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罂说完,眸子垂下,还不等抬起头来,啪!一巴掌清脆的甩过,将他面颊打的偏向一边。
不远处,白鹰目睹一切,正要上前,却见涟漪抬手示意她不要过去,白鹰虽然担心,但是涟漪既然没事,白鹰也不好上前,只能是给墨鹰打了手势,让他尽快通知主子,王妃这边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虽说挨打的是夏罂,但是王妃动手了,这可非同小可!
虽说跟随涟漪时间不长,但是白鹰和墨鹰都深知,若是有事能让涟漪动手,只怕一定是惹恼了她,而且,后果绝对比现在看到的严重数倍。
夏罂面颊被涟漪打的偏了过去,一缕发丝黏在面颊上,发丝下是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夏罂的心,蓦然一沉。下一刻就听到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还想试探什么?这一巴掌够不够告诉你答案的?想利用我达到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想害元君离?想控制我?”
涟漪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可内里却有一股子令人生寒的气息涌动开来,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煞气和无情的狠戾。
夏罂闭了闭眸子,不觉自嘲一笑。如果眼前这个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女人真的是他认识的涟漪的话,那他真的是死而无憾了!但他现在却是搞不清楚,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
这熟悉的五官和身形,可独独这气质是陌生而强大的。曾经,他不是没想过,若是涟漪足够强大,足够聪明,或许才是真正配站在他身边笑傲天下的女子,才是真正配戴上这冷暖琼玉手镯的女子!
所以,这手镯他一直放在身边,涟漪之前也曾看见过,那时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是对这镯子的渴望和得不到的失落、夏罂知道这镯子对涟漪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孤注一掷的将镯子拿出来。
而涟漪的心的确是为了他动摇过,她不知不觉的戴上了镯子。
夏罂猜到了开头,却是没料到,后面等待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涟漪用这一巴掌彻底的唤回自己迷失了片刻的心。毕竟,是她鸠占鹊巢的占据了这具身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对夏罂、对这手镯都是有着巨大的痴迷!这痴迷是真真正正的一直藏在曾经的夏涟漪的心底,而表面上,夏涟漪看似在乎的安子潇,其实不过是一颗棋子!
从头到尾,夏罂都是涟漪背后操控和下棋的人!而安子潇不过是一个愚蠢自负的白痴的而已。
“涟漪,还要打吗?如果你要继续,大可继续,我不会还手!或许你不记得,曾经,在这里,因为我将要迎娶漓心公主,你在这里哭了很长时间,最后,你竟是不顾我的反对跑去找漓心公主,将事情摊牌,那是我唯一一次动手对你……”
夏罂看着涟漪,平静开口。
只是,这份平静下面隐藏的却是可怕的欲望和野心。他眼底燃着咄咄的火焰,凶猛、炙热。
涟漪瞳仁不由得微微眯起,下一刻,却是一股子冲天的寒意蹿升上来!
什么?夏罂在这里打过以前的夏涟漪?搞什么?妈的!她夏涟漪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了,该死的夏罂竟然敢打“她”?就算打的是之前的夏涟漪也不行!
早知道刚才应该多甩给他几巴掌了!真是便宜他了!
涟漪眸子里不见丝毫对往昔回忆的动容,有的只是比刚才还要冰冷骇骨的寒意。夏罂脸色愈发的阴沉。
“那次……我的确不该动手打你。可是你知道你毁了整个魔煞族的将来!让魔煞族重见天日的时辰又推后了两年!两年前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若娶了漓心,就能早日打通离开洛城的通道,届时,就能顺利迎回魔煞族的族人,涟漪……我当时真的是被你气糊涂了,才会动手打你的。那一次,你整整一年没有理我。我知道你倔强,知道你是不想我曲漓心,但是涟漪……你知道吗?我是整个魔煞族的希望,我只是迫于形势才会娶漓心,最终我唯一的妻子只会是你……”
夏罂说完,再次往前一步,看向涟漪的眼神深邃如夜,像是要将她的身体都看穿一般。
但如今的涟漪早已今非昔比,又岂是夏罂能够看懂的?
涟漪眸中冷笑蔓延,本来,或许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盘密不透风的棋局,但是当夏罂成为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时,这一局阴毒的棋局,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由涟漪来掌握。
“夏罂,你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更加不要脸的话来吗?你口口声声说是唯一的妻子,却是要利用别的女人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还不算,就因为曾经有一个傻女人迷恋你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决定,就换来你的打骂!你还是男人吗?就你这种打女人的男人,大可继续去找你的什么漓心公主,花心公主的,你有本事就让那狗屁公主再次对你回心转意!看看本王妃这次会不会拦你半步!但是你这次想从我这里讨得任何便宜,都只是痴人做梦!不信的话……你切看着……”
涟漪最后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可正是这份轻然冷漠,却有着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巨大力量,一瞬,狠狠地击中夏罂心坎,又仿佛是无数根细细密密的银针,一瞬齐发,瞬间刺进他毫无防备的心底。让他不知不觉,伤痕累累。
夏罂脸上的表情再也无法装作无所谓,之前是无波无澜的面容,这一刻,已然换上了阴冷的气息,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之后,是一丝不甘的阴狠。
“涟漪,你忘了你对我发过的誓言吗?”夏罂眸子深深的盯着涟漪。这一刻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哪里改变了?为何,不过是在王府门口醒来之后,她整个人就完全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