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大伟被临世两大杀神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停咒骂,王飞超弯下身,脸带笑容问道:“你真不认识我们?”
“我他妈认识+$(/%+:)@;/#$¥…”朱大伟破口大骂,他妈的,哪有这样的人,不认识他们还挨一顿爆揍。
王飞超偏过脸,向小强挥挥手。罗松和陈扬名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见朱大伟还在骂个不停,做势又要弯身继续招呼。吓得朱大伟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电话拿来。”王飞超向小强说道。
小强走过来,把电话交到王飞超手里,站在一边等候。
接过小强的手机,王飞超把它放在朱大伟的手中,“来,你打电话给你牛逼的金老大亲信。让他带人来打我们。”
朱大伟懵了,哪有人让别人打电话叫人来揍自己的?这他妈一群神经病!
“不…不打了…不打了…别打我了…我不打电话了…”朱大伟生怕自己一拿起电话,又惹来一顿爆揍。旁边那两小弟早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束手站立一旁,眼见老大被揍,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打!不打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王飞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喝道。
朱大伟连忙从自己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妈的!还挺有钱!王飞超愣了愣,收回手机递给小强。
“喂,林哥吗?对,我大猪,我被人打了!就在学校!”朱大伟接通电话后瞟了王飞超一眼,见王飞超面无表情,这才安心说道。
“让他放学后在校门口等着?好,好。”朱大伟挂掉电话,仿佛心中一口恶气出了一般轻松,一咕噜爬起身,指着王飞超等人道:“你们等着,我大哥带人过来了,让你们放学等着!这回看咱们谁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说着,他放进口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等会,我接个电话。”朱大伟掏出电话一一指过所有人,“你们都他妈等着。”
“喂?哦林哥啊,怎么了?谁打的我?好像叫什么王飞超的。啥?你不敢管?我活该?喂!喂!…”那边很明显挂了电话,朱大伟一脸懵逼拿着电话不知所措。
“小子,怎么的?你金老大不替你出头了?嗯?”罗松走过去,攀着朱大伟肩膀嘲笑道。
朱大伟像是明白了眼前这伙人连金老大也惹不起,狐疑地问道:“那个,你们是临世的?”
罗松笑了笑,道:“我临世罗松你不认识是吧?”
“啊…”朱大伟惊讶的嘴张开大得如同发春的河马。
好一会,才哭丧着脸,望着众人。
“大哥,我不知道是你们,我错了…我错了…”朱大伟反应相当快速,一听是临世的,立马低头认错。
“既然做错了事还如此嚣张地威胁人,不如砍掉支手指留做教训吧。”罗松向来喜欢恐吓别人,说着就要从小强那拿过匕首。
小强根本听不出罗松话里戏谑的味道,很认真地从裤腿里掏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边走向朱大伟,严肃地说道:“松哥,这种事哪用你动手,我来。”
这把朱大伟给吓得,当即连滚带爬,爬到王飞超身边,抱着王飞超的大腿,哭嚎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大哥们放过我吧!呜呜…我只是调戏了一个美女啊,不至于断我手指啊…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脚下的朱大伟被吓得一包鼻涕一包泪,王飞超笑道:“怎么的?以后不再欺负女生了吧?”
“不了…不了…”朱大伟连连摇头。
“手指就不用断了,给个教训吧。丟进去厕所边的水塘里,让他冷静冷静,天太热了。”王飞超脸色一变,冷冷说道。
闻言,罗松和陈扬名暗自发笑,厕所边的水塘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清楚得很,以前抽烟经常路过,水塘的路特别熟悉。那原本是用来养鱼的池塘,靠近厕所,厕所里渗出的水一点点流进池塘。常年累积下来,池塘变得臭哄哄,连鱼也变得少了。
在朱大伟的惨叫中,小强和小李子架起他下楼。
像这种人,不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是狗改不了吃屎,还会再犯。在社会上爬摸滚打这么久,王飞超早就改掉心软的毛病,该心狠的时候绝不手软。除去妹子的原因不说,临世本身身为学校的守护者,这种事必须得出面解决。
……
时间总在你想去暂停它时流逝得特别快。
无任何事发生,平静的两天很快过去,除了一群学生考完一场在讨论试卷上的习题。
“我姐收拾好东西要走了。”考完最后一场生物,刚走出考场的王飞超收到一条信息,罗松发来的。
顾不得放下手中的考试用具,王飞超合上手机朝围墙外的蒋松云家狂奔而去。
“超哥!超哥!”同在一个考场的董丞业捡起王飞超丟掉的考试用具,喊道。
“别跟来!”王飞超回头交待一句,扭头狂奔。
就像是一件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你而去。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王飞超只知道,如果自己跑得慢一点,可能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妈的!妈的!”狂奔中的王飞超心乱如麻,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不甘?舍不得?烦躁?想哭?
