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现在知道是谁几斤几两重了?你要跪下给本宫磕个头,指不定本宫心情一好,就允了你来参加本宫的大婚了呢!哈哈哈!”蓝冰蝶看洛汐只是皱眉不说话,特别是那一脸的“愁眉苦脸”的样子,就以为洛汐应该是在担心了,被她适才的那番话给吓住了,嘴角一扬,那兴奋的神情立马高涨,话语说得更是施舍与不屑!
“哦?贱人真是自信,这世事无绝对,本姑娘说不定就是会妖法来扭转这既定的乾坤呢?你要现在给本姑娘三跪九叩,说不定本姑娘到时心情一好,留你个全尸呢!”暗自翻个白眼,洛汐觉得和这女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真是有辱身份。‘嚯’的一下就直起了身子向殿外走去。
自以为是的蓝冰蝶!真以为她是被她的话给唬住了呢,不说那根本不是事实,不是赫连墨邪的本意,就算这全国上下的隆重在此刻真是为了她蓝冰蝶,她也不会生气,如了她的愿!
嘁,你就嘴硬吧,到时有的你哭的!看着洛汐离去的背影,蓝冰蝶恨恨的想着,下一秒也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有自知之明了?知道你就是爬上了师兄的龙床也无济于事了?知道该离开了?哼,早该如此了,走吧,这一次本宫就不与你计较太多了,师兄一会儿也该下早朝了,你赶紧回你的樱府吧,别让师兄再看到你,晃眼的很,影响了这一天的心情!”出了殿门,蓝冰蝶施舍般的对着洛汐挥了挥手,那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动作,配以那一副似水柔情的淑女模样,还真有两三分后宫之主的样子。
其实她也是怕的,怕师兄再和这贱婢接触下去,会真的想起些什么,那样,她可就前功尽弃,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了!虽然她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这一晚上也过去了,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只是,看着这贱女人在眼前碍手碍脚的,她就窝火。现在治不了她,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赶出宫去比较好,等她一旦登上了凤椅,哼,到时不整死她,报那过去所受的屈辱,她就不是那个地方长大的蓝冰蝶!
“你是属鸭子的,还是属鸟类的?叽叽喳喳还没完没了了!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当场捏断你的脖子!”不耐之色划过眼角,狠厉的光芒瞬闪即逝,周身的煞气更是高涨,洛汐一个瞬移,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蓝冰蝶的身后,纤细的手指更是紧紧的捏在了她的喉管处,使之动弹不得。
洛汐气闷,现在不杀蓝冰蝶,是因为她还没弄清楚赫连墨邪的病因在哪,不像中毒也不像中蛊,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恰恰就是这样,才彰显得事情的不正常,所以她才不敢贸然出手,就怕一个不小心杀了这蓝冰蝶,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可这不代表她就能容忍这个舌燥的女人一直在她耳边唧唧呱呱乱叫,荼毒她的神经,这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她是“本宫”了!
她本是打算去御书房等赫连墨邪下早朝培养感情的,被蓝冰蝶一折腾离下朝的时间也不远了,现在却被打搅得没一点心情了,她真是后悔当初给了那人的面子,没杀了这蓝冰蝶,才给了她机会整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败笔,败笔,这真是她人生中的败笔,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想到这里,洛汐手下的力气更加重了!
怕了,蓝冰蝶这一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瞪大的水眸里,是毫不掩饰她内心此刻的恐惧,她只觉她胸腔内的空气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挤出体外,离她远去,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变得晕眩起来,全身已然完全处于一个麻痹的状态!
她不知道刚刚是因为她的疏忽,骂这贱婢骂得太入神了,还是因为这贱婢的武功真的出神入化至这般臻境,摆明的事实,是她此刻命在旦夕!
悔,此刻她真悔,若是她能早一刻的发现这贱婢的意图,她就能挥洒出指甲盖里的毒,可现在就是连抬臂的力气的都没有,难道,难道她今天真的该命丧于此吗?
不甘,她不甘啊,胜利的锦旗就已经握在手中,上天却不给她扬起的机会,这如斯残忍?
涣散的水眸迷离四看,带着愤恨的不平,突然,蓝冰蝶水眸一亮,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老天果然是厚待她的!
她竟是看到,拐角处的那一抹明黄,来了……
晨光散满大地,日已行至高空,五光十色的暖阳驱散了这冬末初春的丝丝寒冷。御花园中,湖面的冰早已消融,湖边的杨柳也趁机迎风高摆,似是向过往的行人炫耀着它刚刚抽出的嫩绿新芽,昭示着它那新的生命在即,婀娜多姿的柳枝又可轻舞!
微风罢,迎春花摇曳,与之相互呼应,翘首期盼,展现着它傲人的风姿,为这寒凉的初春更添一抹粉白的喜意。就在这生机勃勃的一片美景中,一抹高大挺拔的明黄身影,昂扬着英姿,率先走在众人的前边,轻履慢行间却无时无刻不昭显出他那浑然天成而霸绝天下的气势,让人望之生畏。
但看那冰色的湛蓝凤眸慵懒而随意的四扫,似乎是应景的欣赏着,这早春里迫不及待,争相斗艳的一切生命迹象。在他的身后,俯首谦恭的,还陆陆续续的跟着几许人,身着各色朝服,若仔细定睛看去,这一行,赫然是赫连墨邪等人!
一行十几个人,竟无一人说话,寂静的御花园内,除了脚步移动传来的沙沙声与时而彻响在耳边的风声,再无其他。默契却诡异的气息蔓延,使之即便有着这充满生机气息的花木调合,仍旧显得氛围的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