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祝波死拖硬拖,硬是把王飞超给拖到了他家门口,其实他家就在塘边树旁,也没有多少路程。对面便是那条直通的马路。通往镇上街上。也就五百米的距离。
罗松这小子跟过来,一路问了几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我日,到底咋了。这么风风火火,咋都不说清楚,看不起老子噎?”罗松觉得自己被藐视了,有点想发火的冲动。“飞超刚和那癫子打了一架,还有咱班那个蒋小勇。”杨祝波打开大门,如是说道。
“那个吊毛?那TM该打啊!哈哈,不过那癫子是个麻烦,嗯,还是得先避一避,他们肯定还会找人来。”罗松想了想说道。罗松也听说过癫子,是初二一个棘手的人物。好像是跟街上的小混混有很好的关系。在那个年代年纪,还是不敢和外面的小混混干架的。
“可关键是飞超不避,硬是不走,逞英雄。”杨祝波又向对面的马路尽头望了望,没有一个人或者说一辆车开过。“我不想这么没骨气地躲开,你们的意思我懂。”王飞超还是摇了摇头。
罗松叹了口气,转身望了望,“妈的,他们来了,别**废话了,快走。,三个人,我去拖住他们。!”罗松把王飞超一推,给推到后几步。“祝波家里不安全,他们会察觉,去山上。”罗松走向远处马路走来的三个人影。杨祝波扯着王飞超的衣服躲在屋后。小心翼翼地向右边的山走去。隐隐听见几个人的声音。“王飞超呢?躲哪去了?”
一听这声音,王飞超就知道是那牛逼哥来了,他的声音在王飞超听来永远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难听,那么的不爽。妈的,怎么会扯上他?王飞超觉得这次难了,那货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身材庞大,性格暴虐,一点不像初一的学生,王飞超曾经猜测那货应该是留了三级的人。
“二愣子?他妈的,他怎么会来。快走。”杨祝波也听出了牛逼哥的声音。杨祝波以前跟王飞超说过,那牛逼哥是他们一个村的,因为人有的二,所以大家都只叫他外号二愣子,真名没多少叫。杨祝波当时也没有告诉王飞超那货的真名叫什么。
杨祝波带着王飞超走得更急了,因为是小道,所以平时没多少人走,长满了草和刺,杨祝波用手拔开就穿过。倒是王飞超给挂了好几下。
“算了,别躲了,被他们打一顿算了。”王飞超停了下来,思索着,这次没找到,躲过了,下次在学校还是会遇到的,与其在学校那么多人面前被打,不如现在被揍一顿算了,王飞超是个很讲面子的人,为了所谓的面子可以不顾一切。王飞超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决定和二愣子生死决斗,虽然他知道绝对只有被惨揍额份。光体积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日,我不想让你被打,别废话,你想我不想。快。”杨祝波一脸的焦急。又拉着王飞超开始躲。王飞超看见他那拔开刺的手流除了血,被划开了几道口子。王飞超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这才是兄弟啊。王飞超觉得以前那些以前称兄道弟的人简直就是狗屁。患难才见真情,王飞超此刻觉得这话是谁他妈说出来的,一点都没错。
从此刻起,王飞超把杨祝波当成了真正的兄弟。虽然在王飞超的意识里,还没有给兄弟这两个词定义。
“在那,快追。”蒋小勇的声音像坨狗屎撞击了王飞超的耳朵,把王飞超从思索中一脚踢了出来。妈的,这狗日的,王飞超很想把那货抓过来吃屎。那淫荡的声音总是在不适时的场景响起,就一如在班上一样。
然后王飞超就听见了二愣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大意是在骂罗松是龟儿子。
这边就跑得更欢了,跑出了刺林,到了一座桥边,那河旁边站着一少年在扔石子。旁边停了一辆单车。王飞超只看了一眼,没时间在多看。因为后面有几只狼狗似的玩意在穷追不舍。王飞超对这里的每个少年都有一辆自行车感到羡慕。从小王飞超就想自己有一辆漂亮的。
那少年王飞超认识,和杨祝波一起玩过几次。杨祝波显然也看到了,朝那少年喊道:“喂,唐梦,去心语去叫声我哥,他妈的,我们在被二愣子那狗日的追着打,快点。”那少年听了也不废话,架骑单车就往马路开去。
心语是个网吧,一般小混混都是混在网吧,王飞超去过一次,那次是第一次。每个人的第一次都是最为印象深刻的,不只是第一次落红。
转过桥,那边传来了唐梦的声音“蒋小勇,你们想打等下打,我叫了人来再打,你们等着。”王飞超估计是唐梦遇到了追来的二愣子等人。他们走的应该是马路,而不是想他们这样抄小路。追人的人始终是有恃无恐的,不比被追的人。
王飞超和杨祝波躲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树林里。说是树林,其实也就是那么十多棵树,外加一些丛生的灌木。能遮掩住身形。
杨祝波和王飞超停下来休息,坐在石头上喘气。杨祝波本来腿脚就不好,还给在这刺激地躲了这么远。王飞超反倒没什么累的感觉。杨祝波看了一下手上的伤,没去在意。
坐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二愣子叫喊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别跑。”就这两个字,王飞超却觉得比千万个字听着更不爽。“妈的,阴魂不散。”杨祝波骂了一句,起身又开始向着前路奔跑,王飞超紧跟着。王飞超觉得不能辜负兄弟的情义,都到这情境了,躲就躲吧,不能让兄弟的努力白费。
“走,回刚刚那。”杨祝波指了指他屋旁边的小树林。“唐梦去叫人去了,估计很快能到,我们就去那。”
其实就是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杨祝波和王飞超在前面跑,蒋小勇等人在后面找。时不时的喊两句废话,无非是“别跑”“看到你们了”再加几句骂句。王飞超一直当是狗在放屁,你让我别跑我就不跑了?你让老子面子搁哪?
