。

直到二十次的时候,凌峰终于是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背上纵横交错的覆盖着二十条棍痕,一片红肿,有的地方甚至是渗出了鲜血。

见此,老者也是扔掉手里的木棍,狠狠地灌了口酒,“噗的一声”,全部喷在凌峰的背上。

“嘶…………”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顿时变得火辣辣的疼。凌峰的双拳猛然砸向地面,咬牙忍受着。

良久,当凌峰恢复过来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背上的疼痛没有丝毫的减弱,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一样。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出去见一个老朋友,你就在这里休息。”

留下一句话,老人便抱着酒葫芦走了出去,只剩下凌峰呆呆的站在原地。“才二十下而已,也就是说二十个人每人踹我一脚就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这可远远不够啊!”

忍着剧痛,凌峰走到一颗树下,想靠在树上休息一下,然而感受到背上的剧痛,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手掌轻抚靠在树上的幽魂,凌峰自嘲的笑了笑。“小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哎!”听着幽魂的安慰,凌峰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连凶兽都对付不了,根本走不出这城墙,又该怎么去寻找心语,又怎么能找到我的父母。不行,我怎么能休息,心语她还在等我。”

接着,便见凌峰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感受到幽魂传来的心疼的感觉,凌峰却是微微一笑。“你不是还要去寻找你妹妹吗,现在的我这么弱,怎么带你去找你妹妹啊!”

烈日炎炎之下,凌峰趴在地上的身体不断的起伏着。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如溪流般的汗水顺着脸颊落在地面,但又很快被太阳蒸发干净。背上的伤口也是在汗水的刺激下不断传来如针扎一般的刺痛。

凌峰的身体机器般的上下起伏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做了多少,不过只要手上还有一点力气,他就不会停下。

“酒鬼老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一间收购野兽的小店铺里,那原本靠在柜台上呼呼大睡的白发老人忽然间抬起头,微眯着眼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一个人。

这也是一个老人,看起来身形干瘦。他手里还抱着一个葫芦,将葫芦凑到嘴边,却倒不出任何东西。他似乎还醉醺醺的,靠在门框上,摇了摇手里的葫芦。

“睡虫老头,你这里有酒吗?”

白发老人轻轻一笑,也不知是从哪里提起一坛酒放在了柜台上,闻着空气中那飘来的淡淡酒香,干瘦老人立刻便飘了过去。

掀开土封,干瘦老人伸着鼻子闻了闻,顿时露出一抹沉醉的神情。“睡虫老头,你藏了那么多好酒,自己又不喝,不如都给我算了。”

闻言,那白发老着却是像被人讨要糖果的三岁小孩一般不断的摇头。“不行不行,我这点私藏,还不够你三天的分量。”然而,他们这些老顽固,有些话是不会说出来的。“要是我这里没酒了,你怕是再也不会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喽。”

见此,干瘦老者笑而不语,抱着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

“你说的那个孩子,我找到了。”

听着干瘦老者的话,白发老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旋即又微微一笑。“怎么样,那孩子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我看着挺顺眼,就留下了他。”

闻言,那白发老人似乎是来了兴趣。“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旋即干瘦老人又有些似笑非笑。“他似乎去进行了沧澜学院的招生测试,应该是通过了,不过却被那些收利禄的守卫给赶出来了。”

“对他来说,这倒未必是件坏事,因为遇到了你。”对于凌峰的遭遇,白发老人反而为他感到幸运。“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火之亲和者。”

“火之亲和者,不错啊!”

然而,那干瘦老者却是皱了皱眉头。“那小家伙人挺不错的,只不过他后面的背景,似乎有点不寻常。而且,我感觉他本身也好像有一点问题,不过我却是窥探不出。”

闻言,白发老人只是轻笑了笑。“我们都年纪一大把了,好不容易有了点兴趣,就不要去管别人的私事了,都交给他自己做吧!”

“嗯!”干瘦老人点了点头,旋即又将目光看向白发老人。“你看上的人,为什么要推给我啊!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他变成一个小酒鬼。”

“年纪大了,总是想睡觉,我总不可能把他留在这里看我睡觉吧!”白发老者笑了笑,缕了缕长长的胡须。“话说回来,酒可是一个好东西,酒能让人放荡不羁,酒能让人忘记烦恼。”

“想不到你一个睡虫,还能知道酒的好处。”干瘦老人又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丝毫不介意洒落的酒水沾湿自己的衣襟。“你了解我的性子,那小家伙在我这里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连那点苦都受不了的话,他的成就也止步于此了,枉费我们这些老头子的心思。”白发老人毫不犹豫的将凌峰卖了个干干净净。

闻言,干瘦老人也是点了点头,看着空空如也得酒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酒也喝完了,我也该走了,那小家伙现在肯定还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吧!”

白发老人抬起头,看着他这愈发苍老的老朋友。脸上突兀的出现一抹狡黠。“我这里可还有一坛百年的陈酿。”

“在哪?在哪?”话刚入耳,干瘦老人就像一只发现老鼠的猫一般,猛然扑到柜台上,伸着鼻子往底下嗅去。不过,他却立刻捂住了鼻子。“你个糟老头,一股臭袜子味儿。”

白发老人只是笑了笑。“你赶紧滚蛋,不要打扰我老头子睡觉,下次我拿出来招待你。”

“哎!这么多好酒,放在你这里真是浪费。”说着,干瘦老者缓缓抬步走出门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白发老人才微微叹了口气,趴在柜台上继续睡觉。

“这小子……”看着凌峰气喘吁吁的爬在地上,干瘦老人失望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他欲扶起凌峰。不过当他的手掌抓住后者的手臂时,那干枯的面容闪过一丝惊讶。“你干了什么。”

凌峰微微笑了笑,从上午到现在,他一直在做俯卧撑,一刻都没有停下,直到身体虚脱,连指头都动不了,才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你这是在胡闹,拼命修炼也不是你这个练法啊!你这纯粹是在残害自己的身体。”

老人一把提起凌峰,拖进屋内。找了一个大木桶,放在铺满层层灰尘土灶上,并填上半桶水。老者将凌峰给扔了进去,开始加柴生火。

感觉到身边的水温不断变高,凌峰的脸上也是出现了汗珠。感觉身体十分不舒服。然而,老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搬来两坛酒,直接便是朝着凌峰的身上淋去。这一下自然免不了有些酒水进入凌峰的口鼻中,呛得他着实难受。

添了两坛酒后木桶内水位升高,直接没过了他的脖子,凌峰只剩下了一个脑袋还留在外面。老人还在继续加柴,水温逐渐升高,最后直接是变得滚烫。

凌峰全身筋疲力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当热水的温度超过了他身体所能忍受的极限后,他只能仰天低声嘶吼。

“吼……呕呕……”低沉的声音从凌峰的喉咙中发出。他的脸上胀红,面容扭曲,全身都在滚烫的热水中抽搐。

良久,当凌峰的头顶开始冒着白气之时,老人才停止往灶内加柴,不过他却仍没有要将凌峰弄出来的意思,让他继续承受着余热的蒸煮。

终于,凌峰再也承受不住沸水的折磨,脑袋一偏,靠在木桶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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