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的准备有条不紊的按照舒茂正的计划进行着。直到秦崎将那本照片上烙了钢印的结婚证书交到秦川手里的时候,秦川那颗焦躁不安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此时的新房也已经布置的七七八八,唯独书房还没有布置好。舒桦对于新房中的其他布局并没有太多干涉,完全是按照秦崎的意思置办的。唯独书房的布置,舒桦是当仁不让,每一件家具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写字桌如同之前舒桦设想的一样,在宜家定做的,不过尺寸却异乎寻常;写字桌后面的落地书柜,更是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书房中的其他设备也都奢侈无比,仅是写字桌工作灯上的螺旋节能灯管,都是RB东芝原装进口的。此时,舒桦又在书房中打量着,看看还缺少什么。
“舒桦,快过来挑婚礼时摆放照片,我好拿去放大。”舒母在另外的房间唤自己的女儿。直到现在,舒桦或是秦崎还从未看过自己的新婚照,完全是由舒母代劳的。“哎,我宝贝丫头的相片我可得好好看看。”舒茂正坐在床上,接过妻子手里的相册。“什么啊,这相片里的丫头是我闺女吗?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呢。”舒茂正皱着眉头说道。
的确,相片里的新娘除了眼珠子是裸露在外的,其他的地方都被这样或那样的化妆品掩盖了,就如同带了一面具一样,谁知道面具后面的脸是谁的?“不好,不真实。感觉还没有我在老家婚礼那次拍的好看呢。”
“爸,你懂什么啊?”舒桦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相册,一屁股坐在父亲和母亲中间,顾自翻着自己的婚纱册子。父母则怜爱的簇拥着她一齐看着册子。他们要珍惜这仅剩的时间,再过几天,自己的女儿便不仅仅只属于他们自己,而会增多一个身份。
“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拍的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舒桦抱怨着照片中自己的那些妖艳诡异的姿势,好像《西游记》中勾引唐僧的女妖的招牌动作,活脱一只烧熟的脱骨扒鸡。而照片中的新娘却是自己,只是不记得了自己何时成摆过这样或者那样作呕的姿势。
“就是嘛,我就说逗没我在老家拍的那些照片好看。相机在车里,等我拿上来你看看。”说着舒茂正跳下床,去楼下取相机。舒桦也没有理会舒茂正,继续挑着自己的相片。
在翻到册子的最后,其中一张舒桦还是很满意的。那张相片完全是怀旧风格的,从旁边的窗子中映入夕阳的余晖,背景是一套古色古香老SH风格的书柜。秦崎穿着漆黑的燕尾服,坐在一张SH怀旧风格的椅式沙发上,一只手扣在沙发的云头扶手,另一只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指间夹着一直肥壮的老式派克钢笔。一条腿擎着另一条,皮鞋擦的雪亮。而照片中的自己则穿着雪白的婚纱,略微斜搭在另一面的云头扶手上,双手扶在腰间,显得是那么端庄儒雅。
与其说舒桦是选中了照片中的自己,不如说舒桦是选中了照片中的秦崎。在他的心目中的秦崎就应该是那样的,那样的风范不失儒雅。自从那次在自家的落地窗下,秦崎告诉她自己未来的职业是起,那种印象便深深的烙印在舒桦的脑海里。
不多时,舒茂正便和秦川父子有说有笑的走上楼来。“桦桦,还没选到满意的呢?要不就在老爸这里选一张,不比那些专业摄影师逊色。”舒茂正进到屋中便开始嚷嚷,挥舞着自己的数码相机。
“不看,不看,你拍的那些照片还不得让同事笑话死。人都要走了,临了再给人留个笑柄。”舒桦摆着手道。
“舒桦你要辞职?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秦崎一脸不解。
“恩,飞来飞去的太辛苦了。我想结婚以后找个清闲点的差事,比如给××茶庄的舒老板当秘书去,我们私交不错的。”舒桦顽皮的看着舒茂正。
舒茂正听了舒桦的话后,直感觉天旋地转,试探的口吻问道:“可不可以只领工资,不上班啊?”引得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小声。
秦崎知道舒桦是想能更多的时间照顾她,才不想做空城服务这个工作的。不过秦崎实在想不出舒桦哪方面能把自己照顾好,越帮越忙是十有八九的,不过还是跟感激舒桦对自己的付出。
“秦崎,你看这张照片你喜欢吗?我想选这张照片做礼堂的结婚照。”秦崎接过婚纱册子,仔细看过一遍,同意用舒桦所选择的哪一张。其实无论舒桦选哪一张秦崎都会答应的,只是生怕舒桦说自己在敷衍她,所以才煞有介事的把相册从新翻过一遍。
“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忽略的?不过是什么事情一时想不起来?”舒茂正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
舒桦也仰着头思索着,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还少什么东西。“不缺什么了吧?新房、酒店、结婚证、婚纱照这不都按照你的计划都置办齐了嘛。”
舒母看舒茂正的的样子好笑。“你们男人啊,就只会注意一些场面上的事情,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还缺什么。”
“哎,妈,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这么说不等于把我也划到他们男的阵容里去了吗?今天你得说清楚了,我到底哪里不像女的了?”舒桦掐着腰,还故意把自己圆润的胸向前挺了挺。
“说你像男人都是给你留面子了。你要是把这身皮也脱了,你就是五台山的猴子。”舒母轻轻点着舒桦的脑袋。
“哎呀,老婆子,你快说咱们究竟把什么给落下了。”
“把什么落下了?”舒母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只抓住舒桦的手腕巨了起来,一只挺白净的鸡爪子。
舒茂正心领神会,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儿落下了。秦崎、舒桦。”
“有。”秦崎、舒桦异口同声,舒桦还夸张的打了个立正,仰着头敬了个礼。
“明天把结婚戒指这件事情给我办了,有问题没?”舒茂正又在下达命令。
舒桦这时却并没有等秦崎一起异口同声,而是抢在秦崎之前答道:“没有问题。我们的口号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俨然《大腕》里李成儒的语气。然后才恢复常态,试探性的问了句:“是吧?老爸?”
对于舒桦的这个问题,舒茂正闭口不答。沉思了少许,舒茂正打了一个响指:“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