转了差不多三分钟,两人来到了地点。杨祝波很随意地坐那休息,王飞超反而略显紧张,毕竟等一下他们追来了就得开打了。
果然,二愣子他们没过一分钟就从树后钻出了那颗让王飞超觉得恶心的油头。“哈哈,老子让你们跑,怎么不跑了。”二愣子走出,后面跟着癫子和蒋小勇。一脸的得意,二愣子走来就想动手抓王飞超。王飞超站了起来,准备着动手。
一根树枝甩在了二愣子伸出的手背上,二愣子立刻缩回手,看向杨祝波,“怎么的,你还想帮他?老子连你一起打!”二愣子脸露凶色。
杨祝波并没有看他,反而拿着那树枝在挥来挥去,“等我哥包青天来了你和他说,你想打现在就打。我兄弟也随你打。”杨祝波一脸的漫不经心。笑着对二愣子说。
二愣子脸色变了变,很明显包青天这个名字让他有点忌讳。他坐了下来,望着杨祝波,“如果今天包青天没来你们两个就等着被打。”二愣子狠狠地说道。蒋小勇和癫子听见包青天这个名字也是一愣,但很快也跟着二愣子坐下。
王飞超没想到杨祝波的哥哥竟然是包青天,王飞超听说过这个包青天,包青天只是个外号,真名王飞超并不知道,听说包青天是个老混混,和一伙人去抢过银行,结果被通缉了。对于敢抢银行这样的猛人,王飞超一直都视为是传说中的人,其实王飞超也很想去抢银行,不过没胆子去,生怕一不小心就给枪毙了。这是个高风险高收益的职业,王飞超这样评论。
罗松的身影也从树林后闪了进来,站到王飞超他们那边。王飞超对罗松还是觉得这人不错的。讲义气,虽然没有一起打过架。王飞超认为只有真正一起砍过人的兄弟才是真兄弟,杨祝波是个例外,因为他如果去砍人的话就只有被人砍的份,毕竟腿脚不利索。
王飞超很佩服杨祝波的镇定,王飞超自己现在是无比紧张,作为一个年年拿“三好学生”奖状的好学生,遇着打架肯定是紧张的。
二愣子一直在骂罗松,无非就是隐瞒了我们的行踪,罗松也没说话,任他骂。王飞超觉得过意不去了,几次打断二愣子的骂,二愣子明显想揍王飞超,但忌讳包青天,还是没敢动手。
唐梦的叫声在马路上响起“祝波,祝波。”他们找不到在哪。杨祝波应了一声,站起身挥了挥手。王飞超有点紧张,他还不知道杨祝波的哥哥会不会帮自己。
很快,王飞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唐梦只带了一个人来,杨祝波没喊哥哥,直接指着二愣子等人说他们要搞他。
来的那人很直接地说:“怎么的,打我弟弟?是不是看包青天不在家了就欺负他?老子照样打趴你们信不信。”然后就是卷袖子,准备动手。
蒋小勇立马解释说打的是王飞超,而不是杨祝波。那人才没动手。王飞超以为他会直接带杨祝波走,然后留王飞超和罗松在这被揍。但那人直望了一眼王飞超,说了句:“你想怎么搞,打还是不打,你说一声,我后面还来了四五个祝波的哥哥。”王飞超觉得杨祝波的哥哥真他妈多啊,还都是些老混混。从来的人的衣服和头发就看出了他不是好人。
本来王飞超就是个好学生,看见杨祝波哥哥这么讲义气地帮他,连忙客气地说道:“不想打,算了。”
杨祝波他哥哥很意外地看了王飞超一眼,一般人在这情形下肯定得海K对方一顿,这小子反而和解,怪了。“他们打你们没?”杨祝波哥哥问王飞超,“没有。”王飞超很是直接。“真不打?没事,收拾他们小事一庄。”杨祝波他哥哥又这么问王飞超。唐梦倒是在一旁凑火:“打,让他们嚣张。”一脸的跃跃欲试。
“不打,算了,我不想打架。”王飞超有点受宠若惊,这货太讲义气了。难道出来混的都是这么讲义气?王飞超第一次认为出来混的都是义薄云天。
自始至终,杨祝波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坐在那里,和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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