不可能哭,王飞超打心眼里不愿意自己再流泪。可是心里满满的失落感如同千百万支尖锐锋利的银针,不断刺进心脏,让王飞超憋屈地眼眶通红。
“妈的!妈的!”王飞超握紧的拳头无处发泄,只能不断重复吼着这一个词。
迫不及待想到达的目的地已快接近,远处罗松正蹲在屋檐下着急地看着王飞超来的方向。三辆加长版黑色小车停在他家楼下,牌子王飞超不认识,王飞超此时也没心思去管什么牌子不牌子。
“在哪?”王飞超红着眼问道迎上来的罗松。
“在…”罗松扭头指向楼梯,还没说出楼上两字,只见穿着百褶裙白色雪纺衫的蒋松云在两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提着旅行箱的人一前一后围绕着下了楼梯。
“松云!”王飞超红了眼睛,就要上前。
提着旅行箱的两个保镖模样墨镜大汉快速挡在王飞超面前,伸手阻拦着冲上前的王飞超。
王飞超一个不留意,直接撞上两人伸出阻拦的手上,被弹得向后退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让开!”蒋松云也看见了眼眶发红直愣愣冲过来摔倒在地的王飞超,当即喝退两保镖。
“是!”两保镖应声退开,守护在蒋松云两侧,四顾提防着。
“你怎么来了?罗松告诉你的?”蒋松云连忙上前扶起王飞超,伸出纤手轻轻拍打王飞超身上沾染的灰尘。
也许是摔得疼了,王飞超确定是摔得疼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掉落在松软的泥土上。
“傻瓜,怎么还哭了。”蒋松云温柔地擦拭王飞超眼角留下的泪痕,不禁泪水夺眶而出,“你可是临世的老大啊,赫赫有名的王飞超啊,你怎么能流泪呢?”蒋松云柔情无限地说道。
“别走!”王飞超只有这一句话,伸手把蒋松云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眼前的人儿一不小心就会溜走。
“我也不想走…没办法的…我必须要走。”蒋松云娇躯轻颤,缓缓说道,滑落的泪滴滴湿王飞超衬衫的肩膀。
“大小姐!”那两保镖见王飞超拥抱住蒋松云,立马上前想要拉开。
“滚!”生平王飞超第一次如此大声,响声震得蒋松云耳根发麻。若是这两人真上前来,怒不可止的王飞超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
眼见王飞超红着眼仿佛要失去理智,罗松赶忙上前拦住两个保镖,说道:“两位大哥,这是我表姐的朋友,舍不得她走,不要紧的。”这才让止住两人上前的步伐。
那两保镖看都不看王飞超一眼,只是弯腰轻声说道:“大小姐,老板吩咐过,考完立即回家,不能耽搁。大小姐请上车,请不要让我等难做。”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们管!”蒋松云偏过头呵斥道。“去车上等我!”
