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送你回去。”无忧看到这般模样的皇后,轻叹口气,扶起她往回走。
与涟漪擦身而过的时候,皇后看向涟漪的眼神起了一丝异样的变化。无忧见此,忽然想起刚才父皇看向三哥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难道……因为涟漪的真实容貌,会改变父皇和母后对她的态度吗?
无忧带着皇后先行离开,端木或收回视线想要跟端木桑谈谈,却是遍寻不着端木桑的身影。刚才还好好地站在身边,怎么这一会功夫就不见了?
涟漪这边,元君离正要带她离开,却被元皇的人叫走了。说是有要事找他。元君离想起之前父皇看他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眼底一抹疑惑一闪而过,嘱咐白鹰照顾好涟漪,便先行离开。
涟漪一个人往回走,正欲回到院子,迎面却看到夏罂跟漓心朝自己走来。看到她,夏罂眼底有着难言的触动和不甘,至于漓心,盯着她看了半天,却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涟漪眸子冷淡的扫过夏罂,抬脚就走,却被夏罂出声叫住。
“涟漪小妹,你终于想通了吗?”夏罂的声音轻柔低缓,看向她的眼神却炙热狂野。
他身边的漓心一瞬愣住,待反应过来夏罂叫的涟漪小妹是谁时,漓心眼底翻涌着怪异的嫉妒和怨恨。
“夫君,你叫她什么?涟漪?平王妃?”漓心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会是夏涟漪!以前的夏涟漪虽说气质出众,但是相貌平平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可眼前这女子,清姿绝色,倾国倾城,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盯着这般完美耀眼的女子,都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怎么可能会是夏涟漪!
漓心觉得此刻心尖上仿佛有一把刀子插在那里,血流不止,令她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涟漪不说话,眸子冷淡的扫过夏罂,转身吩咐白鹰,“我们回去。”
显然,她不想多跟夏罂说一个字。之前他们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不管夏罂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夏涟漪只要记住自己是谁,她喜欢的人是谁,这就足够了!
其他,都不重要!
涟漪的决绝和无情让夏罂脸上的表情一瞬变得阴冷麻木,他静静的看着涟漪离去的脚步,眼神暗淡无光。
一旁的漓心见了,心脏猛地一抽,旋即冷冷道,“人都走了,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给谁看?多明白的事情啊,你对她念念不忘,可是他呢?当你是什么?”漓心说完,冷不丁,脖颈一凉,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她的脖颈,让她忽然透不过气来。
她费力的想要挣脱夏罂的桎梏,却见夏罂在此刻,唇瓣竟然是勾起一抹如罂粟花一般危险迷离的笑容,看的漓心心头一颤,说不出是为这笑容痴迷,还是感觉到恐惧。
“你只需记住我说的两句话!第一,你是我的棋子,进退攻防全都由我说了算!棋子还是不要有自己的思想才好!第二,她夏涟漪始终都会回到我的身边!她跟元君离,绝不可能在一起!”
夏罂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若烙铁一般,深深的刻在漓心心尖上,她咬着唇不说话,脖颈上的窒息感觉渐渐褪去,夏罂松开她的脖子,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夏罂,继而,是发了疯一般的朝他喊着,“夏罂!你有种刚才就掐死我!吓唬我算什么本事!我凭什么要被你当做棋子!你真以为我漓心喜欢你,我就要为你摆布!”
漓心恨死了夏罂,她如此为他,喜欢他,可是他呢?
夏罂看向漓心扭曲的面容,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笑容嗜血无情。
“凭什么?就凭你肚子里怀的并不是我夏罂的种!而是来历不明的野种!你不是比谁都清楚,洛城最不能犯的一条规矩就是怀上野种!想当年,老城主是为什么赶走端木桑的母亲的,你都忘了吗?”
夏罂说完,漓心身子剧烈一颤,像是看疯子一般的看着他,“夏罂!你混蛋!你凭什么污蔑我的孩子不是你的!那天晚上我们……”
“那天晚上你不是喝醉了吗?醒来后才看到我在你身边,我是清醒的,有没有跟你上床,难道我会不知道?”夏罂无情的说出真相,一字一句,都如冰锥,狠狠的刺在漓心心尖上。
漓心站立不稳,身子踉跄着险些摔倒,夏罂见了,也不扶她,任由她身子在原地抖个不停!
“夏罂!你……你好卑鄙无耻!你……你明知道!却……却在那天不揭穿,还让我出面逼大哥答应我们的婚事!现在你利用完了我,就如此狠心的告诉我真相!你……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漓心气疯了,也失望极了。
原本以为,就算夏罂的心不在她这里,等日后孩子出生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个男人的心她可以慢慢地收拢。可他的狠绝阴险,完全超出她的想象。明知她怀有身孕,却在这时候点破这层关系,生生的将她逼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她现在不能跟夏罂解除婚约,到时候夏罂只要一口咬定她怀了野种,那整个洛城,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而她继续留在夏罂身边,就要被他利用,被他羞辱!
面对漓心的控诉,夏罂始终是笑意盈盈,眼底是浓浓的嘲讽,让漓心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夏罂这个男人……她曾以为自己能看透的,谁知,现在才发现,他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竟是如此的无情无义,令人胆寒。
可是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