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涟漪回头看向铁手,眸子里一片清冷。
铁手得令,带领一众侍卫就要带安子潇去丽园。所谓丽园,是皇宫后山废弃的一个园子。安子潇觉得那里是天高皇帝远,却不知……那个地方等着他的可足够精彩!
安老爷子觉得有蹊跷,想要阻拦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皱着眉头冲安子潇使了个眼色。安子潇这会满脑子都是涟漪,以前觉得她五官平淡无奇,怎么如今竟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哪怕是一脸虚弱的站在这里,可这周身透出来的气质却也让人着迷。
安子潇还在做着梦,这边铁手已经将他带了下去。
涟漪视线冷冷的扫过完颜靖,眼底的冷傲幽冥,一瞬间让完颜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明明被送走的是安子潇,完颜靖却觉得他的命运似乎也要跟安子潇一样。以前他何曾有过这种担忧惧怕的感觉?
今天从走进这个小院子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如此诡异,他像是坠入了一个漩涡。现在想爬出来,都找不到出口了。
完颜靖眼神担忧的看向完颜丰硕,完颜丰硕却是冷哼了一声不看他。现在知道害怕了,前几天不是天天在家跟她闹着分家吗?
眼看院子里的人,要不就晕倒在地,要不就满脸是血,涟漪无奈的挥挥手,对暗香说道,“今天的事情想办法瞒下来,不要让皇上和皇后知道……”
“王妃,这如何能瞒下?你看外面这些人……”暗香一脸为难的看着外面。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涟漪这会子索性转身朝屋里走去。
“行了,一切听天由命吧,真是的……好好地一个中午,午觉睡不成,这闹腾的,本王妃现在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呢……”涟漪说完,一脸无辜的转身,与暗香走回了房间。
院墙外面,乔装成侍卫的那个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无语望天……
这个女人,还真是……她还好意思说听天由命?这一切不都是她折腾出来的吗?她何时想过睡一个安稳的午觉了?不就是等着看这一出热闹吗?谁说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她在屋子里面可是生龙活虎能吃能喝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
男子的眸光追寻涟漪的身影到了屋内。身后惊风隐在暗处,看向自家宫主的眼神越来越充满担忧。
只是惊风的担忧还没结束,就觉得脖颈上一凉,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已经驾到了脖子上。惊风身体瞬间僵硬,刚想开口让男子离开有埋伏,却见那背影如霜的男子,竟是无所谓的转了下身子,回过头来看向这边,压低的帽子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唇瓣抿成了刀片一般的感觉,似笑非笑,却更添阴鸷的寒气。
惊风这时候惭愧的看着男人,他竟是没有觉察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清冷的女声随后响起,“主子。您来了。”
说话的是元君离手下唯一的女护卫白鹰。惊风以听到是女子的声音,顿时一惊。被女子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这让惊风觉得是一种羞辱。
白鹰的声音清朗飒爽,男子抬头看向白鹰头顶,只见梧桐树上,一身紫金华服的元君离闲闲的坐在那里,看向下面的眼神优雅随意。只那深处却是一贯的冷酷无情。
与涟漪相处的日子久了,元君离也渐渐习惯了面上的云淡风轻,如此这般的他,更加令人猜不透他心底所想。
元君离的俊逸无双是整个元国公认的,而今的他,少了一分昔日常见的冰冷戾气,多了一分内敛深沉。
男子想到元君离如此变化是与涟漪有关,帽子下的双瞳,不觉添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残冷气息。
白鹰顺势点了惊风的穴道,刀剑架在脖子上,惊风只能任由白鹰处置。
“久闻平王大名,今日一见,幸会幸会!”男子率先开口,抬脚走到元君离跟前。隐在袖子下的大手正要动作,却是被元君离冷冷出声提醒,“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惊风是你的护卫也是你的左右手!这几年你下手这么狠,身边还有几个能帮你的人?”元君离眸子冰冷,眼底尽是嘲讽之色。
男子也不生气,惊风本想开口表示中心,却是再次被白鹰点了哑穴,白鹰冷笑一声,早就对这个惊风看不顺眼了。虽说未曾正面打过招呼,可是这几年来,白鹰没少和暗处的惊风交手,但惊风并不知道白鹰女子的身份。
男子这时候安静的站在原地,双手摊开,冷淡开口,“那平王究竟想要什么?”
“来要点利息!”元君离话音落下,白鹰手腕翻转,惊风一条手臂被白鹰生生卸下!
惊风闷哼一声,咬破了嘴唇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呼叫出声。
一条手臂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白鹰毫不客气的解开惊风的穴道,才不会让他在麻木中度过最痛的一段折磨,就是让他尝尝那种被卸掉胳膊的痛苦。
惊风跌坐在地上,一步步爬到男子面前。男子看都没看地上的惊风一眼,失去一条胳膊的惊风若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就要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留下。他的身边不养闲人!更不可能养废物!
元君离眸子闪了闪,他手下有多少护卫曾经被这个惊风所伤!他让白鹰废了惊风使剑的右手,惊风若想再练就以前的剑法,最少需要二十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能使用兵器,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元君离冷冷开口,“他不是最喜欢砍人手臂回去交差吗?今日将这条手臂砍下来再还给他,也好让他跟你交差!”元君离的声音很冷,惊风坐在血泊之中,摇着头……眼底尽是不甘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