“是。”两人不敢与蒋松云争论,把旅行箱放入车后备箱,便进入车内等待。
这一刻的蒋松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显现出作为大家闺秀才有的气质,那是常年身居华贵之处才能养成的强势。
“我要走了。”蒋松云挣开王飞超的手臂,一改之前凌厉的神色,万般温柔地说道。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王飞超青涩的脸庞,娇弱无骨的纤手捧着王飞超的脸,轻轻抚摸,似是要把这张脸每一处都刻画在心里。
“好!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王飞超转过身,仰起头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咬牙说道。
他不敢再回头看去,怕自己狠不下心放她离开。怕自己会丧失理智叫来临世所有人持刀咂了车子。
一个是名门望族嫡女,家族势力强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结所识皆是上流社会同等地位之高贵人物。一个是寒门出身家底清贫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怎么会再继续有交集?王飞超问自己,还有相见的一天吗?答案只有天知道。
希望渺茫,王飞超很清楚。
“好,我等着你!你一定要来!”蒋松云拂起遮住眼帘的秀发,“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长发的样子吗?我快留长了它,我等你来看我为你留的长发。”
“好!等着我!”王飞超背对着身后的佳人,低头含泪道。
蒋松云目光痴呆地凝视王飞超瘦小的背影,来往炎热的风就快要吹干脸上流下的泪痕。
想起与王飞超在一起的时光,每天经受自己无理的取闹,经受自己偶尔发脾气时的虐待…
自己喜欢的口味他全知道,每天哼着小曲走那么远的路给自己带回中餐,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就算被十几个人持刀砍成重伤也没放下过为自己而带的炒粉…
每天准时在门前必经的小路等候自己,放下所有繁忙的事情陪自己饭后散步…
每天变着法逗自己开心…完全放下了身为一个团伙老大应有的脚面…
往事一幕幕如电影般快速在蒋松云眼前出现,看笑了蒋松云的眼睛。模糊中,那个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如此伟岸与孤单。
“我走了之后,谁又会代替我给你发小脾气呢?你的炒粉又会买给谁吃呢?谁又在享受你说的甜言蜜语……”蒋松云脸带笑意却目光无神嘟囔着。
良久,也许是已经刻下了夕阳下的背影,也许是保镖又在催促,蒋松云缓缓转过身,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车队缓缓起步走远,驶进夕阳的余晖里。
王飞超没有听见,也不会再听见。
呆呆得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王飞超仿佛失了神般一直伫立。直到罗松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支烟。
“走了很久了,别看了。”罗松见王飞超没有反应,便拿着烟放在王飞超嘴边,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有人说抽烟伤肺不伤心,风把漂散的烟雾吹进王飞超的眼里,熏出一股股迟来的眼泪。
猛吸一口,咽下炙喉的烟雾,王飞超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使劲砸向车开走的方向,狠狠骂道:“CNM!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把他夺回来!你们他妈的再强大又如何!迟早老子会更强大!”
王飞超不停地捡起石块砸去,捡完脚下的又四处去捡四周的,直到放眼望去看不到哪怕一丁点的石头,直到王飞超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嘴上的烟早已燃完,只剩下烟蒂粘在嘴皮上无法掉落。王飞超狠狠扯下烟蒂,带下粘在上面的一片嘴皮与血迹,痛得王飞超直呲牙。
“妈的!”接过罗松再次递过来的一支烟,王飞超点上狠狠抽上一口。
“嗯?你怎么没走?”疼痛感让王飞超恢复了清醒,看到罗松还在身边,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该跟她一起回去吗?”
罗松也不顾地上的泥土有多脏,坐在王飞超旁边,叼着烟看着夕阳,翻了翻白眼道:“我跟她又不是一个家族,她走了我就得走啊?我家根本不管我,我想在哪就在哪。”
“那他妈你吃什么?”王飞超更疑惑了,闹这么半天也没见他俩的守护人出现?平常去他家的时候见到过一个中年妇女给他们做饭洗衣服啥的,王飞超一直以为那是他们的亲戚。
“我靠!跟着你我还怕没得吃?我家那保姆早走了,现在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罗松吐了口口水在手上理了理他那一边倒的潮流头发,惊讶地问道:“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不要死要活了?”
“妈的,我是王飞超,我承受能力有那么差吗?”王飞超没好气地骂道,转眼又耷拉着脑袋伤感地说道:“走了就走了…”
“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夺回来!”很快扫清心中的负面情绪,王飞超站起身向着夕阳吼道:“谁也拿不走我的东西!我迟早要让整个世界颤抖!”
“好!让整个世界在我们临世下颤抖!”罗松也站起身满怀信心与激情吼道。
“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偏偏无情却伤我最深……音乐很不适时得响起,打断两个有梦想青年的无限憧憬。
……
“妈的,这歌听得我想哭!谁他妈放的!”王飞超被忧伤的歌声又勾起刚才压下去的悲伤。
罗松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抱歉地说道:“失误,失误,名哥打电话来了…”
“喂?我和飞超在学校边啊,聚餐啊,等会就到。”罗松挂掉电话,说道:“名哥以为咱俩被谁劫持了,正满世界找我们。我告诉他我俩在这,他说现在派人来接我们去聚餐。”
“嗯。”王飞超最近特别喜欢夕阳,喜欢那淡淡的人走茶凉的忧伤,只是耳边再也听不见温柔的轻语声……
陈扬名肯定是怕那些以往被临世收拾惨的不甘心的小团伙会趁放假偷偷埋伏袭击两人,所以才说要派人过来,免得俩人又被十几个人追着砍。
妈的,我能打十个!王飞超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